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結束之后，他就去教室里面找你了，你不知道嗎？”
攔下了容易沖動，不太會表達的顧子言，蘇君屹覺得這種事情，還是適合他來說。
宋楠喬搖頭：“我一直在教室里，我沒有看到他過來。”
“你一個人在教室里？”
“我們班長也在，他在幫我補習功課。”
兩個男生恍然大悟：“難怪，不過，按照澤哥的這個脾氣，居然沒有沖上去，揍他一頓。”
“為什么要揍他？班長又沒有做錯什么。”
宋楠喬不了解程澤，也不明白他們說這話的意思，因為，現在的她，根本還沒有往那個方向想。
“澤哥人狠話不多，一直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以前程澤就是這樣的人設。
“我聽著，怎么覺得有那么一絲暴力傾向。”
宋楠喬抖了抖肩膀，看著沙發上呼呼大睡的人。
一張如此俊朗的臉龐，精致的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眉目英挺，內斂深沉，沉重冷靜，可能是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劍眉時而微微蹙起，時而舒展。
“你別這樣看著他，看久了容易上癮。”
旁邊，顧子言一句話，讓宋楠喬的目光立即收回。
剛才白皙的臉，一下子蹭蹭的變紅，故意對顧子言厲聲道：“你再這樣說，我就走了。”
這滿屋子的狼藉還沒有收拾完，地上的空酒瓶全部撿起，但是酒漬在白灰色發著光的地板上，顯得特別的臟。
“你不用收拾，真的，我們等下喝夠了，找個鐘點工來就好了。”蘇君屹說。
“啊？你們還喝呀？”
望著這一地的酒瓶子，宋楠喬就頭疼。
他們喝的是啤酒，沒有一瓶瓶的去數，但是怎么說，估摸著也有兩三箱。
“你要是以后不想看到澤哥這么喝酒，就離那個許亦舒遠一點。”
宋楠喬不明白，這跟自己都沒有多大的關系，怎么就又扯上許亦舒了？
“為什么啊？我們還說好了，他以后每天放學給我補課呢！”
顧子言：“那澤哥會氣到吐血。”
“不是，我就搞不懂了，我交個朋友，他氣成這樣干嘛？”
“還不是因為他……”
蘇君屹趕緊去拉他：“子言，你不能亂說的，不怕澤生氣嗎？”
程澤才是這段感情里面的主角，他的決定和想法，不去隨口就說，不去猜測才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他都還沒有決定下來，誰都不能先說出來。
宋楠喬看他們這樣遮遮掩掩已經兩次了，心里有點不舒服：“你們有什么事情瞞我嗎？我們難道不是朋友？”
“我們沒有什么可瞞你的，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頭腦想事情，澤哥是怎么想的，我們不能亂說。”
他的話，確實很在理，宋楠喬聽上去，心里也舒緩些。
“那我先回家了，我出來的時候我媽還催我快點呢，家里要吃飯了，那你們呢？”她問。
蘇君屹：“我們早就吃過了，等下簡單收拾一下，把澤扶到床上去，也就回去了。”
等宋楠喬回去之后。
顧子言拉著蘇君屹說：“楠喬這個丫頭，也是夠傻的，我們這樣瘋狂的暗示，她居然都沒有聽出來。”
“哎呀，人家女孩子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面想。”
顧子言為程澤感覺到無奈：“唉，澤哥以后可有得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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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程澤第二天沒有來上學。
看到自己旁邊空空的座位，不知怎的，宋楠喬的心里也跟著空嘮嘮的。
今天教室里的氣氛顯得格外的壓抑，而這種感覺全來自與班主任。
從進門開始，就看到班主任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聽說，學生的出勤貌似是和老師的工資掛鉤的。
可是，被宋楠喬猜錯了。
班主任開口的第一句，語氣就帶著點氣憤：“你們知道，這次月考你們考的有多差嗎？”
講臺下，沒有一個敢說話，甚至有心虛的，默默的將頭埋了下去，宋楠喬就是其中一個。
“全班一共30個人，只有一個滿分，十個不及格的，以前三個班我們班的成績一直是最好的，這次，簡直是一落千丈。”
聽到這樣的一個數據，有同學傻眼了，紛紛開始小聲的議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班主任是真的被氣到了，宋楠喬第一次看這么溫柔的美女老師生氣，氣的臉上皺起皺紋，那眼睛里面布滿了熬夜的血絲。
“明天我會讓班長把成績貼在黑板上，你們自己去看，自己反省。”
可能是為了不影響這節課，班主任才不帶卷子來的吧！
這一節課，大家都聽的格外認真，可能老師的話，也是有點打擊力的。
人可以本能的接受黑暗，如果不曾見過太陽。
畢竟，從云端跌入谷底，是誰都不愿意的。
…………
成績貼上黑板的那一天，大家都蜂擁而至的往前面擠，只有宋楠喬和程澤兩個人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宋楠喬是不敢去面對事實，程澤是一直抱著無所謂的狀態。
“我的天哪，這是誰呀，第一次來這個班上就考的這么差。”
黑板前，傳來蘇雅萌嘲笑的聲音。
宋楠喬抬頭，正好看到了她冷嘲熱諷的臉，一雙視她為仇人般怒目圓瞪的雙眼。
她不想惹事，甚至不想跟她說一句話，但是偏偏蘇雅萌不依不饒，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了過來。
“你好意思坐在這里啊？倒數第二名，你不覺得丟臉嗎？”
冷冷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就像寒冰刺入心臟一般。
蘇雅萌這話真的好傷人，宋楠喬本來就為沒考好挺自責的，她還這樣說她，更像是在羞辱，而且還當著那么多同學的面。
宋楠喬的心情更加的沮喪，沮喪到不知怎么，鼻子有些發澀，眼睛有些發熱。
“蘇雅萌，你夠了啊，楠喬才來半個月，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學。”許亦舒展出來幫她說話。
“班長大人，你考了個第一，你給班級爭光了，但是這個倒數第二的人，可是拖后腿了。”蘇雅萌跟許亦舒說話也是那么的不留情面。
這個時候，有同學問：“那個倒數第一是誰啊？”
一時沒有人答上來，因為都只顧看自己的成績去了。
等有人再去看一遍的時候，程澤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毫不隱瞞的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