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淇澤已經(jīng)在后座那邊坐著,拿著手機(jī)在看消息,施梓禾坐好后,樂晨發(fā)動了車。
去機(jī)場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宋淇澤似乎是不愛說話,全程就是淡漠的表情,偶爾的動靜就是看一看手機(jī)上發(fā)來的消息,樂晨則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宋淇澤沒有出聲樂晨就不說話,縱然施梓禾想說幾句,也被車內(nèi)沉悶的氣壓給壓制的無話可說。
到了機(jī)場,施梓禾再次向宋淇澤說了謝謝然后下了車,宋淇澤坐在車上沒動,依然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倒是樂晨下了車幫施梓禾開了車門。
施梓禾向樂晨道了謝,轉(zhuǎn)身走進(jìn)機(jī)場。心里暗暗排腹,宋家的這位大公子人倒是還可以,就是天天掛著一副性冷淡的樣子,不知道那些小姑娘們都看中他什么了。反正這次過后自己也不會和他再有什么交集了。
這樣想著施梓禾進(jìn)了機(jī)場,結(jié)果一遍遍問下來,青州市到章州市的機(jī)票這一個星期的都沒有。施梓禾準(zhǔn)備拿手機(jī)查一下高鐵,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忘在酒店了,手機(jī)和錢包都在包里。
施梓禾出了機(jī)場,茫茫然的站在路邊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施小姐?!?
聽到有人喊自己,施梓禾扭頭看過去,頗為驚訝的看到是樂晨走了過來。
“樂先生。你不是和宋先生還有事么,怎么……”
樂晨站定在施梓禾面前,對施梓禾笑了笑。
“我們家少爺臨時有事改行程了。聽說施小姐要定的航班沒有票了,不如一道走?”
施梓禾沒有明白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笑著對樂晨說道,“沒事的,我到時候坐高鐵過去。不用麻煩你們了?!?
樂晨說道“施小姐不必客氣,反正順路的。”
“啊?順路?”
樂晨微微一笑,說道“施小姐不是去章州么?”
施梓禾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的笑也冷了下來。對樂晨說道“宋先生呢?”
樂晨仍然保持著和煦的笑意說道“少爺就在車上等你?!?
施梓禾往他過來的方向一瞅,那輛灰色賓利就在路邊停著,施梓禾來的時候怎樣停的,現(xiàn)在依舊怎樣停。
施梓禾心里思量了下,然后徑直朝那輛車走過去,直接打開了后座車門。宋淇澤就在那里坐著,正施施然的看著她,施梓禾進(jìn)去,坐在了宋淇澤旁邊。
“宋先生可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施梓禾沒和宋淇澤繞彎,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栂蛩武繚伞?
宋淇澤反倒很是放松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到靠墊上。
“施小姐想聽什么話?”
“想聽聽宋先生是怎樣到濱灣酒店的,想聽聽宋先生是為了什么要來機(jī)場的,又是為什么恰巧知道我要去章州市的?!?
施梓禾想起來,最開始在濱灣酒店碰到宋淇澤的時候,樂晨就在宋淇澤身邊。宋淇澤對自己說他在等司機(jī),但最后開車送他們?nèi)C(jī)場的還是樂晨。當(dāng)時施梓禾只當(dāng)這是宋淇澤的安排,其實(shí)那個時候,宋淇澤就已經(jīng)在騙自己了吧。
宋淇澤好整以暇的聽完施梓禾的發(fā)問,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
因為我昨晚就在濱灣住著,所以今天碰到施小姐的確是無意中的事。
由于我父親的病,從德國請來的醫(yī)生本來今天是要到的,我自然要來機(jī)場接他,不過因為天氣原因臨時改簽,所以要耽擱到明天了。
“樂晨從機(jī)場出來的時候,恰好聽到施小姐在詢問去往章州的航班的事,于是就告訴了我,我本來就說要去章州看看我弟弟的,今天又正好空出來時間,想著既然施小姐急的話,施小姐可以搭我的私航,順道一起過去?!?
施梓禾聽的一怔,宋淇澤就這樣直直看進(jìn)她眼里說著這番話,讓施梓禾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話。
“我……”
宋淇澤打斷施梓禾,接著又說到。
“如果我想要騙過施小姐的話,完全可以對施小姐說出上面那段話的?!?
施梓禾又是愣住了,一時間摸不明白宋淇澤的用意。
“可是我不會騙施小姐的?!?
宋淇澤依然是那淡漠的神情,然后施梓禾就聽身旁的宋淇澤一字一頓的對自己說道,
“因為一開始就清楚施小姐在濱灣酒店,所以我才趕了過去。知道因為遠(yuǎn)在章州的弟弟受傷的原因,施小姐要急著趕過去機(jī)場,所以我才說自己要去機(jī)場,帶施小姐過來。知道沒有機(jī)票了,然后就在這里等著施小姐,等你過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宋先生并不是很熟悉吧。甚至我們之前只見過一次面吧?!笔╄骱虇枴?
“你也說我們只見過一次面,施小姐又怎么會如此清楚的記得我的呢”
不知什么時候,宋淇澤側(cè)著身子以壓迫性的姿態(tài)俯身在施梓禾面前。施梓禾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下身子,躲開宋淇澤的注視。
“至于我為什么會如此關(guān)注施小姐的動態(tài)。”
宋淇澤看著施梓禾,“施小姐想知道么?”
施梓禾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她突然意識到,面前這個比自己大了六歲的男人充滿了危險。
從一開始他就讓自己對他完全放松了警惕,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他,求助于他,然后一步步的跳進(jìn)了他早就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的陷阱。
施梓禾沒有回應(yīng)宋淇澤,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問,宋淇澤也會說出來。
果然,宋淇澤見施梓禾沒有吭聲,也不甚在意的繼續(xù)對施梓禾說道,
“因為我想要讓施小姐知道,如果施小姐有什么麻煩或者困難的話,我都會幫助施小姐的。”
施梓禾很了然的問宋淇澤說道,“身為商人的宋先生可是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的。只怕是宋先生給的起,我施梓禾負(fù)擔(dān)不起的?!?
宋淇澤突然笑了一下,他仍然是清淡的神色,可那笑容卻在施梓禾心底,像是一面波瀾不驚、風(fēng)平浪靜的湖面,忽的被擲下一顆石子,然后那湖面上便蕩起一圈圈波紋,一圈又一圈的延伸,漸漸暈開,不知不覺中,觸及了很遠(yuǎn)。
施梓禾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別的方向,這個人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施梓禾心想。
“別的我都不在乎。我要的,施小姐絕對給的起?!?
施梓禾疑惑的看著宋淇澤。
“施梓禾。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