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雖然是小隊中最晚覺醒的人，但憑借著源質碎片和完整源代碼的輔助下，他在這一個多月的期間已經堪堪穩定好自己的負面情緒了，甚至感覺還游刃有余。

他心口中的引導液已經換掉一支，正常情況下，他兩個月只需要用一支，可上次下水道中的戰斗，陳一在拼命的情況下，瞬間消耗了一半。

將現在正在使用的一支算在內，陳一一共還剩下六支引導液，不完全運用能力的情況下就是一年的量。

可這種情況下，之后的戰斗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他心有余力而不足的情形，這樣全力爆發就是必然。

這段時間他也嘗試著聯系D博士，可D博士根本無法被自己聯系上，馮深也說目前聯系不上他，很有可能是去了某個禁區進行研究，這些生命禁區通常都是沒有信號的。

這不由得讓他對源質碎片的尋找多了些緊迫感。

陳一現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夢里進入源石的宮殿。今天晚上他又來到了這里，他看見林清依舊坐在那張王座上，紫色的雙眸望著他。

“我現在感覺能夠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雖然每次遇到非正義的事情會讓我產生厭煩情緒，但我能很好得克制。而且我能在正常情況下主動喚起能力，這是否能證明我已經完全掌握了第一階段？”陳一閑來無事在宮殿里散著步，向林清問道。

在這所宮殿內他是不能進行冥想的，似乎宮殿不允許他套娃，他一旦有這個想法，所有墻上的，源石上的字符就會模糊起來，連他記憶中的也會變得朦朧一片。

“算是吧，不過誰像你這樣每天晚上睡前瘋狂冥想，早上起來屁事沒有？而且你用的是完整的源代碼，這樣高的負荷，雖然不會對精神力有任何壞處，但不會對你的小心靈造成壓力嗎？”林清用小手拍了拍王座的扶手，道。

“不努力提高實力，我可能會死掉啊。”陳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過了這么久，關于其他源質碎片的下落我還是毫無頭緒啊，你有什么辦法嗎？不然我真的不夠消耗的。”他又向林清問道。

“我怎么知道什么辦法，你以為我無所不知嗎？”林清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又道:“不過源質之間存在著互相吸引的性質，如果你能晉升到階段二，你對其他碎片的感知會變得更清晰一些，大概，如果其他碎片和你在同一座城市里，你就能感受到。”

“第二階段？說起來第二階段到底是什么，負責我們能力訓練的華博士也沒有具體地解釋過，只是說能力者的實力存在著這么幾個大階段。”陳一疑惑道。

“那是他們對第二階段的研究不徹底，而且那種藥劑也是，其實最多就是起著很強的促進作用，倒不會直接引起質變。”

“第二階段，其他能力者我不知道，可能會存在差異，但對你們源質碎片持有者而言，實質上是能力者對自己核心能力定義的延伸，比如說，你的本質是怒，那么從中延伸出來的第一種能力，就是憎惡。當你達到第二階段的時候，就會從憎惡中再次衍生出一個新的能力。所以，第二階段其實上是新能力的獲得，和舊能力的質變。”林清解釋道。

“他們所說的能力評價等級是什么？”

“誰知道呢，也許指的是能力的價值評定吧？衡量能力者的實力，最主要的還是看其所處的能力階段。”

“我現在平時冥想，或是在使用能力的時候，隱隱會有一種新的想法產生，可我每次都抓不住，稍縱即逝。這種感覺，是第二階段嗎？”

“不錯，當你能夠抓住了這個情緒，這個想法，并能清清楚楚理解這個情緒或想法是什么的時候，你就踏入了第二階段。”林清說道。

“現在的你，已經摸到第二階段的門檻了，這也是現在絕大部分能力者在進入下一個階段前能達到的極限了。”

“但這還不夠。”林清話鋒一轉，朝陳一做個鬼臉道。

“為什么？這不是極限嗎？”

“這只是他們所研究的，我可沒說是極限。”林清攤攤小手，道。

“那為什么他們使用那支藥劑就能夠到達第二階段呢？”

“那他們也不是十全把握，我估摸著能有七八成成功率就不錯了。”

“這么重要的事華博士怎么不說呢？”

“他可能覺得到現在為止你們應該還沒有人到極限吧？”林清從王座上跳了下來，并肩站在陳一身邊，說道。

“要想十成晉升第二階段，其實所有的能力者都需要一個契機，有時候他們當中的人遇到過，但是被忽略了。你也需要一個契機。”林清踮著腳伸手盤了一下陳一頭頂的發旋，道。

陳一能聞到身旁若有若無的香味，林清木槿色的頭發垂在自己肩上，他想伸手摸一把她的頭發，可林清調皮地跳開了。

“這個契機是什么？”陳一轉過頭去問道。

“我才不告訴你呀，告訴你了也沒用，你會遇到的。”林清神秘地笑了笑，道。

“這么關鍵的信息你都不告訴我，還說叫我努力升級呢。”陳一假裝“委屈”地吐槽道。

“看在你這么誠心誠意求我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提示好了～”林清雙眼開心地瞇了了兩輪月牙兒，她笑著說道。

“誰誠心誠意求你了啊.....”陳一無奈道。

“這個契機，需要情緒劇烈波動，注意，是劇烈。”

“劇烈波動？”

“就告訴你這么多了，有些東西現在我也不知道，你也別問我。”林清又回到了王座上。

“那第二階段的能力者，實力到底是怎樣的程度呢？”陳一最后又問道。

“不知道，這得看他的能力了，破壞力強的第二階段能力者，甚至能毀滅一個城區。”

林清剛說完，陳一感覺自己的意識飛快后退，退出了宮殿的大門，然后一路向下，從昏暗的云層中墜落，從空中垂直向記憶中的那座小洋房沉去。

然后他悠悠醒來，清晨的陽光準時照在他的小黃鴨床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