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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跡

根據白天的對話,能推測出竇小豆確實沒有上我的床,但是我原本并不慌張,因為我以為她們說的寸頭是羅越,可羅越說不是他,他不會對我撒謊,所以,到底是誰半夜來了我們的宿舍?

夜晚降臨,結束一整天的學習后,大家都累了,熄了燈,很快就有人打起呼,就是任雪歷!

躺在旁邊的我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說好的失眠呢?現在這是讓我失眠哪。

雖然聽力一直很靈敏的我覺得很吵,但她和陳治的呼嚕聲挺有規律,一個起一個就落,聽著聽著倒也還是睡著了。

一聲尖銳刺耳的貓叫把我吵醒,可我睜開眼卻發現我人并不在宿舍,我知道,這是夢。

面前是一條黝黑的小巷,我上周在這里喂過貓,但當時并沒有這么黑。

夢里一點光都沒有,黑色濃得快要溢出來一樣,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黑,況且小巷深處還不停傳出凄慘的貓叫。

面前是深淵一樣的小巷,我回頭卻發現沒有退路,身后已變成一堵墻。

想來也是,不管是誰,既然已經把我拉進這個夢里,再怎么想逃,他也會把我推進黑暗。

我微微顫抖著,閉上眼睛往里走去,就向著貓叫聲去。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反正腿已經軟了下來,貓叫聲也已經停止,我依舊沒有睜眼,但這時候卻有著什么毛茸茸的東西在蹭我的腳踝。

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我知道的,可當我睜開眼睛看清它那雙在夢境里被夸張放大的幽綠的大眼睛直直盯著我時,還是后退了幾步。

接著,它身后亮起了一盞路燈,暗暗的白光有些忽閃。

我終于看清這是一只黑貓,黑得很徹底,只有眼睛是幽綠的,它正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原本是很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可是它脖子處有些不明液體打濕了皮毛,在路燈下,皮毛有些反光。

它對我張開了嘴,叫的時候聲音沙啞難聽,還從嘴兩側往外淌著血,它身后印著的那串腳印很讓人出戲。

我真的喜歡不起來啊!

“周鈴!”任雪歷喊了我幾聲也沒喊醒我,所以照著我屁股扇了很響亮的一巴掌,我一抖,膝蓋撞上床邊的護欄,我美好的一天,就從睜眼的第一聲哀嚎結束。

但就算這樣,今天下午我也要去小巷,既然有“人”把我帶入這個夢境,如果不去找,不去解決,噩夢不僅會一直有,還會變本加厲。

我也就是有一次路過這小巷給轉角處淋雨的野貓找了兩個紙箱和放了一個肉包,這會兒愣是拖著“負重傷”腿轉了好久將近傍晚時才找對地方。

這破學校,附近怎么那么多彎彎繞繞。

往里走有左右兩條路,正當我左右犯難時,我聽見了貓叫,雖然比不上夢里那么慘和恐怖,但確實說不上好聽,我順著聲音向右走,再左轉時,就在路中間看見了那只黑貓,它身下,鋪著一件灰色毛衣。

見我慢慢走近,它只是用幽綠的眼珠瞪著我,也不躲,直到我蹲在它旁邊。

我試著輕輕摸了它兩下,它沒動,不過脖子上干涸的血殼手感并不好。

我又撕開火腿給它,它吃了。

“唉,這是你的貓嗎?”我問蹲在角落里的那個人。

他從一開始就蹲在那里,但又不說話,只是看著我,見我問他話,他瞪大了眼睛。

“我能看見你的,以后有什么我能夠幫得上忙的,直接來找我就行。”

“……哦。”

“那這只貓我帶走了,傷口需要包扎。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木頭。”

我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剃著板寸的木頭點了點頭。

其實我很想問他有沒有進過我宿舍什么的,但最后只是問了他還有沒有在用人們的通訊工具,類似手機電話什么的——因為這貓的脖子還在滲血——有人在它脖子上擰了鐵絲。

木頭搖頭,所以我們最后約好,我明天下午把貓送過來。

因為那只黑貓,我差點沒來得及進宿舍,還把衣服弄得全是血。

怕嚇到她們,我趁宿管去查寢故意蹲在一樓,直到關燈才悄咪咪上樓去。

打開宿舍門,令我驚訝的事情又出現了,我看見竇小豆就躺在宿舍正中央地板上,而陳治任雪歷坐在左邊下鋪,范飯夏吳坐在右邊下鋪,見我開門全都緊緊盯著我。

我第一個念頭是撞鬼了,結果還沒想好任何對策,隔我最近的范飯就立馬一個彈射起身,沖向了我,還沒來得及叫出來,我就被緊緊抱住了。

我很懵,但她在哭,她說:“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后來她們把臺燈打開,我發現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血,其中任雪歷最慘,頭發絲都還在滴著,她蜷在床角看我,后來,范飯給我講了事情的經過。

熄燈前,除了我,她們都已經回來了,那時候正是比傍晚更暗一點的天,大家都各顧各的。

任雪歷在廁所洗澡,陳治在陽臺洗臉,但洗著洗著,廁所里的任雪歷突然尖叫起來,緊接著,范飯和夏吳也尖叫起來,因為她們聽見任雪歷的尖叫后看向外面,看見了正顫顫巍巍站在陽臺護欄上的竇小豆。

陳治聽著像被尖叫雞包圍一樣的情況,想睜開眼睛,但被洗面奶的泡沫癢到眼睛,只能一邊問怎么了一邊接水沖。

沖過水后陳治也尖叫起來,她并沒有看見竇小豆在護欄上搖晃,但是她看見了自己滿手滿臉的血。

范飯一把把竇小豆拉了下來,任雪歷這時正從廁所沖出來,嚇得范飯立馬松了手后退了幾步。

竇小豆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頭撞上了墻,趴在地上就沒再動。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我知道她們不會給我有效的答案,但還是為了表達我的關心問了幾個問題:“所以,我們宿舍這是鬧鬼了?”她們大概都這么想但沒有直白地去思考這個問題,所以我問出來后都愣了愣,最后還是不得已點頭。

“那,你們為什么不求救?”

陳治抽泣著:“沒有用,門打不開,我們大聲喊救命、砸門,都沒有用,好像沒有人能聽見一樣,該死的,這個門平時嘎吱嘎吱的現在倒結實!”

可我剛剛,又是為什么能打開?我看向任雪歷,任雪歷把食指豎在嘴唇前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好了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先休息,要不然就算真的有鬼,不等它動手,我們自己也撐不住了,我們不可能一直熬下去對吧?”

陳治和任雪歷兩人睡在范飯床上,范飯和夏吳兩人睡在陳治床上,我把竇小豆弄到她自己床上,用書架上的礦泉水漱了漱口就上了我自己的床。

見了這些,我本來以為今晚會看見點兒雙馬尾,但一反常態,一夜無夢。

醒來時,我發現對面的任雪歷臉上很干凈,試探著叫了一聲,卻把里側的陳治吵醒了,她坐起來揉著眼睛,臉上、手上都很干凈,一點血的痕跡都沒有。

接著任雪歷也起了身,身上也是很干凈。

“你們什么時候洗的?”

兩人盯著對方愣了好一會兒,表情一言難盡,這時候我們知道——那些痕跡自己消失了。

“???”這聲手機鈴聲出現得太突兀,嚇得我一抖。

竇小豆急忙接了電話然后給我們幾人鞠著躬小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出去接。”

她人是去了陽臺,也關了門,但那門隔音不是很好。

“嗯……好...好的好的...我馬上來,馬上。”竇小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床,早早洗漱完了,接完電話急匆匆收拾東西,眼看拿了桌子上的鑰匙就要出門去,我叫住她:“竇小豆!你有沒有感覺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啊?”

“好像……”竇小豆摸著頭,“頭有點疼,怎么了嗎?”

“哦沒事沒事,你快去忙吧。”

等竇小豆把門關上后,我也下了床,開始分析昨晚的事:“看來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陳治:“可我們知道,不行,這事兒必須上報學校了,必須換宿舍。”

我擠著牙膏:“換宿舍倒是可以。”任雪歷見我習慣性地把牙刷送進嘴里,也開始擠牙膏,還幫我接了下一句:“但是上報學校不太可行。”

夏吳和陳治一起吼了出來:“為什么?”

陳治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們在學校經歷了這么可怕的事,不上報難道自己解決嗎,學校總不會一點都不管吧,萬一,我說萬一哈,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我吐掉一口泡沫:“所以說可以換宿舍啊,但要把發生的事都告訴學校的話,你們想想我昨天問的。經歷了這么可怕的事,大家也一定會問為什么昨晚不喊、不求救,而是平平安安地到了今天早上去說。

我們可以如實說打不開門,喊了但沒有人聽見,可要保證不穿幫我們就都一點不能撒謊,那些事發生在熄燈前,而我是在熄燈之后打開門進來的,這要怎么解釋?

而且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些血出現過,今早起來就一絲痕跡都沒有了不是嗎。如果這事捅出去,很有可能大多數人會認為我們這一間宿舍的人都有病。”

陳治:“那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平時很少有個正形的夏吳對待這件事也嚴肅了起來:“沒有理由的話,學校不會同意我們換宿舍,學生宿舍樓幾乎都住滿了人,剛開學時還有些報到遲的人是在外面租的房子。”

我:“所以沒有別的辦法了,先問問宿管行不行得通,行不通的話只能將就了,或者,這兩天剛好放國慶,時間也足夠,我們可以在外面租房子。我覺得各自去拜拜神,求求佛什么的也行得通。”

本來就是周末,還遇上了國慶,不用上課,閑著沒事,我選擇提前去看看那只貓。

醫生說他幾乎沒見過恢復這么快的,但還是要注意。有了上次的經驗,我抱著它很快就到了小巷。

前兩次來這里都沒遇見人,而且周圍人也不多,所以拐進胡同我看見有個老爺爺走在我前面時,心里有點意外。

他背有點駝,但這個狀態下還跟木頭差不多高,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像僵硬的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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