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青銀峰,越過青銀谷,兩人終于來到山外,站在對面山嶺上回頭再看那青白色的山體,只感嘆山中無時,一晃就過去七八年了。
隨后兩人也沒歇息,直奔東南方向而去,只是他們沒有選擇飛行,而是回到地面在密林中潛行。
雖說兩人修為都有大進,可在獸族地盤依舊要小心應付,這也是人獸兩族約定俗成的事,進入對方領地盡量要低調行事,這樣即是被本地王者發現了,也不會太過難為他們。
行進一天后,兩人來到一處溪旁洗漱休息,這時平瑤說道:“現在距離靈池夠遠了,你也該說說那金角王是如何放過我們的了吧!”
安辰坐在青石臺上,看著平瑤道:“不是不說,只是我真的答應過金角王,你只需知道它對我們并沒任何敵意。只是不希望天谷內情被外界知道,去打擾它,要我們出來后保密…”
平瑤算是看出來了,安辰確實和那金角王有秘密,既然答應別人保密了,她也不再追問。
只說道:“這次也算我們因禍得福了,對了…你把水府帶出來的那些法器都拿出來給我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給你做本命法器的…”
這本命法器對于每個修士都只能合體一件,所以大多數人都選修攻擊性的,畢竟保命要緊。但也有選品階高的防御型法器的,比如鼎爐、各類囚禁法器等。
安辰一揮手,面前飄出各式各樣大大小小十幾件法器,平瑤仔細看了看,說道:“這些法器品級都不錯,尤其這兩件靈器…”
說著指了指其中的一把暗紋烏柄長刀和一柄錯紋玉柄劍,道:“這兩件的品級甚至都到了靈器中品,可以考慮選取一件做本命法器了。”
安辰道:“劍行輕靈刀走勢,原本看這柄劍不錯,可惜就一把,還是留給娜娜使,我就選這把刀了…”
平瑤道:“你可想好了,一旦收為本命法器再要換的話,成本可就高了…”
安辰道:“我想好了,沒多大妨礙…”
平瑤也覺得這把劍更適合安辰,可既然他這樣說了,也不再堅持,于是道:“這些法器多半都是曾經別人的本命法器,被金角王擊殺后收集而來…其中多半還留有殘魂,你要徹底清一遍才能順利煉化收為己用…”
安辰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先將這把暗紋刀煉化滋養著,以防后面用到。”
平瑤點頭道:“這其中的殘魂你不必留手,一定要徹底清空,不然以后成了你的本命法器,殘魂會影響甚至順勢侵蝕你的神魂。”
安辰點了點頭收了其余法器,只留那把長刀依舊漂浮在面前。隨后他盤膝而坐,緩緩放出神識與長刀接觸,只發現它被一層靈力包裹著。
安辰只覺的這層靈力不像普通法器附帶的靈力那樣死板,很是靈動,甚至有種生靈之感,難道這就是靈器的本體能量。
安辰想著,據說靈器是會產生器靈意識的,因此他沒有硬拼,只是一步步與之周旋,潛移默化的往里推進。
只見這道靈動居然死守底線,讓安辰一時間竟無法進入刀體。軟的不行就只好來硬的了,安辰凝神聚氣,釋放出強大的神魂之力,瞬間以壓倒性的優勢破開了刀靈的防御。
進入到刀體深處,這里的感受不像基玉那樣有能量存在,也沒那種空悠靈境之感。只覺得一陣殺戮之意迎面襲來,血腥之氣很重,其余就只剩實質的壓迫之感,如同面對一座精鐵高峰似的。
安辰神魂一路地毯搜尋,也沒找到有殘魂存在的痕跡,暗想是不是早已消散了。
直到深入至底部,才終于發現有一絲神識痕跡。就在安辰收攏神魂準備將其一舉抹去時,那縷殘魂居然匯聚成型,只是看起來虛弱不堪,形體如同一團飄渺青煙似的沒有具體形態。
在此之前,安辰已經見過兩次寄居的神魂了,就算靜室基玉中已被消耗過的天通殘魂,也比這個要強太多。
就在安辰準備動手時,傳來一道意識,只說:“你是哪里來的小子,膽大妄為,居敢動老夫的法器…”
安辰回復道:“前輩就剩一道殘魂,干嘛不自行散去,也好再入天地輪回,寄戀在一把法器上又有什么意義呢…”
安辰還是保持著一份恭敬之心,畢竟這殘魂的主人能擁有靈器,說明曾經也是個人物,只是遇上了金角王才有此下場。
只聽那殘魂回道:“這是我宗門的三大鎮殿法器,豈能隨意舍棄…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來,我自當吸食你的魂力…”
說著只見那殘魂青霧瞬間化開,就朝安辰壓來。
就在這時,安辰猛然一個急閃,險險避開后面來的一道偷襲。原來這家伙在前面聚集成型,只是為引安辰的注意,而在他后面還藏了一縷青煙來偷襲,真是陰險可惡…
見安辰躲快了偷襲,那兩道殘魂匯聚一處,再次朝安辰壓來。就在安辰考慮如何滅了這道殘魂時,突然覺的有道莫名的壓迫感襲來。
等他回頭一看,只見四周突然出現一道道鐵鏈鋼網正朝自己罩來。
這是殘魂調動了法器本體所化的攻擊,只有法器之靈和神魂深度融合才能做到。
安辰對這縷殘魂越加的氣憤,先前還因他是修行前輩,又遭金角王滅其本體,對他還留有一絲憐憫。可連續兩次這樣算計他,可見這人自靈魂深處就是一個陰暗之人,怪不得會喪命在金角王手上。
安辰聚神凝魂,再填魂力進入法器中,瞬間凝魂聚形,化作一個青年模樣出來。
隨后朝罩相自己的鐵鏈鋼網就是一拳,直接將其打碎。接著神魂體再次散開,化作一道法網朝殘魂罩去,只逼的對方退無可退。
這殘魂原本看對方魂力也不是特別強大,這才有吞噬的打算,可沒想到對手先前根本沒用全力,這在讓它一時算錯失了手。
就在安辰剛要痛下殺手,一舉將這道殘魂清除時,只聽那殘魂意識祈求道:“小英雄,饒命!只求你寬仁大度,不要抹去我著僅存的一絲殘魂…”
安辰冷冷道:“想來你生前應該也是修為不低,可行事竟是這般小人…留著你,難道想趁我不備時再來侵入我的神魂不成!”
那殘魂道:“小英雄不必擔心,不妨實話告訴你,我生前確實是一位靈王,只怪一時不慎慘遭那牛王的暗算…”
“今日只求你留我一縷念想,如他日能遇上宗門中人,我只對他們交代一番自當散去這最后的一絲殘魂,并讓宗門重謝于你…”
安辰冰冷的回復道:“你這樣三番兩次暗算人,我還會安心留你在自己的法器中嗎?”
說著就要動手,這時殘魂急道:“小英雄,停手…我對您也是又用的,好歹我生前也是一代靈王,是宗門祖師…知道很多修士界的秘事,只要你放我一馬,我自當知無不言。”
“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只怨自己氣數不濟。就算你今天不清除,我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如能在徹底消亡前再遇宗門后人,只交代一下身后事,也就安心了。”
安辰聽了也有些猶豫,畢竟他對宗門一直念念不忘,也算負責任。
面對這樣一個殘魂,安辰終究還是沒能下的了手,就在他猶豫時,只聽那殘魂繼續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當著你的面自行散去一部分神魂,只留一點能勉強保持意識的,等你煉化了法器,再將我囚禁在這器內…”
安辰也動了一絲惻隱之心,想那高高在上的靈王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為了保留最后一絲殘念也是連尊嚴都放棄了,怎么不叫人惋惜。
可安辰還是下不了決心,畢竟平瑤囑咐過他不能留下隱患,就在這時殘魂再次傳來意念,只說道:“我這神魂已經苦熬了千年,再沒幾天可熬了,說不定根本就見不到自己的后輩,早就枯竭消散了。現在只不過是最后一絲執念而已,俗話說人死言善,還望小英雄成全…”
安辰最終還是心軟了,竟被它給說動了心,只道:“念你身亡千年還惦記宗門,我這一次就暫且繞過你。只是你要再敢玩花樣,我定消了這僅有的一縷殘念,并找你宗門報復…”
那殘魂聽見對方答應了它,隨即青煙一分為二,化作一大一小兩團。大的隨后便自行消散了,只留下小的還在遠處。
安辰道:“既然這樣,等我徹底掌控了法器便將你再囚禁起來…”
之后安辰又仔細查驗了一遍法器,再無不妥,這才將神魂退了出來。
隨后凝聚靈力將法器徹底煉化,這時器物本身的那道靈動也變的十分溫順了,只要心念稍動,就能徹底掌控法器,可謂器隨心動。
隨后安辰留了一絲神念在法器內滋養器物靈性,也讓法器隨時和自己保持聯系,這就算是徹底煉化了本命法器。
原本的本命法器煉化是要將器物再在用神魂靈力淬煉一翻,讓器物更加純凈,成為修士自身的一部分。
安辰這是第一次遇上有靈法器,自然有些生疏,再加上有殘魂存在,擾動了他洗練本體的過程,所以就和平瑤說的有了些許出入。
等安辰回神睜眼,只見那長刀依舊飄在面前,只是色澤和之前稍有偏差,暗暗有一抹藍色流轉,這可能就是靈力變化所引起的吧!
安辰抬手抓住刀柄,只覺得這刀如同自己的身體延續,很是親切。隨后將刀刃從烏金暗紋鞘中抽了出來,只見那流水暗紅紋的刀刃寬有三指,長有三尺,氣韻內斂,稍一催動便寒腥之氣逼人。
安辰拿在手上仔細查看,只聽刀身發出破空的微鳴聲,隱隱聽去如同饑渴的困獸。
他也知道一些關于法器的知識,就這把刀的殺戮之氣,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積累下來的。
等安辰催動它時只覺得有股弒殺之意傳入神魂意識,讓他有種敢于挑戰一切殺滅一切的沖動。
這時一旁的平瑤看到了他手中的長刀,說道:“這把刀的戾氣太重,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將其化解,以后多加滋養,盡量少沾血跡…”
安辰看著手中的長刀說道:“我怎么有種不祥之感…”
平瑤看了看,說道:“就這把長刀的質地來說還是不錯的,只是前任持刀者沒有養好,才讓殺戮之氣積累過重!”
隨后安辰收起長刀,按理說靈器級別的本命法器是可以寄居在主人身體中的,只是安辰對上面的氣息不太適應,再加平瑤的建議,于是依舊將它收在儲物法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