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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三的一年里,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忘記江逢,簡清如開始心無旁騖地努力學習了。每次她都是最早到學校和最晚離開教室的那一個,每次課間都會搶著時間背幾個單詞,去老師辦公室問幾道題。

期中考試的時候,她考了班里的第二名。他們班主任是讓學生按照名次來選座位的。簡清如選擇了最靠窗的一個位置,她一直都喜歡坐在窗戶旁邊。

偶爾晚自習的時候,學習了好久的簡清如抬起頭,透過窗外看向黑洞洞的天空時,會想起江逢這個名字。“江逢,江逢”她需要在心里默念好幾遍,才能恍然想起,原來,這是我喜歡的江逢。不待自己繼續想下去,她就強制自己繼續學習,不能亂想。

那個時候,高中前兩年的種種好像都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只像是一段云淡風輕的故事。

高考那天,簡清如到外校去考試。樓梯在教學樓的西側。她的考場在三樓的最東側。她剛邁上三樓的最后一層臺階,就看到江逢背對著她,靠在走廊的欄桿上。他仿佛也有所感應,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她。

“簡清如,高考加油!”經歷過片刻的愣神之后,他微微笑著,送上最真摯的祝愿。那一瞬間,看著他微笑的臉龐,簡清如鼻頭突然有些發酸,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上一次他這樣對她笑,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這一年多的時間,簡清如幾乎要將他忘記,卻在高考前的最后時刻再次與她相遇。她原本平靜的心緒瞬間不受控制的泛起陣陣波瀾。

她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地回了一句“你也是,高考加油”,就趕忙從他身邊逃離。當她走到教學樓的最東側回頭望時,半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這就好像是她跟他故事最真實的寫照。他就在她身邊,但是她卻沒有留下來的勇氣和理由,只能義無反顧地一直往前走。等走過一程,她再回頭看時,雖然知道他還在那里,可他們中間已經隔了茫茫人海,璀璨星河,再也看不真切。

等到簡清如整理好情緒的時候,考試已經開始十分鐘了,她甩甩頭,開始做高中最后的一份語文卷子。

最后一場考完,已經是傍晚,天邊晚霞正好,爸爸媽媽捧著鮮花,站在考場外向她招手,簡清如飛奔過去,投進他們的懷抱。

回家的路上,簡清如抱著花束,坐在電動車的后座。風輕輕吹起了她的發梢,也吹動了她沉寂一年的心。

過往的三年一幕一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在她腦海中閃現。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到家了,母親笑著喊她下車。

她笑了笑,從車上跳下來,最后看向那天的晚霞,把自己的過去封印在那里。上樓時,她喃喃自語到:“原來這就是我的高中三年,原來這就是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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