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61.黑白分明
- 一夢還秋
- 白白維元
- 2111字
- 2021-08-03 20:38:39
“等一下。”白搭忙叫住吳探花等人,從納戒中取出旗嶺針,遞向三人,“數量不多,諸位防身用。”
女琴師剛一觸手,驚嘆道:“甚好。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白搭尷尬一笑,尚未來得及說話,悅蓉搶先道:“旗嶺二十三針。”
女琴師迅速掃了一眼,果然二十三根,抿唇一笑,“不知為何設計成二十三根?”
眾人嬉笑不已,白搭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悅蓉淺淺笑道:“因為二十三根剛剛好,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白搭窘了,定是雷霄那個大嘴巴說的。
“多謝。”女琴師溫婉一笑,“諸位告辭。”
眾人淺笑行禮,“恕不遠送。”
這幾人誰也沒有想到,日后名揚天下的“旗嶺二十三針”,便由此多了這樣的命名趣事,為人津津樂道。
吳探花幾人離開后,白搭剛一坐下喝口水,只聽雷霄突然道:“蔣為在游子寺?”
茶水噗呲一聲噴出,白搭訕訕地擦著茶漬。
“你說你求了空塵大師救他,現在還沒蘇醒,所以他現在仍在游子寺。”雷霄堅定道。
眾人目光集聚她的身上,白搭垂頭不語。
“你說大師說五種藥材缺一不可,雪蛟龍的角、相思草、歸靈花、鮫人淚,還有最后一個是什么?”雷霄沉著臉,端著茶水輕晃,見白搭不吭聲,又輕聲道:“你的真丹。”
蕭苻瞬間驚跳而起,臉色十分難看,硬著嗓子道:“在蔚城老白吐血昏迷那晚,醫者對我說,老白的真丹被人挖了兩三年。挖真丹的人,竟是空塵大師?!”
繼芳猛地看向白搭,手中的茶盞緊了又緊,指節發白。
“難怪……”悅蓉看著白搭,吃驚不已,“原來如此……”
茶水微微波動,白搭順著茶盞邊緣看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原來不是別人晃桌子,是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雷霄看了一眼白搭的手,沉著臉,一字一句冷笑道:“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葉蓁前輩推測的不完全對?”
不等她反駁,他氣極反笑,陰陽怪氣道:“確實不完全對。她猜測你沒有聚丹,事實上你早就聚丹,卻被挖走了。”
白搭將茶水一飲而盡,肚子里涼嗖嗖的,輕笑一聲,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夸張,真丹離體人還能活?”
“最后一樣東西是牽燈。”白搭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我本就沒有聚丹,哪里會被人挖?”
蕭苻一臉懷疑,慢慢坐回椅子,自言自語:“我聽錯了?不可能啊?我當時親耳聽到的。”
“庸醫。”白搭癱在椅子里,枕著雙臂,“誤人子弟。”
眾人面面相覷,半信半疑。
被說是“庸醫”的白衣男子,此時一連三個噴嚏,揉著鼻子看向對面的白衣男子,“你一來我就噴嚏不停,準是你在外面沒干好事,躲我這里,害我被人背后叨叨。”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落下一子,“關我何事?說不定是你家凝玉正向清風告你狀呢。”
“庸醫”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看著棋局思索良久也落下一子,“說起來,此次收藥途徑蔚城,我遇到一個奇怪的姑娘。”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好笑道:“那你被凝玉告狀不是很正常嗎?活該打噴嚏。”
“庸醫”又從鼻子里“嗯哼”一聲,“那姑娘十五六歲,長的是花容月貌,奈何身體油盡燈枯,真丹被挖,靈海被人封印……”
話未說完,白衣男子手一顫,一子不慎滑落。“庸醫”微一挑眉,輕笑一聲,扳回一局。
“那姑娘及肩短發,一身黑衣,戴著面具,背一把二指寬、三尺長的黑劍?”白衣男子瞇了瞇眼,若有所思道。
“你見過?”“庸醫”愣了一瞬,“確實如此裝扮。不過,劍……我卻是沒有看見。”
“該你了。”白衣男子二指敲了敲棋盤。
“庸醫”看著棋局,匆匆落下一子,“那姑娘不是秋生?”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也落下一子,“若是你遇見的每一個十五六歲的法師姑娘,就說是生生,那我得有多少女兒?”
“庸醫”怔愣片刻,瞇眼打量著白衣男子的臉,越看越覺得二人長得有五六分相似?……蹙眉良久,他垂眸看向棋盤,“那姑娘身上有三道符咒,看樣子皆出自謝東風之手。上丹田的符咒很是古老隱秘,我尚未看出是什么符咒,中丹田是陰陽護心咒,下丹田是五行封印術,眉心還有一道歸靈花印記……”
白衣男子頓了一瞬,蹙眉道:“想必,那姑娘是謝東風使勁渾身解數才救回來的,難怪她要戴面具了……”
上丹田符咒一旦顯露出來,就會暴露是謝東風的手筆。如今天下有多少人想找南疆邪手謝東風救命,就有多少人想殺他泄憤,僅周氏一族便夠他受的了。
“挖人真丹,天理不容。”“庸醫”思索良久,落下一子,“不知挖丹人可是謝東風?若是他做的,他又為何大費周章的救那姑娘?若不是他做的,那又是誰?那姑娘為何一聲不吭的忍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白衣男子落下一子,“你輸了。”
“庸醫”怔愣一瞬,看向棋盤黑了臉,“秋水你這廝,真是一如既往的……”潑皮無賴、厚顏無恥。
“英俊瀟灑。”白衣男子輕笑接道,搖扇起身,“明月今日一早邀請我去良城吃喜酒,你要不要一起?”
“你怎么不早說?”“庸醫”一揮袖,踏步走了出去,“早知有喜酒,誰要跟你下勞什子棋?”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白衣男子抿唇笑道。
“爹,你去哪?”
“庸醫”腳步一趔趄,回頭望向手持柳條倚著門框而立的十七八歲姑娘,“爹去……去見你舅舅。”
“舅舅?”女子背手走近,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庸醫”,“我也好久沒有見舅舅了,甚是想念。”說著放出飛行器躍了上去,回眸望著頓住腳步的二人,“不走嗎?再不走,可就耽誤吉時了。”
“庸醫”如月面容僵了一瞬,白衣男子退了兩步,湊近笑著耳語:“沒關系,我們吃喜酒,你吃喜茶。”說罷,不顧“庸醫”錯愕、嫌棄的眼神躍上飛行器,輕笑出聲。
“庸醫”咬了咬牙,“秋水你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