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的神色有些嚴肅。

先前師父曾告知他們要多多留意妖族最近的動向，據說有新一代的妖帝誕生。

支持妖帝純正血脈的妖族們，統稱為正統一脈，是近來妖帝誕生才組成的，唯一不屬于八大域的勢力。

即便是名正言順的妖帝，若想要登基并統治妖界，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畢竟八大域放生久了，野心逐漸壯大，自然不會愿意統一妖界并且臣服于他人之下。

“你不必知道，”莫悠說，微微瞇起雙眸，“我本是不想殺你的，可如今忽然改變主意了?！?

“為什么？”男子眸光微閃。

“八大域的君主皆不是什么好東西，妖族們更是作惡多端，可他們的內斗阻止了外界更龐大的戰斗?！?

“反之，如果妖帝統一了妖界，合作起來抗外，隱界也好，人界也罷，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妖帝必須死?！?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沒想到紅衣大人竟如此深明大義，”他戲謔的說，輕松的語氣下難掩沉重，“我聽說，你向來和隱界不和？”

莫悠：“你想死？”

誰不知道莫悠最討厭別人提起隱界的紛爭。

“反正作為正統一脈，我反正也得死，早晚都無所謂了?！?

“……”莫悠被懟的啞聲。

兩人大眼對小眼，似乎想要看誰先敗下風來。

良久，她聲音微啞的開口：“你們正統一脈……都有這么一雙純粹的赤瞳么？”

微暗的顏色沒有絲毫雜質，如琉璃一般剔透。

他微微一怔。

“嗯，都有?！彼€是沒有選擇說實話。

莫悠蹙了蹙眉，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在說謊。

“那你們族里有沒有一個滿臉疤痕的少年，有著和你如出一轍的眼睛？”

男子聲音聽不出情緒：“沒有?！?

“……”

莫悠的神色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失落，“我弄丟了一個人。”

“我原本以為你會知道的?！?

他瞳孔猛的一顫。

心臟酸疼的蜷縮起來。

莫悠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勁，她抬起頭，眼中發亮：“讓我看看你的臉?！?

“什、什么？”

還沒等他來的及拒絕，莫悠直接一把摘下了他臉上的羅剎面具。

他抬起手想去捂住，結果被莫悠一把拽住了手腕。

她看清了他的臉。

那一刻五味雜陳的心情，似乎有些失望至極。

那時張全然陌生的臉，五官及其平庸，沒有絲毫突出的地方。

可那雙眼睛卻漂亮到極致，暗紅色的光芒純粹的沒有絲毫雜質，眼尾微微上挑，攝人心魂。

很難想象這么一雙美的眸子，竟然長在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

莫悠微微側過頭，檢查他鬢角和下顎線的地方。

竟瞧不出絲毫端倪。

“不用看了?！蹦凶訉⒚婢邠炝嘶貋?，重新扣在了臉上，“不是人皮面具，我長得不好看，讓你失望了。”

莫悠并沒有說話。

這分明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潛意識告訴她面前這個男人的臉不該是那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