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兔女郎掙脫開來，眼眶徹底紅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滴了下來，“為什么這么突然？我想和你們在一起，不想分開……”

“這里不能呆久，遲早都會有離開的時候。”

“我訓練你們這么多年，實力早已今非昔比。女郎，你本應該是嗜血兔一族的族長，卻被孿生妹妹陷害，追殺了那么多年，她卻悠哉的代替了原屬于你的位置，你難道不想報仇么？”

“狐傾，我記得你有十幾個姐妹如今生活在炎域吧？雖然炎域不比當年，可新任炎王可不是個善哉，以狐女的姿色難免會釀成大禍。

“鬼女，阿眠，幽靈，你們也很久沒有回地府了吧？”

沉默的空氣中唯有兔女郎的抽泣聲在響著，原本驚慌失措，滿臉不舍的妖們神色沉淀了下來。

這些年在莫悠身邊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在她的指點和訓練下，他們的實力突飛猛進，原先的舊賬也是時候應該回去算一算了。

“那您會一直記得我們么？”鬼女眼淚汪汪。

幽靈先生和木乃伊怪獸更夸張，直接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當然，前者沒有實體，自然不會被擠扁。

尸蟲也想張嘴說些什么加入這美好的氣氛，結果一股難聞令人嘔吐的尸體腐爛味險些從嘴里飄出來，連忙緊緊的閉上。

女人微微彎起了唇瓣，像來冰冷的人笑起來卻是那般溫柔雅麗。

“鬼女，過來。”

她比一般女性要高出很多，微微彎下腰，抱住了臉色青白卻不失清秀的幽冥鬼女。

和受寵若驚的鬼女不一樣，兔女郎直接一口咬碎了手中的帕子。

“我再重復一遍，你們聽好了。想做什么就放開去做吧，不必在遷就與旁人，因為我相信你們。只要莫悠活在這世上一天，她永遠都會是你們最堅強的后盾。”

“主人……”

阿莫……

狐傾眼神有些恍惚。

那最低谷的時候，一只受重傷小狐貍的姿態狼狽的出現在街頭，少女端莊的韶顏還略帶青澀，裹著厚厚的風衣，那般潔癖的人，低下身，全然無視不斷涌出的血液玷污了衣裳，小心翼翼的將他抱起。

那時的她，神情也是這般的溫和。

他當時想，那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神明么？

可如今他卻一點也不希望她是心懷天下的神，那樣，她深邃的眸中永遠都不會出現形形色色的旁人，只會有他的身影。

莫悠飛快的結了一個前往地府的法陣，看著阿眠鬼女等陰煞離開。

維斯走過去親了親她的手：“血族永遠歡迎你的到來，主人。”

說罷，身型化為蝙蝠，消失在漆黑的天空中。

妖們也都一個個前往他們原本屬于的地方，有些回歸了妖界，有些決定留在人界，化形繼續埋伏在普通人類當中。

兔女郎崩潰的哭過以后，背影孤獨的前往了她的氏族。

那里還有一場硬戰等著她。

原本擁擠吵鬧的鬼宅肅靜的令人心慌，莫悠回過頭，看著那個最后逗留在這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