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影出現的同時,鎮北峰方向也出現一道身影,只見百里距離,它瞬間便到黑影身前。
只見它對黑影施了一禮,也不知雙方說了什么,隨后黑影便原地消失了,再不見其身影…真是影嶺靈影。
這時才見鎮北而來的身影轉過身面對東方,也看才看清它的模樣。只見一身白底貼身軟紋甲,配著白色披風,好不威風。
長的人形獸面,魁梧勁霸,只是手背后頸生有白磷甲片,青面赤目,闊嘴露獠,尖耳短鼻的…
只見它沖著東方一閃身,便已出現在東部山嶺中,再一閃身,便深入崇山峻嶺。
可就在這時,只見東部山嶺的一處高峰上,那頂部雪域處又出現一道黑影,直插鎮北身影前方。
這道身影不同前兩個,只見雖然生的體如人形,后背卻生出雙翼。它一身黑甲金袍,面似山鷹,修長身形…
鎮北身影同時也發現了高峰下來的身影,于是減緩速度,扭頭去看。
只見那山鷹身影如同夜色長空下的一道黑色閃電,速度甚至比鎮北身影還快,眨眼便將其截住。
這時只聽山鷹身影冷冷說道:“鎮北王!好久不見啊,不過你這樣善闖我境,也太不守規矩了吧!”
鎮北王道:“我奉大王之命,真在追擊闖入圣地的人類…東鷹王不必小題大做!”
鷹王冷笑一聲,道:“咱們都是各管一方,互不干涉,雖說你修為在我之上,可這樣私入我境,連個招呼都不打,似乎不大合適吧!”
鎮北王冷冷說道:“有人類竊賊潛入圣山,好在影王及時察覺,叫我去追,你敢攔我…”
鷹王好像并沒有被對方提到的影王嚇到,只說道:“影王再大也是受兩大皇族轄制的,我們外峰四首領也各有所屬,聽影王號令沒錯,但我還要替皇鳳圣王負責…”
鎮北王喝道:“東鷹王,你這是不打算放我過去了…難不成以為我會怕你…”
東鷹王笑道:“我知道你的修為在我之上,也在西部首領之上…可我也不曾見你們南北二王闖過西部山林…”
“那西方藍紋虎皇不好惹,難道我們東方圣靈鳳皇就好惹了…二族放你們鱗族共管風影圣地,那是對你們的信任,不要得意越了界…”
鎮北王見這鷹王死活不讓,急道:“并非我們刻意闖界,只是那潛入的人族啟用陣法朝東部逃走了…事關咱們風影圣地的機要尊嚴…”
東鷹王道:“既然你是無心之過,我也不好再上報,只是你速速退去…那逃走之人我自替你去追,速度方面我還是比較自信的…”
鎮北王無奈道:“既然你堅持守制,不讓我過去,那我只好就此回去了,只是此事你要對影王大人負責…”
鎮北王說完也不等東鷹王回話,便閃身朝影嶺方向而去,看來這風影大森林的內部也是錯綜復雜。
見鎮北王已退,東鷹王好像也不在乎他在影王那里說什么。只是躍身展翅,直奔東方追去…
……
再說安辰他們三位,平瑤先前預設的接引陣法距離影嶺已經遠超千里。所以三位啟用千里傳送陣都無法準確回到接引陣附近,只是起了個大體的引導左右,不至于他們方位隨機。
最先撤出來的自然是玄騰,只見它落到森林外緣的一處山丘上。隨后遵循平瑤的事先安排,先各自遠離,到了安全處再相互聯絡。
玄騰落地后就想,那風影大森林內的王者都不好對付。要說安全,可能就只剩天谷靈地了…于是盡量隱藏身形,朝東南方向逃遁…
再說平瑤安辰姐弟倆,雖然他倆同時啟動陣盤逃走,可距接引法陣太遠,只能在大概方位上保持一致。
等安辰現身落地,只見自己已到森林外緣。暗想發現他們的人也不可能這么快知道他們的去向…于是放開神識查探平瑤的下落。
只見平瑤與安辰同時現身,只是二人相距百里,就在平瑤打算隱藏尋找安辰時,突然發現了安辰的神識擴散逼近。
她不由緊張起來,只怪這小子魯莽,落地不及時遠離,還放開神識,豈不是幫追擊者定位嗎…
看來他還是不清楚,全力下的靈王究竟有多強大,好在二人相距不足百里。平瑤也顧不上完美藏身了,心念一動,只見月刃浮空出現,隨后踏刃渡空,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安辰…
全力下的平瑤,面對百里的距離也是轉眼就到。只見她找到安辰便一把將其拉上月刃,也來不及多說,只是同步隱去了他的靈力神識…
可就在這時,東鷹王已經退了鎮北王開始朝東追來,只見它一路神識全開,起碼能搜到五六百里遠。
好在和鎮北王耽擱了幾句話的時間,否則此時怕是已經飛出數百里遠了…
平瑤帶著安辰極速遠去,可靈王的速度和靈尊有本質的區別,何況是一位空中鷹王呢。它已深度覺醒天之靈,踏氣縮空原本就是看家本領,千里距離也只是幾個呼吸的事。
平瑤帶著安辰跑出才百里,那鷹王已經追出四五百里。此時逃離的姐弟二人還不知道有人追擊,只為為防萬一才隱蔽逃離。
可就在他們朝東南方向再逃百里時,只見森林上空如閃電般的鷹王露出一絲微笑,隨后便微調了方向,直奔東南方向。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抓住兩人尾巴的,只見一道黑色閃電劃破長空,已經追到森林外圍。
此時平瑤操控月刃才跑出不到三百里,就在這時,她內心微微一顫。雖然沒全神識,自然還沒發現后面的追擊,只是內心預感很是不妙。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神識掃過二人,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平瑤自知對方已經咬住了他們,并且距離很近了…
于是銀牙一咬,對安辰道:“你先走,我拖追擊者片刻,隨后再去找你…”
說著也不等安辰反應,只一掌便將他推出數里,順便把和玄蛇聯絡的玉碟也丟進他的衣袍內。
安辰此時還沒發現鷹王的神識,只是平瑤這句話讓他心里猛的一驚,沒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平瑤已經將他推了出去,只是下意識的回頭喊了句:“姐…”
不過這樣的緊要關頭,分秒必爭,他也不啰嗦,看對方趕路的速度,就知道來者肯定修為絕倫,說不定就是那風影大森林中的真正王者。
知道自己留下,也只能給姐姐舔亂,反讓她多一分顧忌,此時只求姐姐能有辦法擺脫對手。可轉念又想,獸族的戰力原比人族更兇猛,姐姐怕是再難逃脫了。
此時一個念頭涌上心頭,自己以往都是招惹麻煩,此時不能丟棄姐姐獨自逃命。大不了以命做餌,只求為姐姐多爭取一分生的機會…
十幾里外的安辰穩住身形,此時只見暗紋長刀已經踩在腳下,隨后踏刃轉北。只傳出一道神念,留給平瑤…
“姐,等會你一有機會,只管南逃,千萬不要管我…我有天通秘術,自有會逃脫…等我脫險再去找你…”
平瑤見安辰靈力全開,踏刃北上,知道他這是有意暴露自己,想引開追擊者,再不濟也能給自己制造逃離的機會。
可平瑤卻依舊浮空原地,沒有南逃,只是轉頭望了一眼遠去的殘影,不自覺的落下淚珠。輕聲自語道:“何必呢…即是喪命,我倆也好一處做伴…是我虧欠你太多了!”
說著便放開靈力,一揮手將月刃緊緊抓在手中。只見她衣裙獵獵做響,長發后飄,露出完美帶淚痕的臉頰。
再看她雙目閃靈,額頭處的三色靈炎栩栩如生,這一次是真正遇上了難以抵擋的敵手,只求盡可能的多拖一會,只希望安辰還有機會…
……
再不細說平瑤任何應對鷹王,只說安辰北上的逃亡之路。
只見他全力飛出不足百里,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自己,看來那追擊者已經鎖定了他。不然以安辰的實力,不會輕易發現靈王級別的神識。
見此,安辰也放開神識反查,一來看看姐姐是否安全,二來也為激怒追擊者。
反查之下,也也不見對方反制他的神識,只見百里外的強者已經出現在姐姐面前。
可讓他揪心的是,平瑤居然還在原地停留,看來她根本就沒打算再逃,面對這樣的王者,姐姐為了給他多留機會,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安辰不自覺的內心一酸,眼淚剛一出現就沒寒風吹落…不自覺的將神識定向鎖住平瑤。
可他的修為才到大靈師,百里以外自是查不太真,只恨自己實力不濟,每次都是姐姐保護著他。
不過他也算清醒,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此時只要自己全力飛出一段距離,引那追擊者來追擊自己,這樣姐姐就有機會逃離了。
只見他踏刃破空,追山趕月,迎著白漫漫的遠北雪域而去…
就在離開平瑤近兩百里,他的定向神識也到了極限。這時在平瑤身邊突然一道強力爆破,硬生生將他的神識炸斷逼退…
安辰知道,姐姐已經和來人交上手了…暗想那追擊者能發現他們,其神識范圍必然已過五百里。只要自己逼緊對方神識的極限,試想它必會舍棄一位難纏的靈尊,來抓自己這個手到擒來的羔羊。
于是干脆收神識,全力北上,盡量多爭取一點時間。秋月寒風,即便是一位大靈師,也感受了寒紀大陸真正的北域嚴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