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滿眼期待。

被禁錮住的橘子憤懣不平，對著那男人呲牙咧嘴，“喵~…”

“大蝙蝠，你放開我，撓死他，我要撓死他…”兩對爪爪一起使勁奮力掙脫束縛，心底貓淚縱橫，小祖宗，橘子無用，沒保護好你…喵～…

橘子一頭扎進雷天懷里，不想面對現實。

它高潔無暇的小祖宗，被那個狗男人玷污了。

抱著他的雷天耐心溫聲安慰，“大橘子想開點，小祖宗早晚會有伴侶的…”

“我知道。”它悶聲回答，話鋒忽地變了變“總之，不可能是那個臭流氓，哼…”

誰知道呢！

雷天心里腹誹著，最后的贏家是誰，得看當事人的意思。

他繼續安慰：“乖，別打擾小祖宗發光發熱。”

“？”

什么意思，橘子疑惑抬頭。

“為人類除鬼多么光輝而又偉大的事跡，拯救了無數人民群眾欸。”

瞧著此波安慰頗有成效，他摸著它的頭，正經嚴肅的繼續忽悠：“我們不能如此不懂事，為了個小人，耽誤小祖宗搞事業。”

橘子上鉤了，舉著個小爪子剛要高呼為小祖宗打call，想起大蝙蝠的“不能打擾”，立馬乖乖閉上嘴。

雷天哄好了橘子，才放下心，專注小祖宗那邊的動靜。

菁蕪給了那人一個大大的白眼，朝他舉了舉拳頭，意思不言而喻。

那人這回反倒乖巧，沉默退到一邊，抬抬手，做了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動作。

全程沒多言一句，整個一啞聲電影。

無聲的一番動作，在場的人和鬼看得一臉懵逼，完全沒看懂。菁蕪卻不然，她竟然該死的看懂了。

她深深望了溫栩一眼，才轉過頭開始辦正事。

殊不知在溫栩眼中，是他的進退有度起了效果，蕪蕪終于看到了他的好。

溫栩的乖巧是秉承著“再一再二不再三”的理念，源于網上一個追女孩的帖子，他本著試試看的心理，誰知還挺好用。

溫栩行事向來不拘一格，頓時決定要把那個博主挖出來給他當情感導師，一舉拿下蕪蕪的芳心。

就在溫栩美滋滋幻想的時候，菁蕪冷淡開口：“姓名，年齡，職業，工資，家庭成員以及死因。”異常公事化的語氣，讓徐一南二人一陣無語，這姑娘八成是個警察吧！

青年鬼一副理她都不想理她的模樣，高冷略帶脾氣的掃她一眼。

“杏杏，10歲，職業…小公主吧，家庭成員有爸爸、媽媽、哥哥、樂樂。”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一根一根數著手指，到了最后一個問題，她垂下頭，聲音低沉喃喃自語，“我怎么死的嘞，我好像忘了，我想想…想想…”

青年鬼心疼地緊皺眉心，不友善的眼神落到造成眼前結果的始作俑者身上，崩成一條線的嘴唇透著不開心。

菁蕪才懶得管一只鬼開不開心呢，冷淡的臉柔了幾分，緩緩蹲下身體，與小姑娘平視。

“杏杏小公主，我幫你想好嘛？”

“很快的，一下子就好了。”

女孩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溫栩卻聽出那平淡下隱著的溫柔，眸子盯住女孩不放，怎么看都喜歡，怎么看都不夠。

角落里躲著看熱鬧的白炎承嘖嘖稱奇，2018年的春天到了，栩爺的專屬桃花開了。

與小姑娘商量好，一手輕輕放在她頭上，菁蕪閉上雙眸，靈力運轉。

溫栩墨眸閃過一抹暗芒，綠色的奇異力量在墨眸下清晰無比，耳邊傳來幾句細碎的議論聲。

白炎承：“一南，你看小嫂子在那干嘛呢？”

徐一南沉默片刻，捏了捏眉心才帶著一臉倦意開口：“可能是在幫那個小姑娘尋找死因，小嫂子方才不是說了嘛。”

男人耳尖地捕捉到“小嫂子”幾個字眼，眸子浮現點點愉悅，薄唇暗揚，身后好似有一條尾巴搖晃。

那邊菁蕪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茶眸閃過一絲復雜，轉瞬即逝。

她側目看向另一個，“你呢。”

青年鬼望望天望望地，就是不看她。

女孩臉上浮著點不耐，那是耐心告竭的預示。

“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親自動手。”

不容置疑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青年鬼不屑切了聲，揚眉瞪眼，“你知道我誰嗎？敢這么跟我說話…”態度強硬，有種“爺最厲害，你惹不起的”感覺。

“爺管你是誰，在她面前，是人給我蹲著，是鬼給我趴著。”

男人厲聲回懟，眼尾輕揚，透著幾分桀驁的意味，眉毛卻微不可見蹙了一下，好像在隱忍著什么。

心底疑惑不解，那些黑色的霧氣究竟是什么？

似乎從他嗜睡的毛病有了以后，他的身體便有些不對。

“你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陷入思考中的溫栩睫毛一顫，迅速轉眸。

一下子撞進一雙清澈明亮的茶眸，心口微微發顫，緊接著不自覺快了幾秒。

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女孩卻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溫栩：……

渣女！

挑撥了他的心，連多說幾句話的機會都不給，竟然還看別的男人（鬼）

菁蕪看著眼前冥頑不化的男鬼，冷笑一聲，嘲諷問，“知道得不到天道認可的鬼修，下場如何？”

“我可以投胎，轉世為人。”青年鬼依舊態度冷硬，嗤笑，“再說，那也是我的下場，關你何事。”

一而再、再而三被冷待的菁蕪冷著臉，看著男鬼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逼。

“投胎？”

她笑了笑，似乎聽到一個可笑的笑話。

她指指下面，“你們這的陰曹地府有沒有閻王都是一個值得思考的事…”

女孩頓了一下，視線掠過四周，看見眾人詫異的表情，又繼續下去，“又或許可以換個問題思考，就算有地府，有閻王，那陰差放任那么多鬼在人間飄來飄去，你說，這閻王和陰差是不是很有意思。”

可不是有意思嘛，如果有閻王，他卻不管事，有陰差卻不抓鬼，那他們不是有病，就是出了什么情況限制了他們。

比起第一個猜測，第二個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真是第二個…

想到這種可能，四人一貓一鬼心情忽然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