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謝允煊的手機鬧鐘響了,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
謝允煊有賴床的習(xí)慣,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磨蹭了兩三分鐘才慢慢吞吞地起床。
她整理床鋪的時候突然瞄到了一個小泰迪熊放在鐘斌的床頭柜里,她依稀記得,這個泰迪熊是她初一時送給他的。現(xiàn)在她就要大一了,他居然還留著……快六年了……
她走到客廳尋找著鐘斌的蹤跡,但連他的人影都沒見著。他去哪里了…謝允煊匆忙地打開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此時的鐘斌正在工地里跟工人們干活,他把手機放在一旁了,沒有帶在身邊。
手機一直響起鈴聲,震得桌子“咚咚”響。但他始終沒有注意到。
過了半個多小時,鐘斌準備休憩,他才看到謝允煊給他打了5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到。
鐘斌連忙回撥電話給她。
“鐘斌,你在哪啊?”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
“我在工地呢。對不起,我最近有點忙…不能陪你了。”他的聲音有點嘶啞。
“那…你中午回來嗎?”她的語氣有些氣餒。
他微微嘆了口氣,無奈的口吻:“對不起,我可能回不了。”
“那晚上呢?”
“嗯。可以。”他的嗓音極其疲倦。
謝允煊欣喜地笑了,說:“那好,我等你回來。”
…
他陷入了沉思,他心愛的姑娘好不容易來陪他,他卻每天忙得要死,陪都不能陪她。
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對嗎?愛也可以治愈一切,對嗎?
謝允煊一個人簡簡單單地吃了午飯,下午她一個人來到菜市場。她想給他做晚飯吃。他太辛苦了。
喧囂熱鬧菜市場里,各種各樣的菜都有賣。她想了想,買了一點牛肉和藕尖,還買了排骨。
在她的記憶里,年少時的鐘斌喜歡吃牛肉炒藕尖和糖醋排骨。以前,鐘斌每次和林擇他們出去聚會吃飯,都會點這兩道菜。謝允煊也默默記在了心里。
她回到鐘斌家,一整個下午都在琢磨如何做這兩道菜。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最終還是琢磨出來了。
接近晚上七點時,謝允煊已經(jīng)把這兩道菜給做好了,另外還炒了一道青菜。葷素搭配。
她撥打了鐘斌的電話,心里藏不住的喜悅。
鈴聲響了好幾回,他還是沒有接。他還在忙。
好吧,那就等他回來吧。
謝允煊在餐桌面前端端正正地坐著等待她的王子歸來,但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時針邁向了“10”,他還沒回家……
她今天起得早,睡意說來就來,抵都抵不住。她昏昏地趴在餐桌前睡著了。
……
十一點時,傳來開門的聲音,鐘斌終于回來了。他早已疲倦不堪,他面無表情地打開門,一股淺淺的飯香味撲面而來,他換好鞋,走向餐桌…他的姑娘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餐桌上還擺滿了飯菜。
鐘斌的聲響吵醒了熟睡的她,她朦朧地睜開杏眼,發(fā)現(xiàn)是他時,眼里有光。她揉了揉眼睛,或許是剛睡醒,聲音有些嘶啞:“鐘斌,你回來啦?你吃完飯了嗎?”
看著她期待的眼睛,他撒了一個謊:“嗯,沒吃。”
其實他早就吃過了。
謝允煊準備起身熱飯菜,說:“我給你做了晚飯噢,餓不餓?我熱給你吃。”
鐘斌抵住她的手,自己把盤子放進微波爐里加熱,說:“我來吧。”
飯菜在微波爐里轉(zhuǎn)了幾圈,“叮”的一聲,熱好了。
他把飯菜拿出放在餐桌上,心疼地看著他的仙女,揉了揉她的發(fā)梢,說:“你呢?有沒有吃?”
她明媚地彎唇笑了一下,道:“沒呢,我們要一起吃呀。”
她好傻啊,為了等他回家她一晚上沒吃,餓了也堅決不吃,她好傻……
他愧疚地看著她,鼻頭酸酸的,低聲說:“吃吧,我們一起吃。”
……
炙熱的夏天總是過得飛快,這些日子里,鐘斌每天越來越忙,天還沒亮起來他就去工地了,晚上也總是到很晚才回來,謝允煊雖然和他住一起,卻很少能和他在閑暇之余聊聊天或放松一下。他實在太忙了。
墻上的日歷紙一頁一頁地翻過,迎來了謝允煊大學(xué)開學(xué)的日子。
今天一早,謝允煊欣喜地起床,在房間里喊了一聲:“鐘斌,你陪我去報道好不好呀。”
空嘮嘮的家里沒有傳來他的聲音,她疑惑地打開門,找遍了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還是沒有看見他的蹤影……他又去忙了。
謝允煊的心情落到了極點,她孤零零地來到L大報道,手里還拉著兩箱笨重的行李箱。
L大的校園實在是太大了,她沒來過這兒,不知不覺中她迷路了。
在烈日之下,謝允煊拖著行李箱在樹底下休憩一番。她本來長得就美,國色天香。
樹影搖曳出華麗的斑駁,一絲光芒灑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出水芙蓉的她猶如臺上奪目的公主。
一個身材清瘦地男生緩緩走向了她,這個男生帶著一副笨重的眼鏡,一頭蓬松的短碎。長得還算精致,但更像個愛學(xué)習(xí)的書呆子。
他看著她,微微彎唇一笑:“你好啊,是大一的新手嗎?我是這大二的學(xué)生,需要我?guī)兔穯幔俊?
她先是愣了一下,禮貌地笑了笑,細聲說:“是的,我找不到宿舍了,你可以帶我過去嗎?謝謝你。”
男孩嘴角一點一點地上揚,興奮都快寫在他臉上了。他爽朗地說:“好的沒問題。走吧。”
他帶領(lǐng)著謝允煊走向女宿。
他熱情地說:“你好學(xué)妹,我叫藍添,藍色的藍,添加的添。我是大二服裝系的學(xué)生。你呢?”
謝允煊:“我叫謝允煊,大一,也是服裝系。你的名字挺好聽的。”
她臉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平淡卻又帶點微笑。
他被她夸得羞紅了臉。被一個這么好看的女孩夸,誰不會心動呢?
他低下頭看著地面,過了好久才平復(fù)內(nèi)心的喜悅,笑瞇瞇地看著她,說:“學(xué)妹,我以后可以找你一起去上課嗎?”
已經(jīng)到了女宿的樓下,夏季的暖風劃過她額前碎發(fā),她搖搖頭,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說:“不了學(xué)長。今天謝謝你帶路。”
還沒等他回復(fù),她就拖著行李箱進了宿舍。
他泄氣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但心里還是不肯放棄,既然她不肯答應(yīng)那他就來等她。
……
鐘斌撩起衣角,擦了擦額頭豆大的淚珠。正午的太陽太猛烈了,曬得他直冒汗。
閑暇之余,他看了一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今天早上謝允煊給他發(fā)了信息。
“鐘斌,我去學(xué)校了。要在學(xué)校里住,我不在身邊你照顧好自己,我周末回來陪你。”
他閱完信息,抬眸看著猛烈的太陽,陽光直射,他仍然死死地盯著太陽。
他真該死啊,今天開學(xué)他都不知道,還沒送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去上學(xué)。他欠她的太多了。
好在,工程已經(jīng)快完成了。他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別墅也越來越多人來買。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丟掉“貧窮”的標簽,成為L市新界總裁。
煊煊,再等等我啊。
他發(fā)誓,他一定要給她一個任何人都羨慕的生活,他要養(yǎng)她一輩子。
此時的他,不再是年少時不可一世而又桀驁不馴的少年了,他現(xiàn)在成了一個頂天立地、要賺錢養(yǎng)家的男人。
年少時的他想保護好她,現(xiàn)在的他想給她一個家。
愛意涌來時,會有一種特別的溫柔。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