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謎底初現(下)
- 一夢還秋
- 白白維元
- 2120字
- 2021-05-19 18:01:17
姜夢蹙眉,心情有些煩躁,彎了彎手指,屈指成拳,嘆了口氣又松開,把白搭平放回床上,取出紙筆描摹著……
確認咒文繪畫無誤后,他頗為艱難地把束腰恢復原樣,系好衣裙,深呼吸兩次,這才整理儀容出門去。
他把咒文的繪圖遞向師父,空塵也同時睜開眼睛,二人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姜夢目不斜視一臉坦蕩,這個樣子非常符合白搭給他起的外號——假正經。
華易接過咒文繪圖,看了一眼,脫口而出:“果然,她去薩拉遇到了南疆邪手謝東風。靈海是五行封印術,心臟是陰陽護心咒,眉心是鎖魂咒。”
空塵拿過圖紙,蹙眉思索道:“這確實是南疆秘術。五星封印術和陰陽互心咒不難理解,為何還有鎖魂咒?謝東風銷聲匿跡二十年,怎么會在薩拉?又為何會封印一個和他毫無關系的孩子?”
“等她醒來一問便知。”華易無所謂地聳聳肩,又有些好笑,“所以,你就兩年來都不曾發現?”
“我是出家人,不像某些人。”空塵瞪了一眼華易,很是無奈,“再說,她向來一聲不吭的,從她嘴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華易笑笑不說話,一臉戲謔。
峰頂一時寂靜,只有陣陣山風呼嘯聲,幾人神色各異。
半晌,華易出聲打破了沉默:“她此次強行沖破封印使用法術,身體難以負荷,再來兩次,神仙也救不了她。”
“我攔不住她,勸她放棄等于讓她去死,我嘴都說起繭子了,什么用都沒有。”空塵一臉悲憤,“我想讓她知難而退,誰知她一條路走到黑,就是不回頭,這幾年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和她爹一個死德行,認死理,鉆牛角尖。”華易不咸不淡說著,從納戒中取出一個香爐,“吶,牽燈給你,鮫人淚,只能去海上尋一尋了,畢竟傳聞是在東海,東海找不到,只能再擴大海域尋找了。丑話說在前頭,她這身體,真丹再不歸位融合,也就這一兩年好活了。”
“你有什么好辦法?”空塵一臉心絞痛,“沒有就少說風涼話。”
話音未落,“噗通”一聲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傳來,三人皆是一驚,空塵急忙把牽燈抱進懷里,撤了峰頂結界,連轟帶拽著華易師徒二人,“快走快走,去寺里躲躲,她剛醒來有起床氣。”
華易還想出聲嘲笑一二,被空塵捂著嘴推走了,姿勢頗為狼狽。
……
白搭醒來的時候愣了半天,環顧四周,才摸著頭腦她在哪。
起身下床,突然發現身上衣裙破了,切口平整,莫不是揍水蛟的時候弄破的?
她也沒多想,翻了衣柜,找到一件勉強還能穿的衣服,是去年的了,有點小,好歹不破。
剛過云鎖橋,她就看見寺廟后院里老桃樹下蹲了三個蘿卜頭,湊在一塊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們干嘛呢?不許偷我的酒喝。”她雙手抱胸咳嗽一聲,欲吸引三個蘿卜頭的注意。
“師兄,你醒了?”悟昭擰了擰鼻子,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又睡了三天,難怪雷霄哥哥說你是豬,每次回來不是吃就是睡。”
“皮癢了?”白搭沖他揮了揮拳頭,又摸了摸小業的腦袋,“我回來了,小業。”
小業頭一扭不給她摸,眼一紅、嘴一撇哭了,肩膀氣憤地發抖。
白搭輕嘆一口氣,摸了摸安靜站在她旁邊的流兒腦袋,又捏了捏悟昭的小臉,蹲下身來抱起小業,邊給他擦眼淚,邊厚顏無恥賣隊友:“這次真不怪我,都怪雷霄那個混蛋,他掉水澗里去了,我找了半天又撈了半天,可把我累死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我其實早就回來了,想去看你們來著,都怪他耽誤時間,害我忙活了一夜,累得要死,就多睡了兩天。”
“真的?”小業擦著眼淚望著她,將信將疑。
“真的,比真金都真。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讓雷霄這輩子都打光棍。”白搭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
“吃飯了。你們在說什么真的假的?”
白搭嘴角一抽,公鴨嗓出現的真不湊巧。
“沒什么。”她打著哈哈,準備糊弄過去,懷里抱著一個,腿上掛著倆,艱難地朝飯堂走去。
見他行進得如此艱難,雷霄快步走近,彎腰抱起流兒,悟昭抓住機會,跳上他的后背。白搭頓時釋放了雙腿,腳步輕快許多,抱著小業先他一步跨進飯堂。
到飯堂門口,她一只腳將將跨進飯堂卻頓住了,這家伙怎么還沒走?旁邊那位道士又是誰?
雷霄沒注意那么多,差點兒撞到頓在門口的白搭身上,隨即俯身往他身上嗅了嗅,蹙眉道:“你身上什么味?”
白搭面具下的臉唰的火熱,瞪著雷霄,咬牙切齒:“我洗過澡來的。”眼神如利箭射向他,滿滿的都是威脅,似乎在警告他“不會說話就別說。”
“我也聞到了,師兄。”悟昭在雷霄背上捂著嘴笑呵呵的,“我剛才就想問了,師兄你身上怎么有股霉味兒?”
雷霄低頭朝白搭身上又嗅了嗅,一臉嫌棄,“還真是。”轉臉夸起了悟昭鼻子靈,連霉味都能聞出來。
白搭瞬間心虛起來,聞了聞衣領、袖子,好像真有股霉味?畢竟都悶在衣柜里一年了……她撇了撇嘴,試探性地問懷里的小業:“真有味道?”
小業給了個可憐巴巴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白搭頓時嘴角一陣抽搐。
華易歪在椅子里,搭著腿壞笑著,悄悄看了一眼自家徒弟,某人從剛才起就神色晦暗。
白搭放下小業,不顧空塵詫異的詢問聲,轉身沖了出去。笑話,沒有外人在怎么著都行,有外人在,她總不好太過失禮。
溜到空塵房間,找了一套他的日常僧袍換上,她的身形在女子中屬于中等,成年男子的衣物自是大了不少,收一收卷一卷,穿得挺像酒樓跑堂的。
雖然她做好了被雷霄嘲諷的準備,但她剛一走進飯堂,雷霄就一口清湯噴了出來,她還是沒忍住,面具下的臉黑了又黑,強行忍住把雷霄的臉摁在地上摩擦的欲望,“不吃別浪費,路有凍死骨。”
“嗯,對,遙記兩年前某人差點凍死路邊,幸得小爺所救。”雷霄咬了塊餅,忍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