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阿銘,在路上走著,心里還想著剛才的事,阿銘見我心不在焉的,問道:“還在想呀?”
“嗯,有點吃不消!”我點了點頭。
“嘿嘿,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爸早知道你姓李,還和老道士認識,那天和我結婚的就是你了!”她莞爾一笑,拉著我的胳膊。
“為什么?”我好奇的問。
“我小時候他一直說我有一個娃娃親,等我長大了就嫁出去!后來呀,一直找不到這個姓李的,加上當時公司不景氣,就把我當成交易物了!”后面幾個字咬的很重,似乎很在意這件事,“可是呀!他做夢都想不到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對自己的選擇,很得意的笑著,眼神里充滿了勝利的曙光。
“這樣呀!我從沒聽過我還門娃娃親這種說法!”我想起了那個蹲在田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人,為什么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呢?
回到那個小出租屋,我下廚做了一頓湯,吃完了之后又回到她家里。兩個人已經喝起了酒,段天正眼睛紅彤彤的,看到我倆進門,立馬拉著我坐在旁邊,說著要和我喝酒。
我立馬擺手說不能喝,倒是老道士平靜地吸著酒杯。
我看著兩個喝著,我心里疑云密布,阿銘坐在我旁邊,看著我的手機,時不時問我一下這個人在哪里之內的問題。
老道士看著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著阿銘的問題,就說道:“是不是很疑惑?想不開?”
“嗯!”我點著頭,瞬間來了精神。
“嗨,也不是什么秘密,天正,我知道你也有疑問,所以我就說說吧!以前我答應過不說的,但是是時候了!”老道士坐直了身體,摟著胡子。
說完之后段天正也坐直了身子,拿出一盒煙,遞給了我一根,我拿過來點上,阿銘看了看我,段天正直接把煙丟給了阿銘。
“事情從哪里說起來呢?”老頭想著。
“我先說吧!”段天正說到。
“也對!該你說!”老頭點了點頭。
段天正,抽了一口煙,吐了出來,說了起來。
段天正是南方生意人,但后來家道中落,他父親段北山帶著一家人來到這里,這里說有一位老朋友,然后就到了我家,他父親一去直接說明了來意,就先住在了我家里。
因為當年他父親來到我家里的時候我爹還很小,我爺爺是地主,后來被打死了,當時我叔叔還有我爹都很小,我爹七歲多,段北山花了很多錢,把我爺爺安葬好,又托關系,給我爹留了很多東西。還蓋了一座院落,讓我爹和我叔住在里面。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所以這次一見面,我爹自然很開心。
剛來那天晚上,我爹和他爹睡一個屋,那時候段天正才兩歲,我哥一歲。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爹把后墻砸了,從里面拿出了那個匣子,他爹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我爹告訴他爹,這個東西是家里祖輩傳下來的,他爹打開一看,當時有些震驚,因為上面寫著《本草綱目》四個字。
我爹說送給他,讓他重整家業,自己家道中落,但現在已經可以糊口了,用不到。但是他爹覺得畢竟傳家的東西,不好拿,但我爹說:“段叔,當年我兄弟二人那樣,是你出手我倆才有今天,我不識字,拿出去被人騙,留在家里不安全,還是你拿著吧!”
最后在我爹的力爭之下,他爹收下,并且說道:“唉,既然這樣,我就先收下,以后有機會一定會完璧歸趙!有了這個東西,我一定能重整家業。”
然后兩個人一直聊到天亮。
幾天之后,段北山帶著一家老小走了,然后那本《本草綱目》出世,他爹借此做起了藥材生意,以此再次發家,而這本書被很多人抄錄。
后來在段天正二十多歲的時候,老爺子去世,臨終前,告訴這個唯一的兒子,要把書還回去!
段天正半年后帶著自己懷孕的妻子,來到我家,這時候我哥剛大學畢業,不在家,然后兩口子看見我爹照顧著剛好一歲的我。
當時說完他父親去世之后,我爹跪在地上磕著頭,她妻子抱著我,他扶著我爹。我爹老淚縱橫,說竟然沒有見老爺子最后一面。
段天正卻說:“我爹一直沒臉來見您,覺得對不起您,一直在奔波,沒時間歸還不屬于他的東西!”
當時我爹哭著說:“家呀,從我爹死的時候就沒了,這個家是他老人家給的,不然怎么能有今天,是他讓我活了過來呀!”
然后段天正把東西放到我爹面前,和我爹說:“老爺子臨死的時候時候,讓我一定把東西還給你!如果你不收,那么他也死不瞑目!”
我爹聽到這話,看著這個東西,收了起來。
看我爹收了起來之后,段天正又給了我爹一些錢,但這些錢我爹說絕對不要!段天正又說必須報答恩情!
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兩個人都覺得有所虧欠。
“天正,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現在活的雖然累,但是,也很知足了,自力更生,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活了!所以這就算了!”我爹抽著旱煙,接著說,“如果實在心里過意不去,你看我這娃兒剛出生,你家里的懷的是個女孩,若是你不嫌棄,等到孩子都長大成人之后,兩個娃娃就成個家,你看這樣可好?”
段天正一聽,確實是個好辦法。兩個人當晚喝了杏花酒,把事情定了下來。
最后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但離開之后,之后再去拜訪我爹的時候,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說完這些,段天正哭了,說自己也沒能見我爹最后一面,還說自己被金錢迷了眼,狠心把女人嫁了出去,然后扇著自己嘴巴。
我拉住了他,想著我們兩家的淵源,說道:“段叔叔,別太自責了,我爹這樣也是怕你把女兒嫁給我,覺得委屈阿銘呀!”
聽到我的話,他才聽完了下來,抹著眼淚坐到沙發上。
老道士這時候也說道:“唉,花澤說的沒錯!”
當年我還沒出生,應老道走藝的時候,在田間碰到了我爹,看著我爹一副老農民的樣子,便上前搭話。
但和我爹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后,發現我爹不簡單,兩人從古論到今,用老道的話來說:“我當時被嚇到了,他說他一個字不會寫,但那些東西他知道比我多,我當時有種錯覺,我不是道士,他才是,這種感覺他一生中在兩個人身上感到過,一個是他師父!”
然后被我爹邀請到家里做客,我媽那時候還活著,炒了幾個菜,拿出自家釀的酒,兩人吃的很痛快。
后來有一天,我爹突然找上門,拿著一個匣子,和一個小盒子。跟他說了來龍去脈。
原來,段天正找到我爹之后沒過幾天,我爹就找到了他,把兩家事情一說。一來,害怕那匣子里的書自己留不住,就存放在老道士這里,二來,對段家的情還不完,始終覺得自己虧欠太多,然后把我留給老道,給我改了名,自己也好換個地方,最好讓段家的人永遠找不到。
在我六歲的時候,我爹把我從山上帶了下去,還和老道囑咐,讓他不要和任何人說。
“事情就是這樣,天正,花澤,心中疑惑已結,那么我們把事情定下來吧!”老道士說完嘆了口,這口氣中,有黯然神傷,有不舍,也充斥著回憶,其中也有作為故友,一種放不下的執著。
“嗯!事情您定吧!這事情您作主!”段天正聽完這些話,也是收了收情緒。
“好,我算了一下,日子定在五月初八,到時候你們兩個喜結連理,再好不過!”
“啊!”我和阿銘同時說道。
“啊什么啊?事情就這么定了,我也是幫你們兩家完成一個夙愿!好了,接下來沒你們倆事了,別影響我們兩個喝酒,去,找地方玩去!”老道士看到我倆的反應,立馬趕起了人!
“可是,彩禮這些都沒準備,這…”我有些尷尬的說著。
段天正拍了拍我肩膀,“花澤呀,以前是我的不對,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介意也沒關系,彩禮嘛!你已經帶來了,一個是你這個人,另一個,我倆喝了半天了,就聽師父的吧!順其自然,最好!你出現,是我這二十年年來,收到最好的禮物!去吧!”
說完擺了擺手,我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兩個人已經碰起了杯,我倆惺惺離去。
坐在車里,阿銘問我,想去哪里?
我告訴她:“要不我倆去拜年吧!有好多長輩呢?”
我也想讓大家知道,這個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余生的另一半,哪怕只有短短一年。
“先去哪里?”她開心的問著,露出兩顆虎牙。
“去見見我那個哥哥吧,正好說說咱倆的事情!”
“嗯,依你!”
臨山縣,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
我開著車,隨著導航,來到一個小區,紫竹園。
樓棟不多,排著很整齊,我找到三棟,乘著電梯來到八樓,801。
我按了按門鈴,一個小女孩站在我面前,看到我,立馬撲了上來。
“叔叔,想死我了!這么久了也不看看我!”嘟著嘴唇,說著。
“叔叔,這是嬸嬸不?嬸嬸真漂亮呀!”
小眼睛滴溜溜轉著,把阿銘逗開心了。
“嗯,你叫什么什么名字呀?”阿銘問著。
“我叫李子若!”她自我介紹著。
這是里面一個聲音傳了出來:“若若,誰呀?”
“媽,是叔叔和嬸嬸!”向里面喊到,然后我嫂子從廚房探出頭,看到我之后,手在圍裙上抹了抹,立馬迎了上來。
“咦,小澤呀,來,快請進,好久不見呀!來了也不打個電話!”熟絡地迎進門,我把東西放在地下,她立馬安排我倆坐下。
“若若去倒水!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然后安排若若倒水,自己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堆水果和零食,看著我倆說道。
“謝謝嫂子夸獎,嫂子也很漂亮!”阿銘說著。
“嫂子,我哥呢?”我問道。
“他呀,今天下午出去打牌去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若若,把媽媽手機拿來!”
從我記事起,我哥一直對我和我爹很冷淡,一直說家里窮什么的,后來和嫂子結婚之后,態度就變了,所以我一直很感激這位嫂子,也很尊敬她。
“喂!在哪里呀?小澤來家了……上來買些菜……嗯,我知道,快點!”說完掛了電話。
“這好長時間沒見你了,變了不少?最近過得怎么樣?”她坐在茶幾旁邊的椅子上,問著。
“都好,嫂子,家里最近挺好的?”
“都挺好的,工作順利,就是你呀!好長時間沒有消息,我和你哥都擔心你,這位你還沒介紹一下呢!”她時不時打量一下阿銘說道。
“哦,你看我,都忘了,嫂子,這個現在是我未婚妻了,叫段銘!”
“段銘呀!你好,你好!”嫂子說著伸出手。
“嫂子,您好!初次見面,也不知道什么適合,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買了一個鐲子,沒多少錢,您收著吧!”阿銘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嫂子也是接過,“哎,你說你們倆,特別是小澤,好久不來,來了就破費!你倆等等,我去趟臥室!”說完站起身來,往臥室走去。
若若坐在阿銘旁邊,拉著阿銘的手,臉蛋紅撲撲的,笑著。
我從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在小侄女眼前晃了晃,小聲說道:“若若,叔叔也給你帶了禮物喲!”
“謝謝叔叔!謝謝嬸嬸!”然后拿著盒子悄咪咪地走進自己的小臥室。
這時我嫂子出來了,手里拿著兩個紅包。
“哎,這人就是老忘事!來,快過年了!一人一個紅包!別嫌少!”說著把兩個紅包遞給我倆。
“謝謝嫂子!”我說到。
“謝謝嫂子了!”阿銘說著。
“哎,客氣啥,你倆先坐著,我去做飯,今晚留家里吃個飯吧!若若,快來陪著,我去做好吃的!”
“收到!”小女孩喊著。
“嫂子,我倆幫你吧!”阿銘說。
“第一次來家里,你倆好好坐著吧,看看電視,我做吧!”嫂子說著鉆進了廚房,若若從自己臥室出來,把電視打開,坐在阿銘旁邊。
“我去打個下手吧!若若你倆好好看電視哦!”
“嗯,你去吧!我和若若看電視!”阿銘笑著說,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小孩子。
我走進廚房,嫂子正在切著菜,看到我進去,嫂子立馬說道:“小澤,你怎么來了?去陪著小銘呀!”
“嫂子沒事,若若在呢!”
“唉,行吧,對了,我還要問你呢?你剛剛說未婚妻,你倆事情定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沒和我倆說一聲呢?”她問著。
“今年過年去了一次她家,就把事情定了!”我笑了笑說著。
“哦,那他們家里要了多少錢呀?剛才我沒好意思問!”她停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睛問我。
“沒多少,嫂子,您別擔心!”
“那就好,有什么難處和嫂子說,嫂子能幫就幫!”她把切好的菜放到碟子里,又拿出一些蔥切了起來。
“唉,孩子大了,要是爸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吧!”她嘴里說著,我看到眼中淚花閃閃。
“嫂子你放心,有事一定和你說!”
“唉,行了,你去吧,你哥就來了,到時候你哥倆好好聊聊!這里我就行了!”她把我從廚房里推了出來,這是剛好我哥開門。
“你看,說曹操曹操到!”我嫂子笑了笑。
我看著穿著大衣的,個子稍微比我小點,站在門口的我哥,叫了一聲:“你回來了?”
“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打電話?”他換著鞋說著把東西遞給我嫂子。
“剛來沒多久!”
“哦!過去坐吧!”他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了沙發上坐在若若旁邊的阿銘,阿銘看到我哥站了起來。
“咦,這位是?”我哥看著阿銘。
“哦,這是我對象,阿銘,這位是我哥!”我介紹了一下。
“哥,您好!”阿銘打著招呼。
“哦,你好你好!快坐!”我哥招呼著。
“怎么突然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哥說著,從口袋里摸出煙,遞給我一支。
“哦,有些事,我過來和你說說!”我點著煙,抽了一口說。
“哦,不急,吃完飯再說吧!”
“嗯!”
看著窗外慢慢暗了下去,客廳里的燈也亮了起來,吃過飯,若若回到了臥室,我,我哥,阿銘和我嫂子在客廳看著電視,他從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酒,拿出兩個酒杯。
“說吧!什么事?”他倒著酒。
“我定親了!”我說。
“什么?什么時候?怎么不和我說?”他倒好酒,說著。
“今天定的,時間比較急,我就沒和你說!”我抽著煙。
他把酒遞給我,我推了推,“酒不能喝,這幾天胃不舒服!還有我有東西給你!”
“什么東西?”他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點著煙。
我從拿來的東西中翻出了那個匣子,放到桌子上,我看到他臉上有激動,也有緊張。
“這個是?”我知道他猜出來了,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你一直找的東西,我今天把他給你,也算是一個念想,一個傳家寶,你就好好留著吧!”我看著他,淡淡地說著。
“可是,可是,你就這么給我了?”他依舊不敢相信我會直接給他。
“小澤,這東西我們不能要!”我嫂子突然說。
“嫂子,收著吧,這東西吧!我怕我留不住!好了,我再說一件事,我要在五月八日結婚了!”
阿銘坐在我身邊,一直沒說話。
“行吧!那這樣,以后你有了兒子,我再把東西傳給他吧!”我哥喝了一杯酒。
“老婆,收起來吧!”說完給我嫂子擠了個眼神。
“嗯嗯,那行,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我嫂子拿起盒子對我說。
“嗯!”
說完嫂子回到了臥室,沒過一會兒就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盒子和一張卡,遞給了我哥。
“小澤呀,既然剛才說了要結婚了,雖然你沒和我們說,也沒關系,定了就定了。這個呢!算是給兒媳婦的禮,當年爸去世的時候讓我代他轉交的,現在我就給小銘了!”他拿起盒子遞給了阿銘。
“好!”我說完,帶著阿銘站在他們兩個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起來吧!這些呢,是我和你嫂子的心意,我知道你認準了就不變,今天我就把東西給你了,拿著吧,不多,也算一份禮物吧!”然后把那張卡遞給我,但是我沒收。
“哥,我不缺錢!你和嫂子還要過日子,你倆留著吧!”我拒絕了。
“小澤,拿著吧!小銘,接著,也算是…”我嫂子話還沒說完,我哥就說了。
“就當是我當年不懂事,虧欠爸的!”他有點激動,淚水流了下來,“以前我是個爛人,沒有及時,不懂如何報答,現在我懂了,我有罪,可是現在我連贖罪的機會都快沒了!”
我嫂子也是淚水流了下來。
那一刻我才懂明白,這個以前勢利的人現在也成熟了。
“我現在很后悔,小澤呀!我對不起你們,我錯了!”他抱著頭,嫂子在一旁抱著他。
“哥,嫂子,我收下了!”我長舒一口。
“謝謝哥,謝謝嫂子!”阿銘說道。
“嗯,收好,收好!”我哥說著。
我看著兩口子,心里很感慨,也于心不忍,就說到:“哥,我這邊還給你帶了禮物的,我從家里帶來的,這幾壇是爹留給你的,七八年了,你留著喝吧!”
我哥一聽,瞬間有些激動,看著地上兩個黑壇子,紅著眼睛,打開,一個濃郁的杏花香味彌漫著。
“我……”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別這樣,以后想喝了,可以去找老家,爹的那個房子里下面有個地窖,上面有塊板,你可以挖開,自己去拿!我喝不了酒,只能留給你了!”我笑了笑。
“真的?好!”他有些開心的說著。
其實還是有些掛念,從能讓人活著有意思。
“那我倆走了,還有一些東西收拾,明天要去拜年!”我站起身說道。
“明天再走吧!這么晚了!”我嫂子說著。
“明天我送你吧!”我哥也說道,“好久沒見了!”
“哥,以后機會很多的,時間長了,見一面就挺好,嫂子,我倆還有幾個朋友在市里等著,我就不留了!年底嘛!成年就忙了!”我說著,阿銘也站在我旁邊。
“這樣呀,那行吧,你倆也需要空間,我們就不好亂擾了!”我嫂子笑了笑,擠了擠眼睛。
我臉一紅,拉著阿銘來到若若門口,打了聲招呼,道了別,走下樓。
在車里,阿銘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你的病?”
“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