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歐陽姨娘身邊的青年,就是我的親舅舅歐陽景。華茂春松眉如筆畫整個人精神煥發,雖只有二十三歲但已頗有武將之風。我打發秋梅和柳煙去幫春桃她們準備午飯。
我繼續上前,問安后我對著歐陽景撒嬌道,“小舅舅怎么現在才來看我,我早就想見你了。你一去多年,這次可得留在京城哪兒也不許去了。我和姨娘早盼著,你能快點給我找個小舅媽回來。你有看中的就說說看,指不定我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歐陽景見狀開懷大笑,“我走的時候小珞兒只有兩三歲,現在你都快定親了。聽你娘說你和欲世子早就相識,看來這幾年是他在暗中幫我的忙了。”他說歐陽家的十萬兵馬其中的六萬是慶王的舊部,這幾年雖然表面上由威武將軍府接手,但外祖父遠遠無法掌控他們。一個月前,歐陽慕廢了條腿的事也有些蹊蹺。依他的膽識沒人挑唆的話,怎么可能私自帶兵闖入敵軍陣營。
午飯時我們大概說了這十年京城的趣事,也大概告訴他我們這些年的生活情況。為讓他寬心姨娘和我都盡說些好的,想必他也一樣。刀劍無眼,在邊城的十年過的也是鐵血的日子。慶功宴還沒有舉辦,所以暫時不知道會封到什么職位。他現在是從五品護軍參領,這幾年戰功雖然突出,但是想要升到正三品參將、指揮使和從三品參領、協領還是有些難度的。
如果想為小舅舅謀個好親事,只能靠品級了,威武將軍府的庶子的頭銜是不行的。要是謀到一門好親事,那么將來小舅舅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了。這些天太多的事都擠到一塊了,忙的我都無暇顧及這件事了。
你越閑事多,這事還就越喜歡湊在一起。這不,剛剛與小舅舅告別,瑾王的屬下又來了。他給我送了一封信,說是瑾王的親筆信。這瑾王也是的,我好像跟他也沒有熟到這種地步吧!還如此光明正大的送,大搖大擺的進府又有秋梅和秋菊在,過不了多久整個定國公府都要知道了。
你替我轉告瑾王:“我的傷已經好多差不多了,他的好意我心領了。雪貴妃的心意我不能收了,對方紋錦我只能抱歉了,因為我已經答應太后會好好照顧欲世子了。其他該說的上次我都已經說過了,多說也無益。”
見我不肯收下信,他就把信交給秋梅。他剛走我就吩咐柳煙拿個火爐過來,在秋梅和秋菊面前當場燒毀。就算他許我正妃我都嗤之以鼻,何況他還不可能許我正妃之位。
果然蘇瓔玉就趕來了,看見火爐里已經燒完的信,劈頭就問:“瑾王的屬下找你有什么事,你已經答應太后嫁給欲世子了不是嗎!”
我脫口就出:“除了欲世子,這輩子我誰都不會嫁。”瑾王大概是好奇我身體恢復的怎樣,派屬下過來看看。說起來,我倒是好奇凰姐姐和玉妹妹,到底誰會嫁給瑾王呢!你應該也看的出皇后和雪貴妃她們都很屬意凰姐姐,我們整個定國公府,都以凰姐姐為榮,依我看你得多向凰姐姐學習才是。
我無視她鐵青的臉,越說越有勁。
她有些情緒化:“就因為她的名字里有個凰,大家都當她是鳳凰。國師說的可是蘇府的小姐,我看未必就是指她。”她看起來好像非常的不服氣。
皇后是太后的侄女,說起來蘇瓔玉和南宮欲還有些沾親帶故。只是南宮欲與皇后太子他們并不親近,這事說起來就要追述到二十幾年前了。
當時太后還是先皇的妃子,廢了太子后先皇后一病不起,先皇有意立現在的太后為皇后。現在的皇上和云王都有機會成為太子,護國公為了讓現在的皇后得償所愿不惜一切。云王的:“絕子”就是那時得的,雖然護國公不知道是:“絕子”只是被人利用了,但是云王卻從此與皇位失之交臂。
太后與護國公也從那件事開始有了隔閡,相互之間也只剩下了利用的關系而已。所以對于皇后他們,我并沒有必要特別的對待。但我還是笑著打斷:“玉兒妹妹好不容易來了,在我這里吃些點心再走。”轉頭對秋梅道,“秋梅你的茶泡的最好,給玉妹妹來一杯。”
提醒蘇瓔玉道,“秋梅是母親一手調教出來的,可會照顧人了,我現在越來越離不開她了呢!還有這秋菊也是,你看看祖母的眼光多好。”
蘇瓔玉雖然說話直了點,但也不是蠢的連忙轉了話題,“峰哥哥的定婚宴很快就到了,太子哥哥和瑾王到時候會來,五皇子他們就不必說了肯定會到。唯一不確定的是欲哥哥,他如果重視你的話應該也會露面。”
我故意傷感道,“希望他能看在太后的面上,給我個體面。”
“欲哥哥從小就隨云王他們去了封地,我也不太了解他。只是聽人說得罪他的人,最后的都會變的很慘就是。你可千萬不要得罪他,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說完她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干咳兩聲壯膽。
她說的這點我倒是承認,欲從來都不會對別人心慈手軟。想到了我不自覺的笑了,蘇瓔玉看到了,她誤會道,“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了,算我什么都沒說!”說著起身就走了。
晚上欲剛到我的廂房,我就拉著他去小佛堂,說給他看我的秘密。他稍微愣了一下,并沒問什么,快速的跟了上來。到了小佛堂,我對著佛像的頭搖晃了幾下,他剛想笑話我,佛像移動了。“這銘香院的暗道,你說怎么發現的?”他站在一邊奇怪的問我。
“上次你走后,我突然覺得佛像的笑容很不順眼,想去和他親近一下,結果佛像就自動移開了。”我邊解釋邊帶他去看地下廂房。到了廂房,他也被驚到了:“皇家御用的東西,出現在了定國公府,就算這位平妻是太皇太后看中的,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我隨手打開床頭柜子,“里面的才更奇怪。”從里面拿出了皇帝才佩戴的物件和皇帝才穿的衣物:“從頭到腳整整一柜,而且大多都是穿戴過的,擺明了和老先皇有一退。”怕他聽不明白,我直接說,“就是指偷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