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憎恨之血肉即將取得勝利，文淵的表情非常得意。

他突然說道：“我的父親，也就是前代圣人道修士在臨死的時候，將他的圣人道力量傳承于我。”

“他雖然遵循我們圣人道的傳統，但內心卻有叛逆的一面。”

“當年，他在接受我爺爺的傳承時，知道了那一代皇極道修士構筑的體系。”

“我爺爺認為，封建所構建的社會正是我們圣人道修士維持傳承的根本，并希望我父親能夠想辦法復活封建，幫他重建帝國。”

“但我父親卻非常自信，他認為憑自己的能力，能夠將鳳鸞國培養成一個不亞于前代皇極道修士所統治的國家那樣強盛的存在。”

“只可惜我父親他高看了自己，小看了前人的智慧，終其一生也沒有成功。”

“臨死的時候，他將一身力量傳承于我，并立下了規矩。”

“他希望，我只有在對付那些破壞鳳鸞國綱常倫理的時候，才動用他的力量。”

“我有時候不禁想，如果我和我的后代遇到某個用符合綱常倫理的方法去推翻鳳鸞國的人，看著他推翻鳳鸞國，那我父親的力量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每每想到這里，我就覺得可惜。”

看著文淵那癲狂的態度，秦軒不禁嘆道：“圣人道經過幾千年的發展，已經積壓了太多不符合時代的教條，這些教條和隨之產生的業力，在扭曲你的心智。”

“你已經瘋了！”

聽到這話，文淵一愣。

隨即，他暴怒道：“閉嘴！你才瘋了！真正瘋掉的，是你這個妄圖改變一切的瘋子！”

他對秦軒大聲道：“我之前一直想著，維持盡可能多的力量去和你對決，所以一直在等你出手，等你走出真正破壞鳳鸞國舊有綱常倫理那一刻。”

“但現在，我想明白了，我附近給我的力量，了不起只是一代圣人道修士的力量罷了，雖然強大，但對比其他十一代圣人道修士的傳承卻根本微不足道。”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沒必要按照我父親的想法，去維持鳳鸞國的穩定。”

“我應該聽我爺爺說的那樣，讓前代皇極道修士所構筑的秩序重現于世。”

“那些泥腿子，不過是一群賤民，他們不過是一群在土里刨食的卑微蟲子！”

“我根本不需要在意他們是死是活！”

“用他們的生命，供奉我圣人道的長存，是一件非常值的事情。”

“你才給我閉嘴！”聽到文淵的話，秦軒突然爆喝一聲。

就在剛剛，憎恨之血肉徹底將莫爾迪基安消滅了。

但作為代價，憎恨之血肉的血肉也只剩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完美符合了秦軒的預測——它能擊敗莫爾迪基安，但卻是非常極限的慘勝。

但秦軒來不及注意兩只怪物的勝負。

因為文淵的話，已經觸及他的逆鱗了。

前世的時候，秦軒對龍有逆鱗，觸之則怒的說法非常不屑一顧。

畢竟他閑暇無事看網文的時候，經常看到這種說法出現在那些后宮男主面對敵人調戲他的女人的時候。

那些后宮男主明明有不止一個女人，他分攤給每一個女人的愛情就好像被撕裂成紙片的婚書一樣細碎。

他的愛情，根本不可能為一個女人拼湊出一封完整的婚書。

這種情況下，他還裝模作樣地將自己的女人比做逆鱗，說什么觸之則怒，想要用這種方法來掩飾自己對身邊女人的感情其實非常淡漠的事實，簡直讓人作嘔。

只是，秦軒和那些后宮男主不一樣。

他不會對自己在意的存在三心二意，等這些在意的存在遭到侵犯的時候又擺出一副故作神情的腔調，說什么龍有逆鱗，觸之則怒。

他對百姓的守護，一貫專一。

因此，當秦軒聽到文淵用如此輕蔑的態度對鳳鸞國百姓評頭論足時，他瞬間炸了。

他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林震命令道：“撤除心相結界，我要在現實世界將他殺死！”

“可殿下...按照之前的推演，您在心相結界內對文淵是有巨大優勢的啊！您離開心相結界，勝率反而會降低。”

“哪怕莫爾迪基安被文淵殺死，您還有其他心相生物。”

“憑借它們，您還是能取得勝利的...”

“但只是在心相結界誅他的心，太便宜他了！”秦軒說出了自己要撤除心相結界的原因，然后說出自己的目的：“我要在外面，從物理層面將這個家伙殺死！”

聽到秦軒強硬的態度，林震無奈。

他只能道：“我會轉告陛下，讓她開啟二號計劃的。”

“去吧！”秦軒點頭。

于是林震撤除了心相結界，駕馭輕功，三兩下就離開了皇宮。

“哦？”看著林震離開，自己和秦軒重新出現在心相結界外，而被他召喚出來的三名先賢投影也重新回到身邊，文淵冷笑道：“你竟然想在現實世界擊敗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強嗎？”

聽到文淵的問題，秦軒沉默了一下。

的確，文淵作為圣人道修士，身上背負了許多前代圣人道修士的傳承，全盛實力可達化神初期。

哪怕秦軒在戰斗之前破壞了其中幾條戒律，讓他失去了一分部力量，元嬰后期的實力還算非讓秦軒倍感壓力。

于是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文淵。

沉默了許久之后，秦軒才說道：“你很強，我承認！”

對于文淵的問題，秦軒直言不諱。

與此同時，他舉起手中的處決劍，朝向天空。

下一秒，長劍斬落，伴隨著處決劍斬落的，還有一陣滔天的威勢。

一瞬間，文淵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威勢，仿佛千萬人聚集而成的滾滾紅塵，朝自己席卷而來。

看到這一幕，文淵表情凝固了。

......

幾分鐘之前，林震駕馭著輕功從皇宮跑了出來。

他一路來到了京師的天壇，來到這個往日里作為天子公開祭祀的場所。

剛到天壇，他就看到女帝朝自己迎面走來。

“皇宮那邊怎么樣了？”女帝問道。

“殿下需要您開啟二號計劃。”林震回答道。

聽聞此言，女帝點頭。

于是她轉過身，在一眾圣靈女修會的修士簇擁下，登上了天壇，開始開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