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殷曌已出現在了山谷內的松柏樹下,身邊草地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顧江。
烈日當空,萬里無云。
還是她剛入山洞的時辰,眼露一絲疑惑。
在山谷巡查的顧北,看到忽然出現的殷曌,陡然驚叫道:“啊?皇太女!你總算是出來了,你再不出來,我都要跟趙公公跑回都城搬救兵了。”
顧北跑到殷曌的身邊,喜出望外道:“皇太女,你什么時候出現在山谷的?屬下怎么沒有看見你?”
“皇太女?”坐在湖邊打坐的趙公公也瞪大了眼睛。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皇太女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啊!我兄長怎么了?”顧北望見草地上躺著的顧江,后知后覺的驚呼道。
其實剛剛殷曌和顧江是一同出現,可惜他與趙公公的目光都先落在了殷曌的身上。
“顧江只是昏了過去!”殷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顧江,以及一臉擔憂的顧北,善心的解釋道。
扭頭看向一旁走過來的趙公公,:“你們可是一直守在山谷里?”
趙公公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是想問三皇子是否出現過:“回皇太女的話,奴才和顧侍衛一直守在山谷內,還仔仔細細收查了幾遍,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知道了,先原地休息一刻鐘,等顧江醒來再說!”殷曌神情一冷,看來三皇子應該從別的地方出去了。
此時的三皇子殷旭正出現在懸空崖的巔峰之上,他順利用春風換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擔心面具男子會殺人滅口。
并沒有從來時的路回去,而是走了他秘密獲得的傳送陣,陣法可以直接把他送到懸空崖頂,這樣不僅能避人耳目,還更好的隱藏自己。
“可是………喳!奴才遵命。”
趙公公有心想提醒殷曌一句,可看天上的日頭才響午,又擔心她是否受了內傷,也就順勢點點頭,坐在原地等顧首領醒來,再提回宮。
殷曌原地轉了一圈,找了一處陰涼地樹蔭之下,席地而坐。
打算用系統獎勵她的極品破先丹來突破后天巔峰境,順便修復身體的內傷。
突然,意識海一痛!發出一陣劍鳴聲。
“噗……”
殷曌口吐鮮血,整個人瞬間虛弱不堪,紅潤白皙的臉蛋慘白一片,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地上倒去!
“皇太女,你沒事吧?”
一直注意殷曌動向的趙公公,瞬間奔到了她的身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玉體,眼中滿是擔憂,心疼。
暗道:該死,是誰傷了皇太女?趙某一定要將此人碎尸萬段!
若是此刻有人細看,將會發現趙公公的眼底盡是陰狠之色。
“本殿下沒……沒事,趙公公不用擔……噗……”
殷曌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小臉越發蒼白透明。
該死,A號意識在干什么?為什么她的腦海中時不時傳來一陣刺痛,隱隱約約還有劍鳴之聲。
趙公公看著一直口吐鮮血的殷曌,陡然臉色一變,喊道:“顧侍衛,不好!皇太女身受重傷,奴才必須帶皇太女回宮找皇上,顧首領就交給你了。”
“喂!趙公公,你……”顧北看著趙公公抱著殷曌就要朝山谷外沖去,立馬攔在了他的面前,提醒道:“你難道就打算抱著皇太女,這樣回王宮嗎?這一路上萬一遇到…………”
“哎呀,奴才糊涂了。可是皇太女現在……命在旦夕……又……”趙公公看著意識淺薄的殷曌,面露難色。
“趙公公,你先在這里守著皇太女和我兄長,我去剛開始的小村莊找輛牛車過來!”
顧北說完,轉身就朝山谷外狂奔而去。
“趙公公,不用緊張,我已經好多了。”殷曌感到腦海中的刺痛慢慢消失,硬撐著身體從趙公公的懷中坐了起來。
她輕蹙眉,蒼白著臉,堅定道:“你為我護法,我自行療傷。”
趙公公看出殷曌不愿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以及她眼底的認真,識趣的轉過身背對著她道:“是,皇太女。”
殷曌贊賞的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趙公公,整個心神頓時沉入丹田。
也不知道是該責怪A號意識讓她突然口吐鮮血、虛弱無力,還是該感謝它讓她把堵塞體內筋脈的淤血全部吐了出來,更是讓她的境界有了松動的痕跡。
原來她在山洞里,用力接下了面具男子隨手的一擊掌風,看似風輕云淡,實則外強中干。
已身受重傷,沒想到因為A號意識在她的意識海中自取精血鬧出的動靜,反倒因為禍得福!
不過……想到它居然隱瞞了這一突發情況,殷曌漂亮的鳳眸中閃著冰冷之光。
懲罰的事,稍后再說,先突破修為要緊。
“系統,把任務的所有獎勵給我。”殷曌用心神呼喚道。
“是……是,主……人,我…我是B號意識。很高興見到主……主人!”系統B意識很開心,它居然也能出來見到主人。
活該,誰叫A號意識太過貪婪,想要從主人的意識海中盜取一滴精血,可惜它聰明反被聰明誤,主人的意識海中央可是有一柄不知來歷的劍魂。
這道劍魂極其強大,弒殺,威嚴莊重!
幸好它機靈,在主意識有反叛之心的時候,偷偷留意著主意識的一舉一動,才沒有錯過主意識被主人暴打的場景。
想想當時主意識那慘不忍睹的面容,B號意識就忍不住得意,A號意識那個自愈聰明的意識體,腦子想的都是取代主意識。
還是它聰明,蟹鶴相爭,漁翁得利!
“…………”殷曌聽到這磕磕絆絆的聲音,皺了皺眉,這怕就是A號意識口中結巴、說話不利索的B號意識吧!
A號意識果然廢物,取個精血居然讓B號意識出來,也不知金豬什么時候醒來,相比較還是主意識更靠譜一點點。
殷曌如此一想,也失去吐槽A號意識的心情了,“我要的東西呢!”
“咯!主……主人,所有東西都在你懷中的灰色錦囊里!”B號意識磕巴道。
“…………”殷曌聞言,往懷中輕輕一摸,半個巴掌大小的灰色錦袋出現在了手中,特別輕!
她眉眼一挑,不確定道:“所有東西都在這里?”
“是的,主……主人,你手中的灰色錦袋是修仙界稀有的法寶/儲蓄袋,里面有二十平方大小,所有獎勵我都放在里面了。”B號意識肯定的點點頭。
(可惜它乖巧的點頭,殷曌看不見。)
唰!
打開灰色的錦袋一看,里面果然放著四個瓷器玉瓶,每個瓶子上分別標注著:極品破先丹一枚、上品破先丹三枚、中品破先丹五枚,下品破先丹十枚
咦?怎么有一張美男圖?
這又是什么?一個黑色的小箱子!
殷曌剛想詢問。
B號意識立馬又拍起了馬屁:“呵呵,主……主人,你真的太厲害了,第一次就完成了如此出色的任務,真是快、狠、準,還超級好運的收獲了一張傳送圖,這張美男圖可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天朝上國,最最最英俊瀟灑的天帝畫像,最主要的是,這可是一張自主傳送圖。”
“自主傳送圖?”
“沒錯!顧名思義就是只要主人你在萬里之內可以傳送去任何地方,不只如此,只要在一個時辰之內,你想反悔回到原來的地方,也能傳送回來!”
“不錯!好一張傳送圖。”殷曌瞇著眼,愉悅道:“這黑色箱子又是裝的什么?”
“黑色箱子是主……主人,獲得的新手大禮包,至于里面裝的什么,要看主……主人,你的運氣,運氣好的話,可以開出修仙界的上品功法、極品飛劍、中品靈寶、還有煉氣丹、筑基丹等好東西,至于運氣不好就…………”
“行了,朕知道了。”殷曌打斷了B號意識的喋喋不休。
看來這B號意識除了叫她主人二字比較結巴,聰明才智卻比前面兩個蠢貨要高很多,不如…………
“主……主人,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主……主人,你聽我……”B號意識被殷曌打斷了話,誤以為自己因為結巴的原因不被待見,焦急中更加說話不利索了。
“…………”殷曌一頓,再次開口終止了結巴的B號意識,“你……可知道金豬什么時候才從沉睡中醒來?”
“金豬?”B號意識稍稍一愣,立刻想起來金豬就是主意識的名字,“噢,主……主人,你是說主意識嗎?主意識它早就醒了啊!它在閉關修……啊!不好了,主人,A號意識醒了,我得躲起來了,下次見!”
“…………”最后這句主人倒是干凈利落!
剎那間,殷曌的腦海中響起了機械的冰冷聲:“主人,你好!我是鳳娃,以前的A號意識體。剛剛是B號意識在為主人服務嗎?”
“我是主,你是仆,記住你的身份!鳳娃,朕要閉關修煉,安分點,否則——滅了你!”
鳳娃?瘋哇差不多,跟金豬那蠢貨一樣,這名字取得很別致。
殷曌冷冷的警告了一句。
隨后她從掛在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那顆極品破先丹,吞服了下去,徹底進入了修煉狀態。
背對著殷曌的趙公公,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只是感覺到她微微起伏不定的心緒,慢慢歸于平靜,提著的心也放進了肚子里。
一刻鐘后。
顧北駕著一輛用牛車改裝過的馬車走到了山谷中,趙公公小心翼翼的運起內勁把殷曌弄進了馬車中。
顧北也把昏迷未醒的顧江搬到了馬車內的一個角落里,一行人駕著馬車朝都城而去。
此時,天空中的太陽早已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次日,清晨。
都城,王宮,武校場。
武校場是位于王宮最東邊,背靠一座人工堆砌的大山,大山之巔是用白石鋪地而成的圓形場地,四周用半人高的堅固圍墻攔著,圍墻內部有四根九丈高的隕石撐天柱,上面是正方形的比武場。
武場中央正站著:五種不同盔甲的五個勇士,其身后有五個國家的首領。
正前方是一身龍袍的焱國女帝,鳳資威嚴,神情凝重的坐在龍椅之上。
女帝的身旁站著朝中重臣,周邊都是王朝中的高手侍衛嚴陣以待。
她的面前以及各國使臣的面前,擺放著大量美酒佳肴,可此刻,誰也沒有心思品嘗,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央的比武大賽。
仔細分辨武場中央的五個勇士,便會發現,其中一方是三人為一伍,另一方卻是兩人為一隊。
兩方人馬正刀劍相加,五顏六色的光芒從五人身上綻放,戰斗激烈,未分勝負。
突然三人一伍中的小個子男人,趁對方二人騰不開手的片刻,一劍刺出!
“噗……!!!”
一人中劍,口噴鮮血。兩人一隊的緊密配合,頓時土崩瓦解。
小個子男人的另外兩名同伴,見到勝利的曙光,對著另一人刺了過去!
“噗……!”
另一人也立刻中劍!
兩人依舊在堅持,可勝利的天平慢慢傾斜!
轟!轟!
兩人身受重傷,倒地而亡!余下的三人立馬退出了比武場,兩具尸體也被一群紅色鎧甲的士兵帶了下去。
東面,首位上坐著金色朝服的中年男子,粗獷的臉上一僵,冷笑道:“呵!垚國、漓國、汰國可真是好計謀,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說話的正是鑫王朝的大將軍潘軍,出使焱王朝的領頭之人。
“哈哈……,潘大將軍,分明是你鑫國之人技不如人,怎可顛倒黑白!這可不是大將軍所為啊,如此睜眼說瞎話,如何讓千萬將士心悅誠服!”其中一位身穿褐色朝服的文弱老者,瞇著眼睛,擲地有聲道。
此人則是垚王朝的丞相,文君。他的身后分別站著漓王朝的禮部尚書謝東,汰王朝的供奉大人林彥。
“你……,你欺人太甚!本將軍不服,再……”
潘將軍被他一懟,不善言辭的他立刻氣得臉色通紅,張口便要說再比一次。
被身旁一位青色衣服的白發老者及時阻止道:“潘將軍,稍安勿躁!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武場比試,何足掛齒!”
“可……”潘將軍看著身邊的白發老者,想起出使焱王朝時,鑫皇吩咐若是有爭執時,必須以森王朝的劉大人為主。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隱忍道:“是,潘某就聽劉供奉的,只是劉供奉可別太過謙讓他國之人。”
白發老者滿臉淺笑的點點頭,看向首位上的焱國女帝,淡淡道:“焱皇,不知這場比武,誰勝誰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