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祖輩在玄都共歷十幾代,每一代都有出類拔萃的人物。
有人封官拜將,有人開宗立派,還曾有一人加入過玄都長老閣。
這一代段家幾個長輩死于與妖國的九龍坡大戰中,家勢因此衰弱,但留下的幾個兒郎都是人中之杰。
玄都人都相信,再過個一二百年,重現段家昔日輝煌也不是不可能。
可誰也沒想到,如此顯赫的段家,竟有人敢去搶親。
一夜之間,這件事傳遍了整個玄都。
次日清晨,段家便來了不少玄都名人,這些人中,有些是與段家祖輩交厚,前來助狀聲勢的好朋友,還有些是專門來此瞧熱鬧的閑客。
段家庭院極大,卻也裝不下這么多前來圍觀之人。只得將一些平時交情較少,地位較低的人趕出門外。
段家自從幾個長輩去世之后,從沒這么熱鬧過。
段恒偉見此情形,不免哭笑不得,段恒杰卻極其興奮。他料想自己教訓了姚宇后,定能大大出一番風頭。
宣武王也帶著幾個皇子公主一起前來為段家助陣。
姚宇雖與幾位皇親有救命之恩,但他們皇家林氏跟段家是十幾輩的交情,遠非自己能比。
當下姚宇也不想讓宣武王為難,便沒去拜見,一個人坐在角落,靜等決斗開始。
以姚宇此時修為,倘若用出象變,段家兩兄弟決計不是他對手。若是段恒宇親來,倒是能令他忌憚幾分。
但姚宇能夠出獄,段恒宇、段兮夢兩兄妹沒少出力,自己總不能趁他二人不在,故意削段家面子吧。
正在躊思如何才能將此事和解,忽見三個青年男女向他走來。
一人身穿黃袍,手拿一柄折扇,滿臉笑容,正是當今皇長子。
在玄都,天皇退位之后,由長老閣和天神選出下一任天皇。因而不用設立太子。
但這皇長子繼承了承天公爵位,承天便有下一任天皇之意。
另兩個女子,一個是楚寧公主,天皇之女,另一個是臨平郡主,魏武公之女。
楚寧公主是承天公親妹,是當今玄都唯一有公主稱謂的皇女。
她容貌雖也是國色天香,但與喧研相比差了一籌,因而她對喧研一直頗為嫉恨,上一次在妖獄競技場與喧研拌嘴之人便是她。
另一個臨平郡主與楚寧公主最為要好,凡是露面場合,二人都結伴現身。
姚宇那次將幾人救出之后,三人從未說過一句道謝言語。
這時見他們過來,姚宇也吃了一驚。當即欠身行禮。
承天公笑道:“姚門主,這一次搶婚有把握嗎?”
“哪里是什么搶婚,不過是一場誤會,只是現下也說不清了。”
承天公又問:“姚門主究竟有沒有把握取勝,聽說這一次不許你再用那……那個……陣術了?!?
姚宇笑道:“我修為不過是還虛修境界,怎能比得上段家的兩個天才?只要他們留我一條性命便好。”
此言一出,承天公、楚寧公主、臨平郡主三人一起拍手叫好。
楚寧公主喜道:“這一次終于可以大賺一筆了?!?
原來這一次搶婚約斗太過轟動,登時有惟利是圖之輩開了賭注。
起先大家都知姚宇嬴過夏天霸,因而他的賠率反而更低。
后來也不知誰傳了出去,說姚宇不能使用陣術,姚宇獲勝的賠率便直線上升。
姚宇見這些皇子皇女胸無大志,只在乎一些錢財得失,心下有些厭煩,便沒去理他們。
楚寧公主笑道:“上一次姚門主參加的仙斗,可讓我們賠了不少,反而讓喧研賺了一大筆,這一次可不是還回來了么?”
姚宇聽她提起喧研,心下一動:“對啊,我既然缺錢,干嘛不趁這一次機會好好下一注!”
只是陰陽門的錢財都在楊真手中,姚宇匆匆向幾位皇子皇女說幾句話,便要回陰陽門去尋楊真。
才到大門口,卻見楊真被段家門衛攔在外面,正吵吵嚷嚷的要進去。
姚宇忙跟門衛說了一聲,才放他進來。
楊真喜道:“還沒開始吧?現在還能下注嗎?”
姚宇大喜,心想:“要么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關鍵時刻還是同門師兄信得過我?!?
便道:“你帶了多少錢來?第一陣便壓我嬴,有多少壓多少?!?
他已打定主意,對陣段恒杰時,想法子拖延一陣,然后假裝險勝。
對陣段恒偉時,再用天罡步與他糾纏,爭取來個平局。到時再當眾認個錯,也許這件事便能平息。
“師弟啊,咱們陰陽門的錢都借了出去,這是我從錢莊借的,壓你獲勝,那不是全賠了么?”
姚宇一聽這話,好想先把師兄料理了。
他知時間緊迫,沒時間廢話,拉著他來到一個無人角落,以四象訣在掌中生出離火。
楊真嚇了一跳,道:“著火啦!著火啦!”
姚宇忙道:“這是我的功訣,你瞧我能不能贏他?”
楊真驚道:“這是你變的?”
“我現在正急用錢,你第一局的錢財都壓我嬴,最少能翻一百倍。第二陣我設法平手,咱們也不用壓了,記住了么?”
楊真連忙點頭答應。
姚宇這才重新回到段家武場,這時眾人已搭好了決斗臺。
這擂臺呈長方形狀,寬度只容得兩人,自是段家防止姚宇以步法閃躲。
兩人走上斗臺,段恒杰長劍向他一指,道:“姚門主,你現下認輸,我只斷你一條手臂。如若被我贏了,我可要砍斷你兩條臂膀嘍!”
姚宇知他少年人成名心切,這時圍觀人多,難免出言不遜,抖抖威風,當下也不跟他一般見識。
暗暗琢磨,在這種奇怪的擂臺上,自己天罡八卦步必定大打折扣,不知如何才能險勝段恒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