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季臨在苦惱地思考著今天的試卷。明明上課很認真了，為啥還是卷子認識他，他不認識卷子。

同樣郁悶的還有侯梓一群人，迷茫的看著桌面上的測驗卷，又抬頭望向講桌后面的項天晴。

“怎么，不會？”早就注意到他們的舉動，項天晴心里嘆了口氣，“這么簡單不會？”

這哪里簡單了。一班學生在心里怒吼著，但他們沒有那勇氣跟項天晴直說，他們怕被罰跑操。他們老師跟別的老師不一樣，不及格不給補考就算了，還要罰跑操，還是個負重跑。曾有學生家長打算來學校投訴這件事，但是架不住他們孩子是個護主的，一個個在家長面前否認體罰的事。

鈴聲一響，全體學生都把卷子交了上來，項天晴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帶著卷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張張批閱下來，項天晴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在她眼中，沒有什么事是可以讓她變臉色。但學生的試卷確實能讓見過卷面的老師氣到肝疼——清一色的不及格。項天晴也暗嘆自己教導無方，一個月的教學，讓她明白初中生和大學生的差別。自己真不應該以大學的模式上初中的課。

周五的課對于很多學生來說，是個讓人激動的時刻，上完周五，自己就能回家了。但是今天對一班人來說，就是闖地獄。自己的成績能有多差，自己能夠察覺到。

“等下分發你們的試卷，現在先上課。”

“老師，還是讓我們先死一次吧。”季臨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我們知道自己這次成績很差，老師您就罵我們吧，等下我們就去領罰。”

“呵。”項天晴一聲笑：“覺悟挺高，這次成績的確讓人無法直視。但我也有問題。課上完再說。”

聽到這話的一群人心里嘀咕著：我沒聽錯吧？老師說自己也有錯，完了完了，這次肯定惹毛了老師。

似乎會讀心術的項天晴：“行了，原本我以為你們能接受大學的模式上課，結果事實證明跳過中間的，直接讓你們感受大學的學習方式行不通。接下來我會改變教學方式，希望你們能夠趕上來。這次的懲罰就算了，將這張卷子重新做，就是對你們的懲罰。如果講解過再不會，那只能無能為力了。”

“真的嗎？老師，您不生氣？”白湘弱弱地問著。

“再問就生氣了。”項天晴本就耐心少得可憐，這下他們再問就會真的生氣。

一番講解下來，白湘他們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明白了題目的意思。又悲傷自己的智商，怎么當初沒想到這樣解題。

周末，顧靳言帶著不情愿的項天晴來到婆婆言靜說的那家診所。只見門的正上方掛著一塊匾額“濟心堂”。

傳說百年老店濟心堂的創辦者是一位年輕女子，當年戰火紛飛，那位女子僥幸在一位老醫者的救治下活了下來，后來跟著老醫者學習中醫，隨后開了這家濟心堂。

走進濟心堂，一道唐朝時期風格的屏風進入顧靳言和項天晴的視野。一道沉穩的女性聲音從屏風后面傳來：“來了，進來吧。”

繞過屏風，只見一位身穿改良旗袍的中年女子坐在診桌后面，一雙有神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倆。

“元大夫，勞煩您了。”周末本來是沒看診的，但架不住顧靳言的軟磨硬泡，最終元琳才答應顧靳言的請求。

“無妨，請坐吧。”元琳說道。“小姑娘，把手放上來。”一邊切脈，一邊問著：“小姑娘貴姓？”

“免貴，姓項，工頁項，項天晴。”對于長輩，項天晴會收起的鋒芒與針刺。

“平時來例假很痛？會不會經常吃生冷刺激的食物？”

“會痛。還好，偶爾會吃。”縱使項天晴經歷過許多生死，大風大浪的也見過，但也受不住醫生問著比較私密的問題時還有異性在場，即使這個異性是自己的老公，也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元大夫，怎么樣？”顧靳言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是有多緊張。

“家屬先出去一下，我要做些檢查。”切完脈的元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于是支開顧靳言。

“先出去等我吧。應該很快就好了。”項天晴只希望顧靳言趕緊出去，就怕等下醫生當著他的面問她以前的傷況。

“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喊我。”

“你之前受過傷？”見人出去了，元琳這才問出自己的問題：“大概有七八年的病史。為什么現在才來治療，當初要是早治療，現在也不會這么痛苦。”

“嗯，以前無所謂。元醫生，能不能不要告訴他？”知道自己這次檢查，肯定瞞不了醫生，只好自己先說：“我只記得我大概九年前出過一次意外，傷的很重，那次以后，除了生理痛以外，變天時也會痛。”

“差不多，當年的受的傷你沒修養好，導致你現在身子偏寒，這樣，我先給你開些調理身子的藥，一步一步的來，總會有孩子的。”

“額，元醫生，是不是弄錯了，我就是單純來看個病。”她就知道會這樣。

“別害羞，這個年紀要孩子的確早了點，不過調理身子總沒錯。”元琳別有深意的看著項天晴的肚子。

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的項天晴轉移話題：“元醫生，這個藥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