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深夜，海猴子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錫澤還待在原地，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情況。

不過之后的時間里，錫澤并沒有等到其它情況出現，倒是又見到了之前的人魚。

對方換了個位置繼續唱歌，似乎很嫌棄海猴子待過的地方，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錫澤感覺沒什么奇怪的，畢竟將人魚和海猴子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會感覺不對勁。

“是因為氣味嗎，那這些粘液的作用真的是坐標？”

人魚還沒到礁石就知道那里有別的生物待過，很可能是因為氣味，錫澤白天看到那些粘液時就覺得刺鼻，現在又增加的一部分，氣味可能更大了。

開始往這方面想后，錫澤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因為氣味的作用除了讓一些生物分辨事物，更多時候也是用來定位的，雖然還有很多可能，但是錫澤現在更傾向于這種。

比如獵食者捕獵，需要追蹤獵物的氣息，像是螞蟻蜜蜂之類的生物，也需要依靠氣味作為路標，以防外出返回時迷路。

而海猴子堆積粘液，很可能是想利用粘液的氣味，進行大規模移動，之前看到的海猴子很可能只是一個族群的領路者，負責定好坐標。

不過錫澤還是想不通這些海猴子上岸是想做什么。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飛快閃過，然后錫澤將其拋到了一邊，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可是人魚。

又等待了一會，當人魚停下歌唱準備休息時，錫澤從地上起身，腦袋高高揚起，打了一個尷尬又不失風趣的招呼：“你好，請問……”

“噗通～”

話音未落，那只人魚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扎進海水當中，轉眼沒了蹤跡。

錫澤直接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才好。

說真的，他想過對方可能會害怕自己，但是沒想到會這么果斷，真是一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開溜了。

但是在人魚的視角里，她就是像往常一樣唱歌，一道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順著聲音看去，映入眼中的竟是一道龐大的身影，一雙眼睛如同幽閉的深海，模樣猙獰而恐怖。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錫澤突然發出聲音，她根本不會注意到錫澤的存在，兩者之間的距離竟然如此接近，也許被吞了都不知道。

海水當中，人魚一臉驚恐的回到自己的巢穴，那是一處由海底珊瑚打造而成的房屋，平時是用來休息的地方。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人魚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終于回到了原位，但仍然感覺心有余悸。

雖然只看到那只巨獸一眼，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獸，模樣長得猙獰可怕，竟然還潛伏在暗處，怎么看都不是好相處的家伙。

“可惡，那家伙什么時候出現的，也太嚇人了吧！”人魚惡狠狠的咬緊牙關，竟露出鋸齒一樣的利齒，和本身的相貌完全不符。

人魚氣的磨牙，一連串的氣泡向著上方浮動，最終會在海面破碎。

海邊的礁石堆旁，錫澤一臉沮喪，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招呼都沒打完，人就直接沒了。

在真靈空間中的伊美斯看不下去了，聲音在錫澤腦海中響起：“嗯，該怎么說呢，你用人類社會的問好方式去和人魚打招呼，而且還是這種遵循著叢林法則世界中的人魚，你是怎么想的？”

“……”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應答，錫澤選擇沉默。

難道要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想過這種東西嗎？錫澤的內心在咆哮。

“你該不會沒想過這種情況吧！”伊美斯用著一種肯定的語氣問道。

“……大概。”錫澤尷尬的點頭，換來了伊美斯一聲略顯不屑的“嘖”。

在錫澤反省自己的行為時，伊美斯繼續說道：

“要我說啊，你就不應該做這些打招呼之類的花里胡哨的東西，直接給她綁回去不就得了，到時候在再解釋清楚自己的意圖，不比現在來的輕松。”

“那這太野蠻了吧！”錫澤有些猶豫。

“但是見效快啊，而且你又不是要傷害對方，只是單純的交個朋友嘛，人類世界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伊美斯說的理直氣壯。

“……”錫澤再次陷入沉默，說實話，他心動了。

因為從根本上來說，這是一個將弱肉強食展現的淋漓盡致的世界，凡事都需要用實力來說話，這種和平的問候方式，在這里并不適用。

不過，錫澤并沒有贊同伊美斯的說法，也許世界本來如此，但他可不是這個世界純正的本地人，即便表現的奇怪一些，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他是錫澤，現在是條蟒蛇，以后會是翱翔九天的神龍一樣的存在，可不是這個世界法則下的踐行者，他只能是他，不會是其他任何人。

“哎，今天先回去吧！”錫澤微微嘆息。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錫澤還有很多時間，并不急于一時，他只是對人魚好奇，也僅限于好奇。

畢竟，就算放到前世，人魚也是一種家喻戶曉的虛幻生物，感覺與日常生活非常接近，卻又非常遙遠，現在有機會了解到人魚這種生物，錫澤當然不想錯過。

不過因為海猴子這個意外，錫澤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人魚身上，他打算明天向黑子他們交代一些事情，以防意外發生。

畢竟誰也說不準，那些海猴子可能真的有進攻陸地的打算呢，如果真的如此，那他們所在的幻境很可能受到波及，所以還是早做防備的好。

等過段時間，如果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也能放心下來，好好應對之后的事情。

回到幻境后，錫澤一覺睡到天亮，在虛擬戰場中受到的損傷已經完全恢復。

將自己的發現分享給眾獸，并囑咐他們最近捕獵時要留意一下周圍的情況，不知道能不能有所發現。

交代完畢，錫澤看向有些陰沉的天空，此刻已經布滿了烏云，似乎隨時可能迎來一場暴雨。

說來奇怪，這里明明臨近海洋，每天都有大量的水汽蒸發，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連一滴雨都沒下過，這場大雨若是下來，很可能爆發一場洪災。

“不行，以防萬一，找鐵甲做些防護吧，話說怎么感覺一下子事多了起來？”錫澤有些納悶，平時基本是閑的沒事做，這來事了卻都是一些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