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路鳴仿佛化作至高無情的天道，沒有一絲情緒，他感覺自己內心感性思維的那根弦正在被撼動。

這種感覺很奇特，他感覺自身的情緒在飛快的流逝，并且永久性失去了一些他不知曉的珍貴東西似的。

“護盾”

他不在思考其他，專心開始進行護盾的實驗，開始匯聚巖元素。

巖元素很快就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小漩渦，路鳴體表很快就形成了一層虛幻的膜，那是雛形，是他完成的第一步，不過他也只完成過第一步。

在全功率甚至超負荷運轉精神力的“近神”狀態下，他不論是計算力還是對于時機的把握都是完美的，不會出現瑕疵的。

巖元素還在匯聚，神之眼閃爍著光輝，并且愈發的璀璨，在將自然巖元素吸收，將被“馴服”的溫和巖元素輸送給路鳴。

虛幻膜在漸漸凝實，化作實質，還在繼續，他繼續構建著，膜的外形發生著變化，它漸漸變得光滑透明了起來，像是一層透明光幕一般。

路鳴心中已經沒有了急切的情緒，他現在仿佛唯一存在的意義想要將護盾完成，并呈現出來。

巖元素漩渦擴大著，仿佛將周圍的巖元素全部吸干，神之眼閃爍的光輝愈發的閃耀，仿佛要將這整片小溪照亮。

護盾逐漸凝實起來，愈發的透明似是將要徹底穩定的征兆，以光幕的形式將路鳴包裹，就像是萬法不侵一般，讓路鳴此刻就像是小說中的修仙者，或者是仙人。

“咔咔咔”

破碎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只見原本光滑的如同鏡子的“光幕”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咔..”

裂痕越來越多，原本如同一件完美藝術品的“護盾”此刻已然千瘡百孔，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不對吆”

身影從頭頂傳出，路鳴下意識抬頭望去，一道倩影伴著皎潔的月光，如同從廣寒宮中的仙女，從月亮降下。

不過與仙女特征不同的是倩影擁有一對晶瑩的小角，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美麗，反而增添了幾分靈動。

只見她伸出纖纖玉手，肌膚光滑如玉，像是一件藝術品，天上的明月撒下璀璨的銀輝，她玉手伴著月光的光輝劃動著，仿佛蘊含著某種奇特的韻律。

隨著倩影玉手微微劃動，瀕臨破碎的光幕竟被穩定下來，如同時光倒流般，裂痕迅速復原，片刻之后便恢復如初。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她一指點出穿透光幕，仿佛從沒有過什么光幕一般，兩者就像是不在一個空間。

光幕不在凝實，而是綻放出土黃色光輝，不過屬于他的光輝越來越黯淡，最終熄滅，仿若消失了一樣。

“透明的嗎？”

盤坐在小溪邊的路鳴可以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光幕”還在，它圍繞在自己的周身，并且還是不是前所未有的強大，仿若堅不可摧，還有那無與倫比的穩定性。

“謝謝您，不過恕我冒昧原理是怎樣的？”

路鳴好像意識到什么，扯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對著身前的倩影也就是鹿靈兒問道。

“你的笑容太假了，我不喜歡?！笨粗@個與以往不同的路鳴，令她有些疑惑。

她已經失去了以前的偉力，就連本質都被壓制，否則換做以前，她一眼就可以洞悉世界萬物。

自然可以望穿路鳴的一切，甚至連整個提瓦特世界都可以輕易望穿。

“那我可以向您請教一下原理嗎？”路鳴收斂起笑容，一臉恭敬的看著眼前的鹿靈兒。

“明天再說吧，回去睡覺?！?

似乎是對路鳴那看似生動實則不含一絲情緒的樣子有些討厭，她現在不想理他了。

畢竟她覺得好玩的是那個她一瞥一笑都會臉紅支支吾吾的男孩，而不是現在這個冰冷的求知者。

“......”四周的氛圍很安靜，路鳴沉默著，好似宕機，他與身前的女孩彼此對視著。

過了好一會，他往后退了一步，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紳士一般，作出一個請的手勢，為自己最心愛的女孩讓路。

鹿靈兒并沒有沿著自己身前的道路前進，他很苦惱。

雖然自己還擁有著最強大的意識，但這能量還是不能輕易動用，否則很大概率會招來昔日的敵人。

而今自己連自己的宿主的異常情況都察覺不到，她有些煩惱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

“他的同化嗎？雖然很微弱，但存在。”鹿靈兒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眼睛中仿佛只留下了道的顏色，沒有一絲情緒。

她很煩惱，千余年的渴望，最終的結果卻是另一重枷鎖，雖然這枷鎖比以往的舒服要好，但還是讓她反感。

她騰空而起，如同鳳凰一樣，翱翔于天穹之上。

天空中的仙鶴停止飛行，降到附近的山峰之上，萬靈似乎都在給它讓路，祝福著她。

.....

“咔咔咔”圍繞自身體表的光幕正在緩緩消失破碎，而路鳴卻沒有精力去分神。

他對這種“近神”“近道”的特殊狀態很陶醉，他仿佛每時每刻都在接觸真相，但他同時也明白這種狀態的副作用。

如果自身的所有情緒都消失，只剩下冰冷無情的思考。

那自身還有什么意義，那時候他是誰？他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他不清楚，所以現在還不能讓自身的情緒消失，畢竟身為生靈最鮮明的特點，不就是有屬于自己的情緒嘛。

“撤銷吧”路鳴長嘆了一口氣，仿佛講自身所有的憂愁都抒發出來了一樣。

精神力的運轉被壓制下來，他眼中“清晰”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重新化作以前那“模糊”的樣子。

他望著天空中鹿靈兒飛走的方向，朵朵云彩被她鳳翔中的勁風帶動著遠離，還有的支離破碎，化作小云彩，天空都仿佛被劃出一道傷口。

久久無言，鹿靈兒和他有種神奇的聯系，他察覺到了，但幫助自己凝聚屬于自己的能力的時候，他確實感受到了她想要幫助自己的情緒。

自己，好像做了件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