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轉(zhuǎn)折點

翌日，程南欽給呂慕言打完電話，祝她考試一切順利。出門之前呂慕言還在考慮要不要把程南欽送給她的項鏈戴上，猶豫再三還是戴上了，因為總覺得有程南欽的話就會給自己帶來好運(yùn)。

程南欽有個重要的會議，是關(guān)于月底在槐遠(yuǎn)的競標(biāo)的項目。

“葉思言，你手上的策劃案修改的怎么樣了？”

“今天下午就可以完成，明天就可以進(jìn)行商討了。”葉思言底氣十足且十分自豪。

程南欽皺眉，徐嘉余輕咳，拿起一支筆放在手上轉(zhuǎn)著，“主辦方希望我們今天晚上就把策劃交給他們，在月底前就要敲定。”

葉思言之前寫的策劃案和這次的競標(biāo)項目有很多處不匹配，連程南欽那關(guān)都過不去。

葉思言的表情一僵，其他人都在等著boss的脾氣，徐嘉余也是一幅看戲的樣子。

“你的策劃案交給佟悅衣去做，你不用再參加這次的項目。”程南欽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感情，冷漠的可怕。

葉思言的臉色徹底發(fā)白，“程總，可是我……”這個策劃她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成功了的話就可以和程南欽一起去槐遠(yuǎn)，如果現(xiàn)在失去了這個機(jī)會。那她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也有人為葉思言求情，畢竟她也準(zhǔn)備了這么久。程南欽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等，“葉思言和佟悅衣各自將策劃案修改一份給我，晚八點前，過時不候。散會”

會議結(jié)束，葉思言看了一眼佟悅衣，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佟悅衣在工程軟件上的確是厲害，但是在策劃上葉思言有那個自信做的會比她好。

徐嘉余拍了拍葉思言的肩，語氣輕蔑，“我勸你早些收起你那些齷齪骯臟的心思，得不到就毀掉這種路數(shù)太老了，你真以為你的那些小把戲我們看不出來嗎？別總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一番話讓葉思言毛骨悚然，但是她怕什么，只要程南欽沒有提出來她就可以待在這里，也就還有機(jī)會。

徐嘉余說完又變成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椒ポp盈的去了程南欽辦公室。葉思言握拳，佟悅衣見她還在，無所謂的微微一笑，“八點。”

呂慕言的運(yùn)氣向來不錯，考試一直是一帆風(fēng)順，在學(xué)習(xí)上很獨(dú)立，工作上也刻苦嚴(yán)謹(jǐn)，不僅僅是被學(xué)校的導(dǎo)師夸贊，連工作室的老板也說她進(jìn)步很大。

考完接到徐嘉余的電話，說程南欽會加班到很晚，還沒有來得及吃飯。

“那我一會兒過去，嘉余哥想吃什么？”

“我都行，不挑。對了，順便給佟師姐帶一份黑椒意面。”

“好的。”

呂慕言去華瑞的路上接到工作室前輩的電話，“言言嗎？”

“葉前輩？”

“啊，是這樣的，下個月二號你有時間嗎？”

“有的”假期除了和程南欽一起去槐遠(yuǎn)走走以外，暫時沒有其他的安排。

“在槐遠(yuǎn)線下有個粉絲見面會，你的粉絲都想要見見你，和你當(dāng)面說說話。你可以考慮一下嗎？”

呂慕言一直把網(wǎng)絡(luò)和生活分的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在微博上有幾百萬的粉絲，偶爾還會和她們互動，她們發(fā)的私信她偶爾也會去看，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要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見面的話，她覺得自己不一定可以應(yīng)付的過來。

“我可以晚一些給你回復(fù)嗎？”

“當(dāng)然可以。”

時之聲配音工作室就在槐遠(yuǎn)，MISS傳媒也有不少藝人的個人工作室也在槐遠(yuǎn)，這也算是個好機(jī)會。

來到華瑞后和程南欽一起吃了飯，程南欽看她皺眉，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么事可以幫到你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工作室的前輩給我打電話說希望下個月二號可以讓我去參加槐遠(yuǎn)線下的一個見面會”

程南欽思索了一下，“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

“我想去，但是怕自己應(yīng)付不了。”

“只要你想去，就可以”程南欽看著她，語氣堅定。呂慕言覺得程南欽真的有讓人安心的能力，點點頭，“好”

程南欽摸了摸她的頭，“我相信你可以”呂慕言一直覺得程南欽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呂慕言接了一個廣播劇的配音，前面沒有她的臺詞，就索性戴上耳機(jī)坐在沙發(fā)上聽他們pia戲，最重要的是余光就可以看見程南欽。認(rèn)真工作的人總是會更有魅力。

呂慕言讀劇本的時候覺得很虐心，公主和將軍，明明說好了等他回來就成親，可是最后將軍戰(zhàn)死沙場，公主帶著他們的夢想游歷四方，最后回到他們一起長大的小院里自盡了。你說無論我在哪兒你都可以找到我，可是你終究是食言了，既然你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你。

呂慕言覺得公主的那種絕望的相思之苦就好像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你的心臟，只是聽到一點點配音的段落呂慕言的心就在顫抖。

在聽到這個廣播劇的原著是沈晏初寫的時候，呂慕言的揪心達(dá)到了極致，這部劇當(dāng)初拍成了電視劇，黎書言將公主的那種美好，純真，到最后的那種絕望都詮釋到了極致。葉寧寧的配音也讓那部劇錦上添花。

葉思言和佟悅衣來辦公室交策劃的時候正好和呂慕言撞個正著，佟悅衣對她微微一笑，點頭致意，算是打招呼，葉思言的表情就比較難看了。

呂慕言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程南欽，她以前是真的沒有想過會和程南欽這樣背景雄厚，又高人一等的人會和自己的生活產(chǎn)生了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他待人真誠，做什么事情都會爭取做到最好，很久以前，呂慕言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候，經(jīng)常聽到爸爸媽媽提到程家的孩子，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他有見面的那一天，甚至?xí)退黄鹕钸@么久，最后，再也不想離開他。

葉思言的方案最終還是沒有通過，徐嘉余安排她去跟進(jìn)別的項目，佟悅衣和她們一起前往槐遠(yuǎn)。呂慕言離開的時候程南欽還在工作，只是和她說明天一早上去接她一起去機(jī)場。人剛走進(jìn)電梯就和葉思言碰個正著。

葉思言嗤笑，呂慕言靜靜的等著電梯下樓，偏偏葉思言沒有一點兒眼力見，硬是要找茬。

“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有毅力，但是我看南欽也并不是把你當(dāng)成未來對象在培養(yǎng)啊。聽說你都搬出程家了，還沒皮沒臉的黏著南欽，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就你那背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

呂慕言也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程南欽他們對葉思言的態(tài)度怎么樣呂慕言是知道的，葉思言也就只敢在她面前這么放肆，如果她如了她的愿，倒是真的給自己惹了麻煩。

“葉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被拒絕很多次以后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他，我喜歡他，那是我的事情，和他無關(guān)。如果你的一廂情愿有好的結(jié)果的話，你也不會來找我說這些話，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樣，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得不到他的原因歸咎在她人的身上。就算他是為了我，那你又能如何？對我陰謀論還是栽贓陷害？既然你都覺得他把我看的很重要，那么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里不過都是跳梁小丑，你的喜歡太過于畸形了。以至于讓你自己的尊嚴(yán)以及驕傲敗得絲毫不剩，你應(yīng)該反過來問問你自己，這樣的你，你喜歡嗎？”呂慕言的聲音不大，氣勢卻很足。葉思言聽著聽著咬著嘴唇，身體發(fā)顫。眼看著電梯就要到了，呂慕言最后還來了一句，“如果他喜歡你，你的告白都會有回應(yīng)，如果他真的喜歡的人是我，你無論做什么都沒有用，甚至?xí)哪阍谒睦锏男蜗蟆Ｈ~小姐，我很欣賞你，你的驕傲和你的自信很多人都沒有，但是我不希望你把你的驕傲和自信用在錯誤的地方。那樣不值得，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程南欽，也只有一個葉思言，可是這個世界上比程南欽厲害的人，更適合你的人很多很多。為什么一定要把目光鎖定在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身上？抱歉，和你說了這么多。我先走了。”

直到呂慕言離開電梯，葉思言還是站在那里，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來，叫了很多遍她的名字，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她這樣的人，她自己喜不喜歡，這個問題還真的是難回答。

她從高中開始就把程南欽當(dāng)成心之所向，到了大學(xué)總是想著得到他的認(rèn)可，為了能夠加入他的實驗室不擇手段的，她也是出國留學(xué)的，也是靠著自己的實力來到公司，一路做到部長的位子的。她總覺得如果自己再優(yōu)秀一點兒程南欽就不會拒絕她了。她總是這么自欺欺人的想著。以至于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可是這些話由呂慕言說出來的時候，她更多的是不甘。為什么會被一個自己看不上的姑娘來指責(zé)和點醒自己。

程南欽自然是不知道兩個人在電梯里的這些談話，他也不會閑著去查監(jiān)控，呂慕言自然也不會和他說這些。

程南欽讓她好好休息，其他的有他安排，不用擔(dān)心。葉思言坐在辦公室加班做新的項目，腦海里不斷回想起呂慕言的話。苦笑一聲。

徐嘉余下樓關(guān)電時站在一邊看了她許久，“葉思言，回了”

葉思言看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包，走進(jìn)走向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的時候她問了一個問題，“唉，你認(rèn)識我的第一天就覺得我很討人厭嗎？”

本來以為等不到他的回答，結(jié)果徐嘉余按著電梯，回復(fù)了她一句，“只是覺得你不厭其煩的追著南欽這種事情太招人煩。其他的方面我很欣賞，當(dāng)然，如果你因為南欽而去對慕言動壞心思，你會死不足惜。”徐嘉余松開手，電梯門一點點合上，葉思言閉上眼睛，原來她也不是一開始就讓人討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