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緊張的時澈，差一點……她就要答應了。

但……

她不能，她是將死之人，死亡早已注定。

她不想離開后還拖累時澈。

“對不起……”

時澈單膝跪地，眸光熾熱的看著她，“原因。”

她的小手輕輕的抓住時澈溫暖的手掌，蒼白的小臉露出一抹笑容。

“我想在秋天結婚，然后陪你過冬。好嗎？”

“好，我們秋天結婚，說好了，不準反悔！”

“不反悔。”

窗外楊柳翠綠的葉子搖曳著。

天氣慢慢轉涼，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差，時澈每天都在焦慮中，精神狀態都快比她這個病人差了。

經常煙裊深夜驚醒，見他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怎么不睡啊？”

“你睡吧，我陪著你。”

她往里挪了下，把床空出一半，“你上來吧。”

時澈把她小心翼翼摟在懷里不敢用力。

兩人都沒有什么睡意，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寶貝，你記得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煙裊的頭很疼，她已經聽不清楚時澈在說什么了。

她的病情其實比看起來更嚴重，她的聽覺已經出現障礙了，心臟的情況更嚴重。

她并不想讓時澈擔心，一直在努力讓自己顯得沒有那么嚴重。

她抱住時澈精瘦的腰，窩在他懷里，他身上獨有的冷香，讓她感覺好多了。

“我……我有把我們寫過的……小紙條都收集起來呢！”

她費力的說完，身體的虛弱讓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看過他了……

她微涼的小手在時澈臉上摸索，被時澈溫暖干燥的大手握住，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寶貝，我愛你，我好愛你，你好起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說道，帶著卑微的祈求。

似乎有微涼的液體滴在她的脖子上，劃過鎖骨……

她伸出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臉，聲音無力的響起，“你……別哭。”

“好起來吧，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紅透了的楓葉林，好不好？”

她想回答一句‘好’讓他安心，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了。

時澈聽著她沉重的呼吸，無能為力，他眼眶紅紅的，卻只能顫抖的去親吻她。

————

“我想出去看看。”

她側過頭，看著給她收拾飯菜的時澈。

“好，我推你去看。”

時澈把她抱起，女孩兒瘦弱的身軀，抱在懷里輕的讓人心疼。

他把煙裊放在輪椅上，推著她到醫院里的一塊兒空地上。

“秋天快來了……”女孩兒伸出手感受帶著涼意的風。

時澈抓過煙裊的手，“嗯，秋天快來了，別著涼了。”

她蒼白的小臉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她閉上眼睛感受風。

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下午的時候，煙裊感覺自己狀態稍微好點兒了，和時澈聊了很多。

還把收集的小紙條拿出來看。

窗外的楊柳快要禿了，在風里搖曳。

晚上的時候煙裊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扯了扯一旁的時澈。

“澈，抱抱我吧。”

時澈伸手把女孩納入懷里，“你答應過我的那些事……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