平南王府,孟嘗元帥的書房,此時書房內所有人表情嚴肅,服侍的丫鬟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沉默良久,孟嘗表情嚴肅,沉聲道:“景俞”
蕭景俞抬頭看了看孟嘗,沒有理會,依舊沉默。
“哼”看到蕭景俞沒有理會自己,孟嘗冷哼一聲,也就不再說話了。
又是沉默,孟青玄的母親,沈氏,終于忍不住了,亦是看著蕭景俞。
“景俞”
未來丈母娘發話了,蕭景俞面色有些動容,有些為難的說道:“伯母,難啊”
“哎...”沈氏也不說話了,怔怔的坐著。
孟青玄看看爺爺,再看看母親,又看看滿是難色的蕭景俞,伸腿在桌下輕輕的踢了踢蕭景俞。
蕭景俞看向桌上眾人,誰踢自己?沈氏?不可能,老無賴?不可能,他可能會直接上手,不會踢的這么輕,那就只有青玄了。
看向孟青玄,孟青玄一雙大眼睛滿是警告的神色。
蕭景俞會意,終于下定決心,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五萬”
“耶,我胡啦!給錢!給錢!”大家閨秀,最重禮儀的孟青玄,此時絲毫不顧形象,嘴里大喊,小手伸到孟嘗,蕭景俞面前要錢。
孟嘗不情不愿的把錢給了孟青玄,惡狠狠的瞪了蕭景俞一眼,嘴上也不饒人。
“怎么老子不是你家大人?這還沒過門呢,你就如此討好娘子,將來還能有出息?”
蕭景俞看著因為贏錢,笑的像花一樣的孟青玄,心中高興,根本不在意孟嘗的挖苦。
沈氏卻是輸的高興,女兒的夫君如此疼愛女兒,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日子閑的讓人發慌,太子那幫人已經參加朝議,太子更是在朝中各部安插自己的人。如此心急,如此明目張膽。就這智商,蕭景宏還真是就剩個好身份了。
不僅僅是蕭景俞這么想,比如二皇子,聽說二皇子聽說蕭景宏的所作所為之后,在書房里的大笑聲,隔了三間房子都能聽得見。
比如五皇子,現在畫舫酒肆都不去了,怕喝醉之后罵太子愚蠢而惹事。
蕭景俞卻把麻將做了出來,每天都來平南王府玩幾圈,看看自己媳婦,順便討好未來丈母娘。
“伯父與兩位兄長應該快回來了吧”一邊擺著麻將,一邊對著平南王說道。
“嗯,前些日子來信,說是交接完成了,已經出發回京了,算算日子,應該快到建鄴了”平南王心不在焉的回答蕭景俞,還在為剛才的事有些生氣,明明四萬我就胡了,你偏偏打五萬,眼里只有媳婦了?
見兩人說起正事,沈氏和孟青玄都不說話了,默默的擺著麻將,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在男人說話的時候插嘴的。
“嗯,伯父此次回來執掌陌刀營,算是升官?”
“算是,畢竟陌刀營的戰略地位不一樣。”
“現在駐京的三個軍團,都有我的人”
“本王知道,陛下默許的,不然以小凌的性格,不會第一個找你要人的。”
“我想到了。”
“三條”孟青玄快速的碼好牌,整理一番,打出一章三條,這小妮子算是徹底迷上了麻將。玩的愈發上道了。
“發財”蕭景俞趕緊扔出一張發財,饒有興致的看著,認真看牌,思考下一步該打什么的孟青玄,越看越好看。果然女人都喜歡打麻將啊,我大華夏幾千年文明誠不欺我啊。
“九萬”平南王瞧著蕭景俞那副豬哥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把一張九萬重重的拍在桌上。
聚精會神打牌的三人都被平南王這一下嚇了一跳,沈氏,不敢言語,趕緊低頭。孟青玄,嗔怪的看了自己爺爺一眼,蕭景俞卻不慣著這個老流氓。
“怎么?輸不起啊?輸不起別玩,讓小翠玩。”蕭景俞沒好氣的對著平南王說道。
站在孟青玄身后的丫鬟小翠則是躍躍欲試。
“哼”平南王也不說話,重重的哼了一聲。
“嗓子不好,就別哼了,越哼越不好。”好家伙,蕭景俞是真不慣著這個沒正形的長輩。
孟青玄看不下去了,又踢了蕭景俞一腳,蕭景俞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孟青玄,就好像剛才踢自己的不是她一樣,蕭景俞也不懟孟嘗了。
牌局輕松歡快,當然除了一把沒胡的平南王之外。
......
越國的使團到了建鄴,住進了上次越國使團住過的驛館。只不過生一次是求娶,這一次是求嫁。負責接待越國使團的禮部尚書丁乘,不禁有些奇怪,上次來的時候,灰溜溜的走了,打仗還敗了。這次又來?越國人的腦子是怎么長得?
想是這么想,但是禮數不能少。
“見過古將軍,沒想到貴國使團此次竟是古將軍是主事人。當真是文武全才啊。”丁乘皮笑肉不笑的恭維著古城。
古城哪里看不出來這丁乘的假模假樣,心中苦笑,雖有不忿,但想到越國皇帝給予的使命,也就忍了下來,同樣抱拳行禮。
“見過丁尚書,上次乃是誤會,此次前來,本將就是來解釋誤會的。”
“哦?我蕭國西林城毀去一半,現在還在重建,我蕭國兒郎死傷無數,我蕭國皇子以十五的年齡就上了戰場。如此,兩國之間的誤會還真是不小啊。”丁乘雖是文官,但亦是鐵骨錚錚,蕭國之臣,無論在朝中如何齷齪,陰暗,攻訐,但在對外之時,甚是團結。
古城沒想到,丁乘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竟會說出這樣的激烈的言語,哎...都是強國的底氣啊。丁乘的一番諷刺言語,讓古城大感尷尬,吶吶不語。
“這...”
丁乘眉頭緊皺,不悅的打斷古城:“古將軍,待我進宮稟明陛下,明日陛下會召見將軍,到時將軍親自跟陛下解釋誤會吧。”
丁乘說完,拂袖便走。
一名武官快步走到呆站著的古城身邊,語氣不善的說道:“將軍,這人真是欺人太甚。要不要”
古城舉起右手阻止那名武官,雙眼直直的看著丁乘已經走遠的背影,嘆氣道:“弱國無外交啊,無妨,完成使命要緊,你去叮囑大家,遇事能忍則忍,不要惹事。”
“是”那武官不明所以的領命,安排去了。
待眾人散去,古城仍然站在原地,看著漸暗的天空,重重的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