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姨娘的福香院,大片的花園里種滿了花。小院子里飄滿花香,我來的時候她正在澆花。見我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水瓢,挽起我的手,到了廂房。
她看到我的額頭傷疤很深,非常內(nèi)疚。我告訴她我在俺里遇到了好心人,他教我琴棋書畫,還給冰魄玉露,傷已經(jīng)好了。還告訴她,有人給我下尋舌草,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弄成了這樣。
聽了之后,她抱著我哭述,“你唯一的親舅舅十年前就隨軍去邊塞,你外公長年不在府里。將軍府一直由將軍夫人管著,夫人自己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所以在京城根本沒有依靠。”
這么多年幸虧老爺長情,可也因為這樣,引起蘇夫人和姨娘們的不滿。自從中毒之后,我處處小心,雖然早在幾年前病就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一直裝病。
知道這些,我就放心了。
她說我父親也請?zhí)t(yī)給她看過,都說她的身體很難再有生育了。我和她說,我會想辦法找最好的大夫,幫她醫(yī)好的。她說她只要能看著我健康長大,看著我出嫁就很心滿意足了。
回到廂房,我發(fā)現(xiàn)床上盡然坐著個人,一身的白衣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一見到這副場景我沒好氣道,“你平時都是這樣,不打招呼就進女孩的廂房嗎?”
他站起身,來了句,“又不是第一次進你的房間。”
我咬牙道,“我們很熟嗎?”
他不疾不徐的搖了搖頭:“不熟,只是抱過了而已!”
我暈!這段對話要是傳出去,任誰都會誤會的吧!這人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呀!
你今天教我學琴來了?
好多天沒見了,來看看你練得怎么樣了。
“桌上這些是你帶來的?”我看桌有一疊書稿。
他拿起琴譜:“這是我以前學琴的時候用的,你拿去看看。”我接過琴譜和他一起去了小佛堂。我看到桌上多了把琴,轉(zhuǎn)頭問他,“這琴是你帶來的?”其實我也正想著過一陣買一把呢!
“試一試,看看你喜不喜歡。”頓了一下溫溫的好似在回憶,“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琴,母親兩年前頭部受傷一直暈迷不醒,母親以前,常常會彈琴給我和父親聽。”
我輕輕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夠安慰他,他回握著,我們誰都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他開始教我彈琴,我唱了首梅花三弄給他聽。他說他很喜歡這首曲子,讓我送給他,除了他,這首曲子我不能彈唱給任何人聽!他把琴贈與我,作為交換的條件。我樂得當場就拍手奮袂而起,“你說真的,說話得算數(shù)。”我能不最樂意么,那可是把難得一見的好琴。
臨走時,他溫情脈脈的注視著我,讓我喚他——欲。
我沒睬他,他走后,我繼續(xù)練琴,直到很晚才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紫風急沖沖的跑進廂房,“小姐,小姐快醒醒,馬管事到銘香院了,說是老太爺找你有事。”
我伸了個懶腰,紫風手忙腳亂的拿起衣服就往我身上套。相處了幾天,她們都知道我最喜歡睡懶覺,所以她們沒事不敢打擾我。晴嬤嬤最近忙著繡花,忙著做冬衣,自然沒時間幫我做規(guī)矩。
醒了神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領著紫風隨馬管事到了祖父的書房。祖父見到我,立馬拿著畫好奇的開口問:“珞兒,這畫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我想了想道,“俺里的有個老師太的遠房親戚,神神叨叨的。喝醉了不是畫畫就是彈琴,難得清醒,不過對我極好會教我彈琴,這畫也是他送的。珞兒那里還有一幅,祖父要是喜歡,珞兒給您留著。”
在祖父的夸贊聲中出了書房。
我念的是美術系,所以比較擅長畫畫。只畫了五幅我前世最喜歡畫的,五幅畫我都提了詩,蓋了歐陽居士的印章。剩下的四幅,我打算交給南宮欲處理。
今天晚上,南宮欲來了。
他準備帶著我去陳老太醫(yī)的府上拜訪。陳老太醫(yī)的府邸與定國公府只隔了兩條街,不久就到了。府里的下人小跑著過來,“是蘇府二小姐嗎?”他在我起身前掀開簾子下馬。他扶我下車后,肆無忌憚的拉著我的手進府。我用力的甩了甩之后,他握的更緊了。
“喲!”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明俊修眉,他的左側(cè)站著一位差不多年紀的少女,領著一大群的奴才和丫鬟從對面走了過來。“這位小弟弟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他說著就過來扯我。
欲一把拍開他的手,隱有不悅道:“他是我的人,以后不許你再碰他,不信你可以試試!”似乎是被嚇到了,他吃驚的看著我盡然后退了一步。
這時少女附身含羞嬌聲道,“止琳給世子請安!”
南宮欲面無表情,直接無視之后。我們到了客廳,深藍色長衫老頭,笑呵呵的站起了身:“聽說欲世子今天來找老夫,不知有何吩咐。”
止銳不似剛才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察o的立于一旁。下人泡了兩杯茶,南宮欲拿起茶杯對老太醫(yī)道,“久聞陳太醫(yī)醫(yī)術精湛,我這位小兄弟想要學醫(yī),不知陳太醫(yī)肯不肯賜教。”
打量了我之后他捋了捋胡子:“止銳醫(yī)術得我真?zhèn)鳎H有造化。老夫年事已高,你的這位小兄弟如果想學醫(yī),老夫可以讓止銳指點一二。”
我出聲提議:“陳老太醫(yī)可否讓我跟您學兩個月,要是我兩個月后您不滿意,我再拜另孫門下如何?”
南宮欲與老太醫(yī)有事商量,兩個丫鬟正客氣的領著我四處走走。子銳不知何時闖了出來,“小兄弟,你還沒告訴我你和欲是什么關系呢!”
普通朋友的關系而已。
他得意道,“我和欲認識十多年了,他的性子我知道。”哼!:“普通朋友”你騙誰呀!
這家伙反應這么激動,該不會也是南宮欲愛慕者吧!不過想想也是,像南宮欲那樣傾城的人,男女通吃也情有可原。
為了澄清,我連忙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和南宮欲真的只是見過幾次面的普通朋友而已,你——”話還沒說完我的手臂就被人狠狠拽了一下,我正想罵人,就看見了南宮欲放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