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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死中回錯

“門外有人要見你。”Oliver道。

“哦,應該是那個群演來了。”老向說,“讓他進來吧。”一邊打著電話,“你要知道,這對那來說很重要……不能后繼無人……”

Oliver走向門邊,一邊說:“這些日子你不常出去了,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嗯……”老向長吁一聲,“黑幫的人在追殺我。”

“為什么要追殺你?”

“因為我殺了他們的人……”

那演員進來了。老向翻看著他的信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沒有朋友,沒有親戚,還沒有穩定工作?”老向搖頭,“偶爾去做群演……你是徹徹底底的社會透明人啊!”

對方低著頭,沒說什么。

“但是你會開車對吧。”老向問。對方回答“是”。

“太好了。”老向陰冷地笑一下,“因為我不會。”

留下聯系方式后,演員離開了。Oliver走過來,繼續剛才的問題:“怎么還會有人追殺你?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老向冷笑一聲。“我記得以前和一個網名叫‘三真論者余秀生’的人爭論愛因斯坦相對論的真實性。他非常斬釘截鐵地駁斥了我,并認為愛因斯坦一生的研究皆為虛假。”

Oliver雙手送入衣兜。“我和他爭辯,他說像我這樣的人是‘穿紙尿布的小娃,經不起一推’,貌似他已經尤為德高望重了一般。”老向接著說,“你想想,作為科學界巨人的愛因斯坦尚且會被人抨擊傷害,當他們發現一個自稱是場內四神一員的家伙看上去只是個凡人,他們會怎么做?”

Oliver壓低了聲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事實上他不算完全明白。

“不過愛因斯坦他……”他僅暗想片刻,便不再顧了。

王八丑和他的父親被請去前往參加張灰的葬禮。一路上他回想著在和黑幫交手后老向對他所說的一切。

那時自己對老向說有了復活張灰的主意——說可以找個方法自盡后復活,然后去救張灰,他就不會摔死了。

老向當時也許并不知道張灰死掉了,但是他很嚴肅地駁回了這個想法。

“呃……干嘛那么兇啊……”

“即使是‘重啟人’,也不代表可以無限制地隨意復活重生。”老向壓低著雙眉,“我之前說,‘重啟人’的時光回溯會造成時間線的更改,不代表死后復活就不會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復活后的那一瞬節點和原先是沒有變化的,但是時間線是否變動還會取決于你接下來的行動。如果重生沒有休止,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說這件事。人的時間線像一條水源有限的河流……”

“復活重生之后,哪怕只有一點點改動,都會在原本河流的主流上構成一條支流。不停重生,就像是無限地構造支流,如此往復,就會導致時流干涸。到時候,別說你自己,你整條時間線上發生的事件都會陷入混亂!”

“這是非常嚴重的混沌蝴蝶原理,你隨意重生,時間線偏向支流,你可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隨后他語氣緩和了一點:“我建議你用時光回溯能力復活你說的那個什么……同學。因為時光回溯造成的時間線更改,是將重要節點直接更改成另一種。你可以把它看作,不是構建支流,而是改變主流的流向,這樣代價會比較小。”

“但是切記!能量不足時千萬不能強制時光回溯,否則時流流動會發生混亂,導致逆流并形成時流漩渦,這是十分危險的!”

說罷他才發現,王八丑暈頭轉向貌似聽不懂。于是他道:“總之你記住:別隨意重生。如果真要挽回什么東西,等到能量充足的時候再用時光回溯能力,明白了嗎?”

王八丑詢問:“那我……現在能量足夠嗎?”

“你要沉下心來,如果能感知到這份力量,能量一定就足夠了。”

隨即王八丑閉上雙眼,喃喃著:“沉下心來……沉下心來……”

一種奇異的氣體緩緩涌出來,感覺要沖破天際——卻兀而向下沉去,化作濁氣“噗”地放了出來。王八丑害羞得臉紅彤彤的,但老向并不很在意的樣子。

這幾天王八丑一直沒有忘記嘗試時光回溯,但是在他的記憶里,之前為了考試兩度自盡都沒能回到正確的時間點,如今想要救回張灰大概是早已來不及了。

他們來到張灰的葬禮上。一位女性正在嚎啕大哭,險些跪倒在地上,眾人忙上前攙扶住她。“兒子啊……”她不住地悲鳴,“兒子啊……”

“那是張灰的媽媽……”王八丑道。

“唉,這位母親真是可憐。”王八鈞嘆道。

朱理滌卻過來了。“我很抱歉,”她輕輕拍一下那位母親的后背,仿佛她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一般,“我更希望是我兒子死,而不是你兒子。”

聲音不算高也不算低,那對父子恰能聽得清楚。

“老婆……”王八鈞慌張了,瞥向一旁的孩子。

“媽媽……”

說畢幾句話,朱理滌轉身跑了,大概是要繼續躲避黑幫的搜尋。“老婆——”王八鈞喊道,但她沒能聽見。

“媽媽她……真的這么想嗎?”王八丑不住地顫抖。

朱理滌在奔跑時闖了紅燈,一輛轉彎過來的車來不及剎停,狠狠撞在了她的腰骨上。

王八丑沒有去參加母親的葬禮,此時距離朱理滌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刻已有七天。“她怎么可以說出那種話!”王八丑雙掌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傷心地思索。

自己為了復活到考試的那個時候一頭撞在疾馳的車輛上……這個畫面突然閃過,王八丑一愣,他慢慢走到母親的房門前。

手伸向門把,緘默了許久,仍叩了叩門,待四周沉寂后進去。他不太了解自己要進去干什么,不過著實進去了。

他首先發現桌子上的“糖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書。王八丑走近,還未看清上面密麻的文字,手一撥,將其封面露出來。是他母親的日記。

王八丑知道自己不該隨意探看他人的隱私,但最終還是捧起來謹慎地閱讀了一會兒。

“我真的對兒子很抱歉。每次我都對自己說,不能這個樣子,但每次,我都控制不住我自己,總是會去打罵兒子。”

“我太愛他了,所以我想讓他無比優秀。我不能容忍他犯錯誤,希望他長大后能理解我。”

“媽……媽媽……”王八丑很容易被這種文字打動。于是他將日記放回桌上,心中暗自堅定:“我要復活媽媽!”

“可是……”他想起老向所說的話——“你記住:別隨意重生。”他慣使的撞車伎倆隨此不方便再用了。這時他兀而憶起:“對了!我可以用時光回溯能力!”

于是他閉上眼,盼望著自己沉下心來,沉下心來……卻根本做不到。他想起母親暴力撕碎自己檢測卷的時候,又瞅一眼日記。“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欲哭無淚。

這孩子暫且還沒意識到,就如同張灰一般,他拯救母親的機會也早已錯過了。

房門外,腳步聲漸漸地,漸漸地,遠去,傳來細微的響動。

王八鈞待到晚上才“篤篤”地叩開王八丑的房門。“兒子,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爸爸!”王八丑前去為父親開門。王八鈞卻先壓下門把進來了。“兒子……”他欲言又止。

直到王八丑問“爸爸,有什么事嗎”,他才回答:“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想……和你談談話而已。”沉默一會兒,他詢問:“可以嗎?”

“嗯……”王八丑很清楚面前的是父親不是母親,但還是有些緊張。

“你看啊,媽媽已經走了。”王八鈞聲音很低。“是……”王八丑道。

“你想她嗎?”王八鈞問。王八丑低下頭,“呃”地沉吟。

王八鈞伸手摸摸他的頭:“我知道媽媽對你做了許多錯事,我也知道你看到了媽媽的那本日記。”

“你相信那本日記嗎?”

“嗯……相信。”

“看,即使她對你做了那么多錯事,你也依舊信任她不是嗎?”

“話說回來,我們都聽見了媽媽說的那番話。”王八鈞繼續道。

“呃……嗯……”王八丑感覺有什么東西堵在喉嚨中。

“我相信媽媽不是存心要說那番話的,更不會刻意當著你的面說來讓你傷心。”

“我再問回剛才的問題——你想媽媽嗎?”

“呃……嗯。”王八丑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這下你知道了,她不該死。但是人死還是不能復生啊,對不對?”

“這個——”王八丑本想駁斥什么,卻感覺不太好,于是沒有繼續說。

王八鈞感知出來,他道:“雖然我知道你是那個什么‘重啟人’,但別忘了那個四眼兒……向哥哥說過不可以隨意重生。”

“所以,我覺得,現在這樣維持原狀,就挺好。”

“嗯……”王八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王八鈞拉住蜀小仔的手臂,將它帶過來,“再說,你還有小仔和爸爸呢。我們可以活得很好的。”

于是松開了手,“這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我知道人無法忘記,并且我們需要銘記,既然這樣,我們就釋懷。”頓一下,“懂么?人要從陰霾里走出來,才能朝向光亮的地方更進一步。”

蜀小仔莫名其妙地被拽過來,看那父親松手后又面不改色地走了。

“媽媽做了錯事,我知道你難以釋懷。爸爸替媽媽向你道歉——媽媽錯了,希望你原諒她。”

王八丑感覺有淚水滑落,忙抹一下,不希望自己看上去很脆弱。

王八鈞于是轉移了話題:“你上次給媽媽看的考試卷,其實是作弊了吧?”

王八丑一愣,毫無防備使他編不出謊言。“爸——爸……”

隨即他問:“爸爸,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八鈞大笑:“哈哈哈!我怎么可以做一個不懂孩子心思的父親呢?”

他蹲下來,視線盡力與王八丑的雙眼保持齊平。“做人要誠實,有耍詐行佞的心思是十分不妥的。”

“為人處世,一定要牢記四個詞,八個字。這八個字,四個詞,便是:感恩、誠信、責任、勇敢。”

“你們的真老師,真的是一位好老師,你一定要感恩他。感恩師長,感恩同學,感恩朋友,感恩所有值得你去感恩的人。”

“行大事為人誠信,是做人之本。沒有誠信的人不會受到關懷,失敗了也不會有人憐憫。實事求是,講究事實,這是很重要的。”

“為自己的一切所說負責,為自己的一切所做負責。有責任有擔當,這能夠體現你為人專有的使命。責任有強制性,但責任感沒有,因此不要以為失去了自由。自由是構建在合適約束的條件上的。”

“勇敢不代表魯莽,而是憑借智慧和力量做出挑戰自我的事。不卑不亢,不屈不撓,是勇敢的準則。”

“這八個字,你要記住咯!”王八鈞最后說。“是……”王八丑應答。那孩子恍惚感到內心有一種悸動。

回到客廳,王八鈞坐在沙發上。回想起妻子從抽屜摸出零星氯胺酮的場景,他有一點點后悔,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欺騙了孩子。

電話鈴聲響起,王八鈞看了一眼,掛斷了。

“今天,我們非常高興能夠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大家鼓掌歡迎!”一大早,真丘立就為各位同學說。一個人影飄進來,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張灰。他貌似成為了幽靈體,整個身體化成一縷淡淡的煙。孩子們亦驚訝亦歡欣,張格柔率先鼓掌起來。王八丑嘗試伸手過去試探,什么也沒摸到。

“呃——”真丘立解釋道,“雖然張灰不慎墜樓,但如今他成為了眾人可見的靈魂。如今,他回來了!”

張灰微微笑著,卻不提他化為幽靈的經過,僅是看向那老師,眼中滿是感激。

“張灰!歡迎你回來!”下課后,王八丑立刻找到張灰。“雖然變成靈魂,但是會飛了,”那小孩子道,“而且我仿佛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

“是嗎?那你預見了什么?”王八丑很好奇。張灰閉眼冥想了片刻,指著王八丑嬉皮笑臉地說:“我預見你這次考試又考了兩分!”

“……啊?”

真丘立將試卷分發下來。“張灰那家伙,還真沒說錯……”王八丑佯裝哭泣。

……

“你叫張灰對吧?……一些人體所存特定的品化合物達到一定值后,自身體與意識和記憶剝離出去時沒有消散,而是成為了可觀測的等離子凝聚體,也就是所謂的‘鬼魂’——聽說你會預言?”幽靈孩子面前這個戴眼鏡的家伙問道。張灰點點頭。

“那你能幫我預測一下,未來幾年會發生什么大型事件嗎?”

張灰于是閉眼嘗試了一下,回答:“抱歉,我的能力沒有那么強,看不到那么遠……”

“哦。”對方應一聲,陰冷一笑,“那你能預測一下,你們班級的鄭友天,今晚的回家時間嗎?”

……

老向正進入事先電話里談好的倉庫里,懷中一份報紙,還額外戴了手套。身后緩緩走來一個人。

“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這里明明是在佛萊爾區域之內,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老向暗想,轉身過去盯著對方的半副面具與他攜帶的棍棒。

“我還有事,麻煩你不要把事情弄得麻煩。”老向后退一步,警告道。對方冷笑:“你在殺死我那幫兄弟們的時候,怎么沒考慮過會把事情弄得麻煩?”

眼看對方來勢洶洶,老向右手抽出了沖鋒筆。“打我兄弟,不算本事。有本事,就和我阿達福打!”對方道一句,擺好了架勢。

老向瞬間躍過去,沖鋒筆伸長為棍,想要打擊阿達福的腿,對方用棒硌開。老向將筆旋至背后,尾端朝向阿達福頭部沖擊,亦被擋下。筆霎時縮短為匕,老向攥著它刺向阿達福胸骨上窩,阿達福一掌向下壓制,順而戳棍襲腿,將老向順時針掀翻過來。老向盡力站穩,筆甩成棍打出去,正擂中阿達福背部。正變為匕首欲再度攻擊,阿達福回身一棒,擊中老向后頸,其“啊”地慘叫一聲,連退數步,又一次易筆為棍,手上旋動幾周,“哈”地擺了個姿勢。

阿達福沒有主動進攻。老向于是又撲上去,以棍左右擊肩,被阿達福雙手持棒全然防出,順而將棍連帶老向的筆滑至背后,單手一松,另一手下按,棍棒便將老向的手臂同著筆彈了出去,阿達福再一轉身,一棍打中老向腰部。老向本能以肘去攔,卻沒成功。

阿達福后跳數米,將手上棍拆卸開來,原來由兩支短棍連成。老向再度沖鋒而來,阿達福一棍抵開手,另一棍襲臂。老向轉棍揮動,扛下阿達福迎頭一擊,順勢欲推,阿達福以棍鉗制住,一棒打中其腹部。

老向又使匕要插阿達福眼睛,對方右棍攔停,左棍亦抽出,夾住老向腕部,一腳踢起,隨即一記反身踢踹翻他。

老向踉踉蹌蹌站起,“不行……身體素質跟不上了……”心里想著,一邊大喘著氣。阿達福準備主動攻擊了,老向忙伸手喊:“等一下!”

阿達福戳來,老向側身避開,棍棒捅進其身后的木箱。阿達福又提棍旋一周,老向下潛閃躲,木箱被劈成兩半。“等!”老向稍稍慌了神,見棍當頭槌來,立即搖首移離,卻被擦中臂膀皮肉。

沖鋒筆飛出,從阿達福兩腿間穿過,將其絆倒。阿達福立即仰面朝上,雙棍護住自己的下頷和腹部。老向并沒有出手,他緩緩開口道:“你作為一個黑幫的首領,不會感到危險嗎?”

阿達福什么也沒說。正打算起身,老向退避了幾步。“嘿!你知道嗎,阿達福?黑幫以后將愈發難走,你或許看到現在高利貸的利益非常高,但是你看……”阿達福已經持雙棍起來了。“黑幫以后定會被打壓!我能幫你洗白,我能讓你賺干凈的錢!”

阿達福聽罷,將棍合為一體,“接著說。”他道。

“我想我還沒來得及向你介紹我自己。”老向慢慢坐下來,以示沒有攻擊欲望,但是沖鋒筆還在隱處盤旋,“你知道前些年一個有不俗背景的人被殺死的事件嗎?”

“嗯。”阿達福盯著他,“消息很快被打壓下去了,但那瞞不過我。”

“我,就是那個殺人犯。”老向陰狠地笑著,“我就是,那個姓向的殺人犯。”

“呵。怎么可能。”阿達福非常不屑。

老向將壓在衣服里的那張報紙拿出來,遞交到阿達福面前。報紙上是當年DNA化驗的報道,有著老向本人的照片。

“他們將消息打壓下去,因為他們知道我的權力更大。我的背后是更大的權力機構。”老向繼續道,“他們可想不到,我買下了這份報紙,還保留了下來,就是為了做點什么事。”

“什么事?”阿達福問。

“幫你洗白的事。”老向撒謊道。

阿達福深吸一口氣,沒說什么。

“如果你被編排進我們的權力機構中,你能憑無上的權力賺到更多的錢,沒人干涉。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你都不用負責了。所有人都必須忘記那些高利貸,那些毒品,那些非法拘禁。他們膽敢不忘,那就試試……”

“這算什么洗白。”阿達福嗤笑一聲。

“我們就是白的。你加入我們,你也會是白的。”老向的臉愈發異笑而冷。

阿達福嘴角微微上揚,與老向握手成協。

于是老向給Oliver打去了電話,通知他有一個叫“阿達福”的人也被收錄進了《主角錄》。

媽的智障正收拾著離開的東西,聽到Oliver說的話。

“阿達福……是么……”他想。

那個戴面具的走后良久,演員才駕車趕來。

老向進入車內,處處摸索著檢查了一番。隨后他扭頭對演員說了些什么。演員急忙搖頭,但是老向在旁邊的箱子中一邊翻找著一邊繼續說話。

在演員歪斜地坐在地上時,老向將報紙交給他看。于是演員很慌張地表示自己要走了。

老向看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就走了?這么晚了,也不留留?”他道,但是對方婉拒了。

直到演員出了肇事事故。受害者鄭友天的頭顱都向胸膛折了過去,血濺遍場,指甲翻開,一顆眼珠突出來。他被逮捕時,神志不清,精神亢奮,顯然是接觸了毒品。警方根據尿檢得知他果然吸食了氯胺酮。

警方還在車上找到了一個裝置,拆開發現一個擴音器。但是沒有留下什么細節,警方也不知道是誰安裝的。這個演員一面對警方的問話就搖頭晃腦,顯然暫時問不出什么。

“我搞不懂。為什么老天爺總是要奪走我身邊的人?”知道鄭友天死后,王八丑第一時間趕到。他眼神黯淡,幾乎要跪倒,兀而又一次想起了母親,以及自己縱用能力撞向車輛的時刻。

“我一定要……我一定要復活他們。”

他身邊結出極其細微的白色粒子,熒熒向上漂浮。

他找到隔壁老向的房子,發現老向倚著椅子看著他,仿佛在等著他一般。他感覺這些日子都沒有看到老向,這次見面還挺親切的。

“老向,我的媽媽死掉了。”王八丑第一句便說。

“哦是嗎?”老向愣了一下,暗想,“早知道……”但并沒有繼續思索。

“媽媽她在日記里寫過,雖然一直在打罵我,但是她真的很愛我,她想讓我無比優秀。她也寫過……寫很抱歉……對我很抱歉……”

“原來如此。”老向道,“唉,可惜了。她不該死。”

“現在,友天又死了。我不能再失去身邊的人了。我來找你。你有什么資料,能幫我……”王八丑很急切,“那個……提高能量什么的嗎?”

“我在等著你的決心。”老向笑著,手指點一點他的胸膛,“那股力量,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如果你有強大的決心,它是會來找你的。你說,你不能再失去身邊的任何人了,我要看看你的決心在哪里。”

“告訴那股力量吧,‘我,八丑,一定要救回我想救回的人’。”老向激勵著。

孩子于是終于認識到,在他身邊的人離他而去后,他為了挽救他們所擁有的決心如此強大。

身后,輪盤的外形若隱若現。指針轉動著,進行著時光的回溯。“八丑,”老向道,“回溯時間之后,不管你有什么事情要做,一定要第一時間來佛萊爾BC初中旁邊的倉庫找我!如果我不在,就到我的住宅里,也就是這里來找我!我要……對‘重啟人’做更進一步的研究。”

“好!”王八丑眼神逐漸清澈,在光芒包圍自己前問,“對了,老向,你的眼鏡不是透明的,我從來看不見你的眼睛……你的眼鏡下面不會是有什么傷痕吧?”

老向笑一下:“既然你這么好奇,我就給你看看。”于是摘下眼鏡,下面是……第二副眼鏡……

“噗!”王八丑笑著。“還有第三副、第四副、第五副……”老向不停地摘取著,但是王八丑已經被光芒浸沒了。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感覺到一陣虛無,摸摸自己的手臂和胸口,于是放下心來了。他一轉頭,看到鄭友天和靈魂狀的張灰正在聊著天,鄭友天朝著張灰身上扔小石子卻沒造成任何傷害。

他愣了一段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不過他還是立即請假去倉庫找老向了。

“哼。我知道了。所以你成功了是嗎?小子,我為你感到驕傲。”老向聽罷王八丑的所說后回答,慶幸自己保留了關于阿達福的記憶。他隨即打電話,讓那個演員不用再趕過來了。

王八丑低著頭,“可惜,張灰還是沒有回到原來那個狀態。媽媽也不知道有沒有復活過來……”他喃喃道,“要是我有功夫,我能保護他們,也許他們就不會……不會……”

老向聽見笑了:“誒——八丑,我知道有一個人哦。”

王八丑一愣,眼神反出光亮,宛如一絲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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