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名為“命運”的黑皮書,錫澤心中升起濃烈的好奇,想要將其翻開,看看里面都寫了些什么內容。
下一刻,他的身體一頓,對面的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道身影,渾身繚繞著漆黑的煙霧,看不清面容。
“你是誰?”
錫澤繃緊了身子,凝望著對方,然后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想看看自己的命運嗎?”
那道身影的聲音顯得縹緲不夠真切,并沒有回答錫澤的問題,并且問出了一個大多數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這本書記載著一切命運。”神秘身影繼續說道。
錫澤將信將疑,再次提出了剛才的問題:“先回答我。”
神秘身影散去身上的迷霧,然后笑著說道:“這是我為你創造的一個夢境,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譜寫者,記錄下一些有趣的事情。”
看著眼前模樣普通的中年男人,錫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后更多的卻是疑惑。
“你給我造個夢干嘛?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做。”
“要解釋清楚需要些時間,你要是想聽我可以說一下。”
錫澤頓時來了興趣,表示:“快點說,你是不知道平時多無聊,現在有個人聊天可不要太爽。”
神秘身影開始慢慢述說:“給你造夢是為了不被世界發現,我的身份讓我不能輕易接觸世界當中的存在。”
“什么身份?”
“譜寫者。”
“哦!你繼續說。”錫澤挺直了身子,像是準備聽故事的孩子,一臉的好奇。
“我問你個問題,你知道什么是命運嗎?”
“額,這個我說不太清楚,你說說看唄!”
在錫澤的觀念中,命運一詞是非常概念的存在,前世經常聽到什么“命由己定”,“我命由我不由天”之類的話。
但是真要讓他說這些都是什么意思,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個“命”包含的東西太過模糊,他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也許,根本就沒辦法定義。
“命運是萬物形成的網,被世界籠罩,卻也接連著世界。”
“我記錄過很多世界的命運,也經常見到生靈將命運掛在嘴邊,這些存在都認為命運是一生的軌跡,或者注定,或者想著更改現狀從而改變命運,更或者這種想法也被歸為命運。”
“不是這樣嗎?”錫澤表示疑問。
譜寫者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是,所謂命運亦如歷史,不經歷,未發生,又怎么得知這是命運?”
未來,從來不在命運之內。
“這本書中記錄著所有存在的命運,但也只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又能完全知道呢?”
“命運是開始到終結,終結過后,哪有什么未來。”
“未來是一種尚未終結的命運,但命運卻不是無法終結的未來。”
說完,譜寫者不在發聲,靜靜的看著沉思的錫澤。
錫澤一臉懵逼,似乎懂了,好像又沒懂。
“呵。”看著迷惑的錫澤,譜寫者輕笑一聲,說道:“不懂好,不懂好啊!”
“試圖掌控命運者,被命運掌控,窺視命運者,深陷命運。”
“做自己就好……”聲音越來越輕,直到錫澤反應過來,譜寫者的身影已經淡去,最后消失不見。
看到譜寫者消失,錫澤便感到一股拉扯感出現,身后出現一個黑色漩渦,將他吸了進去。
顯然,這場夢已經到了結尾。
錫澤被黑洞帶出夢境后,夢境開始出現一些裂縫,隨著星辰閃爍,譜寫者竟再次出現在木桌前的椅子上。
命運之書開始翻動,在一張空白頁停了下來,散發出一陣光芒,無數的鏡像開始浮現。
巨獸,海洋,火焰等一切存在,都被記錄下來,一同涌入書本,將那頁空白涂滿,繪成一張不可思議的圖畫。
這頁圖畫,記錄了錫澤出現之后,世界中的一切信息。
這是他記錄中的第五百三十一個世界,也是非常特殊的世界。
錫澤這類異界來者他也算是見過不少,每個世界,每個時代,總會出現一些得天獨厚的存在,這種存在被稱為“主角”,它們或者會去改變世界,或者引領一個時代。
即便有這些世界外來者影響原本的世界,但是通過《命運》依舊可以看到未來。
他跟錫澤說命運是不包括未來的,但是,根據已經發生的事,卻可以演算將要發生的事。
《命運》之名不是擺設,雖然上面的確沒有絕對的未來,但是記載著世界中的一切,哪怕是一個跳蚤,一滴雨水,一塊石頭,都被記錄在書中。
根據整個世界已經發生的事情,可以通過《命運》進行推算,知曉世界中九成九還要多的將要發生的事情。
不過推算出的結果不能達到百分百準確,總會有那么無限分之一的概率出現差錯。
演算是《命運》不可停止的自發行為,會自動銘刻于書中,但是內容卻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準確。
而這也是譜寫者存在的原因,就是將發生的事實記錄在《命運》之中,和演算出的內容同化,成為真正的“命運”。
但是在這個世界,從某一刻開始,推算出的未來只有一半的正確率,而所有的意外因素都跟那條巨蟒有關。
所以,很少遇到過這種情況的譜寫者也不免起了一些好奇心,想要接觸一下對方。
雖然譜寫者的身份敏感,但是在《命運》只有一半正確的概率下,即使他出現,直接干擾世界的進程,也不會造成多大影響。
不過出于身份帶來的責任,他還是有做好防護工作的。
等錫澤醒過來,是不會記得夢中的事情的,雖然可能會保留一些印象,但是影響不大。
將這段時間的“命運”收錄記載,譜寫者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不過世界不止一個,接下來他要去別的世界,繼續觀測和記錄命運。
等到夢境空間完全破碎,譜寫者合上了書本,徹底消失不見。
“嘶~”。
錫澤恍惚著醒來,感到腦仁一陣刺痛,但過了一會兒后,感覺好了很多。
“我這是著涼了還是咋滴?”錫澤心里納悶,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想不起來。
抬頭透過縫隙看到了外面,發現風雪已經停止,驚奇的是外面竟顯現出一片光亮。
錫澤趕緊將雪墻打破,露出一個腦袋,抬頭看向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天空中的太陽散著光芒,輕松穿透了云層,將光線撒在皚皚白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