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箋畢竟年紀小,見了花覓容剛才的手段,早就嚇得緊了,聽著花覓容這一問,一下子就哭著跪了下來。
“奴婢一家人都在花府之中,姐姐被打殺了自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我...我...”
聽這一句,花覓容心里便有了判斷,并沒有管云箋后面還在為花覓婧辯解的話,直說道,“一家人都在府中,看來是他們如今都在花覓婧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才這么有底氣地派你到這邊來了。”
看著云箋哭泣著低下了頭,花覓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樣,你偷偷把這幾顆藥丸給你的家人,兩天之后讓他們吃下。”
云箋見花覓容拿出另外的一個玉色瓷瓶遞要給她,想想剛才的遭遇,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似乎看出了云箋的害怕,花覓容直接讓冬青吃了一顆,冬青對花覓容自然是毫不懷疑,吃完后不消片刻便躺在地上沒了氣息,嚇得云箋捂住嘴巴,差點尖叫出聲。
只見花覓容又給地上冬青的“尸體”嘴里塞了另一個藥丸,冬青便像變戲法一樣,又活了過來。
“你不用害怕,這是假死藥,我這是在救他們,但我也是有條件的,明日你與冬青一道,陪我去寺廟祭拜,下午回來你就咬定說我被山匪追,不小心落崖死了。他們早就盼著我死,肯定不會為難于你,最多做做表面文章把你關起來。第二日你便讓家人吃了這個,裝作自殺就好。”
聽了花覓容接下來的話,如今云箋才堪堪有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
“下人的尸體一般都會仍在亂葬崗,到時我自會給你足夠的盤纏和你的解藥,安排你們去一個生活舒適的地方,也少了這世代被奴役的命運。”
能夠擺脫奴籍好好生活,自然是好的,云箋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連連點頭,接了那瓶假死藥。
“莫忘了你身上還有穿腸毒,今日之事你若透露出去半分,我敢保證這世上除了我自己,誰也解不了我這穿腸蠱毒。”
聽著花覓容的威脅,云箋從容道,“二小姐放心,若二小姐真的幫我們一家解除奴籍離開花府,我們愿誓死追隨二小姐。”
看云箋退出去,冬青忙湊了上來,“二小姐,你這是要逃婚?!”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若是我嫁給那睿王....”想起睿王那個眼神,花覓容只覺渾身發冷,抖了兩下就歪到床上躲進了被子里。
既要出行,錢財自是少不了的,晚上見眾人都睡下了,花覓容又偷偷爬了起來,喊著冬青把屋子里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藏到了馬車里,這幾日因著花覓婧的喜事,楊氏和花覓婧也過來送了花覓容不少貴重的東西,搬來搬去兩個人忙活了大半夜。
第二日用完早膳,花覓容就準備出發了。
剛要出門,花覓婧和楊氏就翩翩地趕了出來,“大婚在即,不得出門,妹妹這是去哪啊?”
“我不及姐姐福氣,日后在那睿王府還不知日子如何,趁著大婚前我去廟里上上香,希望佛祖保佑,我能過得稍微舒服點。”
眼看著花覓容那沒出息的樣子,楊氏不禁嗤笑了出來。
“果然是江湖女子生的,不懂規矩,馬上要嫁給睿王那無權無勢的窩囊廢了,這是昨夜才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張狂不起來了吧。”聽著花覓婧的竊笑,楊氏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去吧,記得早些回來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花覓婧斜眼看了看跟在馬車邊的云箋,看到自己安排的眼線沒有什么異常,便翩翩地轉身離開了。
辭了楊氏,花覓容吩咐了車夫,便喊了冬青近身伺候,兩人拉了簾子窩在馬車里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顛簸襲來,吵醒了花覓容。
還沒完全清醒的花覓容正要起身出去看看,被早就醒來的冬青興奮的一把拉住,“小姐,外面來山匪了!”
山匪!原本山匪打劫只是逃婚的說辭,花覓容本想走到半路想辦法把這幾個家丁迷暈就離開的,怎么還真的有山匪?
但是回頭一看冬青的表情,花覓容更加疑惑了,“來了山匪你興奮什么?”
“不是小姐你安排的嗎?這幾個家丁快要撐不住了,我們是不是馬上要假裝墜崖了?想想就好刺激呀!”
看著冬青一臉的亢奮,花覓容向天哀嚎的心都有了,“我沒有安排山匪啊!”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冬青頓時石化了,這時一個家丁被扔過來撞在了車門上,嘴里的血噴了冬青一腳,臨死還不忘說道,“二小姐,快逃。”
這下冬青徹底嚇瘋了,哇哇喊著護在了花覓容跟前。
馬車簾子已被剛才的家丁撞了開來,花覓容打量了下外面的情況,婢女死了兩個,但不是云箋,沒看見云箋的尸首,花覓容心里安定了些,看來她也以為這些黑衣人是花覓容安排的山匪,早就按著約定跑回去報信去了。
花覓容略一思索,一把拉了身前冬青,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撕破了馬車的簾子在她身上打了個結,花覓容急匆匆地說道:“這些人根本不是山匪,他們不急著過來搶銀錢,反而看著是要趕盡殺絕,來者不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果然,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從旁邊閃出,毫不遲疑提刀就向花覓容砍來,手下毫不留情,刀刀直指要害!
黑衣人來的突然,刀速又實在太快,花覓容根本來不及從系統中召喚物品,只得躲閃,心下一橫,便運氣于右手,猛然打出。
只見一道紅影閃過,如萬千血色針芒迸發而出,直掃黑衣人面門,幾乎在瞬間,兩個黑衣人還未分清發生了什么,頭部便被細如毛發的針芒震穿了千孔,飛出車轎,倒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畢竟是強行運功,這具身體的武功底子確實還不足以駕馭飛云令,花覓容只覺得胸腔內像被大石重擊一般,痛的喘不了氣,登時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沒理會冬青的喊叫,花覓容輕皺了下眉,強忍疼痛,輕叱道:“坐好了!”拔了頭上的銀簪,狠狠扎進了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