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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杰車子的定位是沈彬離職那天蹭車走的時候裝上的，定位器是和徐州申請的。

其實沈彬一開始在說出自己的推斷時，徐州不太相信，甚至還一度覺得沈彬瘋了。

不過沈彬邏輯縝密，推理合理，讓人不得不重視。

同一時期死兩個犯人還都是食物中毒，中毒的原因還都是氯化氰，若不是內鬼，那就是鬧鬼了。

雖無證據，但一直盯著留置室監控的確實是李文杰。

徐州思前想后，最終還是配合沈彬演了這出停職大戲，并給了十日為限。

十天之后，如果沈彬再找不到證據，徐州決定重罰。

不過這才第八天，魚兒就要上鉤了。

李文杰到李勝醫院時，沈彬就埋伏病房在里面。

李勝三天前就醒了，不過到現在還沒開口說過什么，這幾天沈彬也一直在引導，就快成功了。

而此刻病房門口確如李文杰所想，沒有安排人手。

他只是和醫護人員打了個招呼，就被允許進來探望了。

病房外，李文杰捏住兜里的針管，心里難免發怵。

女兒失蹤，他憑一己之力查到了那個組織，可還不等向上級匯報，人就先被抓了去。

威脅，恐嚇，他都不怕，但是他們拿女兒做籌碼，他只能妥協。

從答應臥底那一刻起，李文杰心里的正義就已經死了。

剩下的，就是自私。

“呼…”

“咔嚓…”

病房和想象的一樣安靜，他提著一口氣關上門，慢慢靠近病床。

他不知道李勝醒過來了，對上視線時，心下一沉。

李勝和寇芳，他是認識的。

一年前他追查到的就是他們倆，成為臥底后，和這兩個人的聯系也最頻繁。

“你來了。”李勝說。

李勝知道，被抓進來的他老板不會留。

可誰能心甘情愿去死…

所以，李文杰親自來送飯的那天，他和寇芳做了不同的選擇。

“我知道老板還會讓你來殺我。”

“老板沒想到你會不服從。”李文杰說。

“我不想死。”

“對不起…”李文杰再次捏緊手里的針管：“在監獄度過余生，比死了更難受。”

語罷，他抬手把氯化氰輸入到李勝的點滴中。

一針完畢，李文杰雙眼通紅：“我不是故意的…你走好…”

“……”

已經準備離開，李文杰卻注意到李勝的手。

“你的針…”

這時，暗處的沈彬走了出來，沖著李文杰的后背叫了聲：“老李。”

“……”

李文杰渾身一僵，一點點轉過頭。

確認真是沈彬后，他渾身癱軟了。

“你…你怎么…”

沈彬拍好最后一幕，收起手機，向他走了過去：“老李，你不該。”

李文杰左手握緊拳頭，右手緩緩放進兜里：“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總局有人死那一刻。”沈彬走近，那出手銬：“對不起老李，我也不想不信任你，但你確實讓我失望了。”

李文杰輕笑，緩緩抬起手，卻在沈彬馬上要將他拷住的時候反手將沈彬控制住。

突然的襲擊也沒嚇到沈彬，他反而冷靜地說道：“老李，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今天你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