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希坐在花壇邊上,等初九,但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倒是有幾個女生在喂小貓吃面包,看到她孤零零的坐在花壇邊上,有一個女生拿著一包貓糧走到澤希的面前道:“小貓咪,我怎么沒見過你,新來的吧。”
說著女生還擼了擼澤希的下巴,話說被女生這么擼下巴還挺舒服的,只是,她現在在等人,她要認真的看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人,女生剛好擋在了她的面前。
澤希站起身,朝一邊走了走。
女生見澤希避開她,眉頭一皺,又跟著澤希來到了另一邊的花壇,“小貓咪,你是在怕生嗎?”
澤希沒說話,只吃朝另一邊的花壇走了過去。
女生明顯被澤希的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一只大橘貓跑了過來,朝澤希呲牙:“新來的,別不知好歹。”
澤希挑眉,她竟然聽得懂貓語了,即使聽到了澤希也難得解釋,因為進校門的學生越來越多了,她在分辨進入學校的學生里有沒有初九,沒有精力去搭理大橘貓。
女生看了看手表倒了點貓糧在澤希的面前道:“如果肚子餓了,可以吃這個,很好吃的,”說著女生又給大橘貓喂了點吃的,一邊喂一邊嚴厲的道:“大橘,不準欺負新來的小貓咪,知道沒有。”
大橘貓咬著貓糧,別過了臉,好像在說:“你說什么?我什么都沒聽見。”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鈴響了,喂貓咪的女生背著書包走了,大橘貓一臉兇神惡煞的走到澤希的面前。
“你知道你剛剛錯在哪了嗎?”大橘貓嚎叫了一句,然后低著頭把澤希面前的貓糧吃的一干二凈,抬頭,“你知道自己錯哪了吧?我們這些做流浪貓的,不應該那么高冷,要對喂食者抱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感激。”
大橘貓一臉我是過來貓的嚴厲訓斥道,但回過神,澤希已經沒影了。
大橘貓左看右看,看到澤希朝一處教學樓跑去,那教學樓是高三的教學樓,大橘貓見狀都呆了,這只貓真是新來的,不知道教學樓是流浪貓的禁區之一嗎?
大橘貓糾結了幾秒,還是邁起他短肥精巧的小腿跟在澤希的身后。
澤希跑的很快,大橘貓用了畢生的力氣才追上,來到高三一班后門的時候,大橘貓嘴里還用貓語叨叨:“新來的,你真是,真是太不聽話了,回到你可要賠我一條魚,哎呀,累死貓了。”
但當大橘貓看到抱著澤希的男生的時候,它立馬閉上了嘴,當做沒事人的準備溜走。
“不會吧,不會吧,那只新來的貓原來是有主人的,而且他的主人還是學校里公認的大魔王謝初九!”他現在只想尿遁。
他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學習人類的語言,他們說什么他都聽得懂,然后就知道了這大魔王的恐怖世紀,即使自己沒親眼看過。
“你怎么跑學校里了?”謝初九看到澤希,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捏起澤希的后脖子道,聲音冷漠,但眸子里卻有笑意。
“這不是知道你會來學校嘛。”澤希白了初九一眼,傲嬌寫在臉上一覽無余。
初九把柜筒里的書都拿了出來,把校服墊在下面,把澤希放進里面,“小心著涼。”初九刮了刮澤希的粉潤鼻頭道。
下午第一節課下課。
“初九收試卷。”玉軒拿著一沓試卷走了過來,初九低著頭,抬都不抬眼看玉軒,“在桌子上,數學書78頁夾著。”
初九對誰都愛答不理,冷漠疏離的,玉軒也見怪不怪,只是今天似乎和以往有點不太一樣,初九的一只手放在抽屜里,少有波動的嘴角微勾,好看的酒窩輕輕的翹起,讓玉軒不由好奇,到底是什么讓這大魔王今天笑的這么溫柔。
他拿試卷的時候,偷偷朝初九的柜筒里看了眼,這一看,玉軒整個人都呆住了,“貓咪?!”是那只自己在醫院撿到,然后一到學校就跑走的牛奶貓。
因為太過驚訝,玉軒叫出了聲。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初九的柜筒里有一只貓咪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古怪。
就在這時,有一個女生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老師來了嗎?所有人很默契的把手機藏好,卻發現有一個女生拿著手機跑了進來,正是剛剛喊著不好了,不好了的那位女生。
“不是老師來了嗎?”
“啊?不是。”女生搖頭。
同學們松了口氣,不禁罵道:“大呼小叫個什么勁,嚇死人了都。”
“你們還不知道吧,就在上午,澤希詐尸了!”
澤希聽到這,耳朵立馬樹了起來。
“咦,我詐尸了?”不對,應該是自己和這個世界澤希的身體融合的時候給兩個護士撞見了,這事就被傳了開來,我們用小澤來比喻被溺死的澤希。
不過這事傳播的未免太快了吧?澤希心想,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大數據這種存在,一個信息放到了網上,去到地球的對面,被哪里的人接受到,只用打幾個關鍵詞就可以做到。
澤希的腦袋悄咪咪的探了出來,澤希發現初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對詐尸什么的漠不關心,玉軒的臉色就相對有點白,在看看其他的同學,大多數的同學表情都是好奇,不會吧,你這是騙人吧的神情。
還有的人好奇的湊過去看,但又幾個人卻相視一眼,臉色慘白,這幾個人有問題,澤希暗暗記下了這幾個人的長相,然后回到星圖里查找。
果真找到了這些人的信息,這些人都是把小澤按在馬桶上的那幾個女生。
小澤的肺部進入小量的水,回到教室后,在位置上溺死的,所以醫生判定時干性溺亡,警察對這件事的定性也是意外。
但幾位最虧禍首知道并不是,所以聽到小澤詐尸了,都難看,怕自己遭受報復。
剛好,她就瞅著怎么嚇唬這幾人,找出小澤的死因了,這下一舉兩得,只是玉軒的臉色為何那么差,難道小澤的死與這位看起來很干凈的少年有那么點關系?
不是不可能。
澤希正瞧著玉軒暗搓搓的思索著,突然一只溫柔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準看。”
初九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是討厭她看其他的男生嗎?可是她現在的身體可是一只貓唉。
“喵嗷”澤希轉頭,蹭了蹭初九的手臂。
放學,澤希看到玉軒提起書包很急的出教室,為此他還不小心撞了一下初九,這下,要是有人說小澤的死和玉軒沒有關系,澤希都不信。
翻開小澤的記憶,澤希可以看到很多關于玉軒和小澤很溫馨的片段。
少年會在少女沒有吃早餐的每個早上假裝自己已經吃過了,自己手上的早餐是買多了的,少年會在少女被欺負的時候站在少女的身前,即使面對自己也很害怕。
快考試了,少年會耐心的幫少女輔導功課,里面一點一滴,少女記憶里所有的美好竟然都與少年有關。
晚上,澤希把在星圖里蘊養的差不多了的小澤身體取了出來,融合,換上一件高陽中學的校服,澤希來到了那群校園暴力小澤的女生的宿舍,他們都是同宿舍的同學,澤希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松了口氣。
她還擔心嚇到什么無辜的人呢。
半夜被擰緊了的水龍頭在滴答滴答的滴個不停。
“朱曼茵,今晚澤希不會來吧。”
“別亂說話!”朱曼茵怒斥道:“建國后動物不成精你不知道嗎?”
雖然朱曼茵說話的氣勢很足,但是她的心里卻虛的一匹。
小澤詐尸的新聞后來被屏蔽了,有人說這個新聞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目的可疑,但不管是小澤真的詐尸,還是有人故意弄出這樣的新聞來嚇他們,都看起來不見得是件好事。
這個人又是誰?小澤這樣的人會有朋友,肯定沒有,像她那么淫蕩的女人肯定沒有什么朋友。
十二點,關燈了,在門外巡邏的學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了,宿舍徹底安靜了下來,除了依舊滴答滴答不停滴水的水龍頭。
“我記得水龍頭,我擰緊了的。”有個女生帶著哭腔道。
“你肯定沒擰緊,在去擰一遍。”朱曼茵道。
那個女生膽戰心驚的推開了宿舍的門,透過微弱的手電筒的光朝陽臺走去,“嘎吱”
門在沒有人動她,而且無風的情況下往后拉了拉。
“啪!”門突然關上了,那個去關水龍頭的同學看著廁所的位置,眼睛瞪的老大,驚叫聲到口,卻喊不出來,因為有一只濕噠噠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死的好慘啊。”澤希憋著笑,用蒼老的聲音道。
所有的人臉色都嚇得慘白。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是按著你的頭,是她,是她。”朱曼茵的手指指向一個女生道。
那個女生一下嚇得摔在地上,“不是我想害你,是朱曼茵說你不是什么好人。”
“對,是朱曼茵,朱曼茵說你在**,是朱曼茵!”
“不是我,不是我。”朱曼茵尖叫吶喊。
然后澤希就看到他們在互相控訴對方做過的與小澤有關的事情。
澤希越聽,心越涼,這些人最大的沒有十九,最小的只有十六歲,但他們口中他們對小澤的所做所為卻險惡毒辣。
這些有很大一部分是小澤不知道,但真正的受害者卻是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