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想去西藏,也曾找人認真地打聽,據說不符合“援藏”的條件。后來,見報紙上關于海外維和的報道,就又熱血洶涌,但由于英文水平要求不低,故而連名都報不了。
今早上,在網上見到成立三沙市的新聞,也有市島的一些照片,于是我就想,邊疆海島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呢?那里氣候熱嗎?紫外線強嗎?會不會讓人感到更加地孤單,可不可以擁有一份閑暇的散慢,讓我去感念更多?
島上的交通工具,除了輪船就是飛機,方不方便兩三個月就回次大陸,到內地省親?雖然置身遠礁,會有著大把大把的時光去坐船曬太陽,甚至可以在淺灘戲水逐魚,但那樣的日子新鮮上一陣子后又會不會膩?于是,我不得不埋下頭來認真思索,自己到底想要一份什么樣的生活。
我也曾不只一次地想,到風景秀麗的漓江邊上租了農家的小屋,去住上個十幾二十天,好好感受一下那些駝峰式的群山之下不一般的景致。然而這也只是想想,真去的話,還是作個短期旅游現實些。
哎!該死的“現實”。早就讓我耳朵都聽起了死繭,聽得連門都不想出了,但這又能咋樣?雖然我知道,那些大談“現實”的人,其實不少都是“現實”的受害者,而且未必就都快樂著。甚至我非常懷疑,他們會不會在身疲力盡之時,時常面對“為什么而活”的困惑。想一想,想不明白,就喝上一夜酒然后去睡。
凡是旅游過的人都知道,世間再美的風景也沒有想象中的美,故而才會有“想見不如懷念”的話病毒一樣漫延。如果說“有想象才有美”,那么“有夢才會有未來”就成為可能。故而,堅持自己的夢想,在這個浩蕩的現實社會中,自然就會成就一樹瑰麗的風景。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個有夢想的人,畢竟放棄得太多。但卻不得不承認,骨子里還有著那么幾分天真和孩子氣。雖然為了保留這么一份性情,不得不去執(zhí)拗,抗爭,承受各種指責與非議。但只要自己覺得好就成,然后再說其它。不然,這世界跳樓的人還少嗎?
有人說,沒有做成的事就不要說出來,免得遭人笑話。其實不然,要是想都不敢想,說都不敢說,那還敢做么?故而,我就想了,就說了,即便達不成,還會掉塊肉嗎?總不可能因此就萬劫不覆吧。
還是回過頭來,繼續(xù)說西藏。我之所以想去那兒,是因為它濃郁的宗教文化下的神秘,與廣闊遼遠的滄桑大地。那是世界屋脊,應該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空氣清新,無污染無噪音。不過,由于人煙稀少,就難免會面臨一種大寂寞的降臨。我的耐受力會是多少,又會多久?語言不通,水土不服,風俗迥異,又怎么辦?
再說漓江。我想,那里定然是個山水婀娜而詩情畫意的地方。風景入眼猶如畫,暇想于心恍作詩。或許這地方,無論與西藏還是海島相比,都要更柔美更動人一些。在這號稱可以“甲天下”的景致中,勢必我又將收獲諸多感觸。潮濕,潤澤,而靜謐。可以教人文思泉涌,綿源不絕,甚是享受。不過,時日久了,見得多了,又會如何?要知道,審美疲勞可是人類難以摒棄的劣根性。再說了,遠離故土,又能讓人有幾多堅持?
說去海島,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干個兩三年,感受一下另一種生活,如若實在呆不下去了,就回。如若喜歡,就可以干得長一些,甚至再長一些,直至倦怠。不過,這世間的事又有多少由得了自己?只怕是去得容易回時難了。日子一久,說不定就成了哪家漁戶的女婿。再一不小心,就拖兒帶女一大堆。到那時,要想不做水手都不行了。成天被丈人被媳婦催著去出海撈魚,一去就是十來天,甚至兩三個月都不回。如若遇上風暴,迷了路,即便保住了小命,恐怕也只好去做個當代魯賓遜了。
其實,我并不想去海外。無論有多少人想去,有多少人去了都說好,但我是真不想去的,因為我極可能在內心深處根本就是一個戀家的孩子。或許,我之所以會對海外感興趣,主要還是在“維和”上,心懷一種自豪去感受另一種激烈。更何況,海外維和一般都是短期行為,最長也就一年。雖然極可能會很艱苦,也會很危險,但當作公費旅游也不錯。
雖說人好活歹活都是一輩子,即便不折騰也就那么幾十年,更何況誰又樂意去吃苦受罪呢?莫非這輩子吃的苦受的累還不夠多?不過,身處現在這個繁華的城市,我的確不是太快樂,成天貓在家里扮隱士。莫非就真這么游走于紅塵邊陲,獨自老去不成?
或許,我到底是哪里都去不了。也或許,我總是經過不是太鐘情的地方。風景,美妙,盛世情懷,總是與我擦肩而過,但我卻不會就此失望,甚至去無端墜入絕望的泥潭。雖然身處現實的重重壁壘之中,但我卻可以時常在半醉半醒之間振翼高飛。因為我有一雙想象的翅膀,它總是帶我去縱情領略一片遙遠而不為人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