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健身房女神的話，寧時鳳嘴角出現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傷。

即便穿越有金手指了，也難逃觀其照嗎？

封妖師每月俸祿五兩，可這青樓進去就需要三兩……

秦姝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淡：“御街盡頭轉角處有一家紅袖招，一晚僅需一兩銀子。”

你怎么這么清楚……寧時鳳小聲回應：“我只是好奇。”

“我知道。”秦姝目光從青樓移開，看向寧時鳳：“你想進去試試，可以等下次休沐，現在跟我走。”

“不想試，不想試。”寧時鳳說著違心的話。

秦姝默默地注視著寧時鳳，直到看得寧時鳳心虛以后，這才邁動大長腿，晃著高馬尾，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為毛會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明明我還沒吃到她軟飯啊……寧時鳳連忙跟上步伐。

走了一刻鐘左右，兩人走出了御街，寧時鳳也看見了秦姝所說的紅袖招。

果然，比起剛才那家青樓來說，檔次低了不少。

“唉，穿越前，我一個月收入能光顧至少十位妹子，穿越后到紅袖招這種路邊小攤也頂多五次，這生活質量下降得也太快了吧？”

“還是得找機會賺外快啊，有什么辦法能賺錢呢？發明什么的，我也不會啊，在古代搞密室逃生和劇本殺？不知道這個有沒有搞頭……不過抄書的話，應該會有搞頭吧？”

“抄書的話，那些名著我就記得大概內容，寫出來不知道行不行……大唐有沒有文字獄啊，萬一有文字獄，然后稀里糊涂又入獄了……不知道劉備文賺不賺錢啊……”

御街外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一個青年，面色嚴肅、不茍言笑。

看見秦姝過來，青年瞥了眼寧時鳳，拉開車簾。

這是要去哪兒……在秦姝的示意下，寧時鳳坐進了馬車里。

馬車里的裝飾簡潔，兩人面對面而坐，中間僅隔了一張將近十寸寬的小桌子。

寧時鳳有點目光無處所放的感覺——直直看去便是秦姝姣好的面容，斜一點就太兇了，低頭則是那雙大長腿。

……不管怎么樣，目光一直放在同一個地方好像不太禮貌。

這位英姿颯爽的健身房女神翹著二郎腿，從荷包里掏出了一張銀票。

這是要包養我？太便宜了吧……寧時鳳看了一眼，銀票面額不過十兩。

“這算是你本月的俸祿。”秦姝將銀票遞到寧時鳳面前。

上班才幾天啊？這就發工資了？這位老板這么豪爽嗎？不會有鋼絲球吧？

寧時鳳接過銀票，銀票摸起來很舒服，還有不少紋路，應該是為了防盜。

秦姝繼續說道：

“一個時辰前，北莽使者與鴻臚寺卿于湖心亭謀事，鴻臚寺卿離去后，北莽使者被發現死于湖心亭中。官家要求我們即刻破案，但是我們并未找到任何線索。”

這是準備找我來破案？寧時鳳有些牙疼，他沒讀過警校也沒當過警察，懂的毛的破案啊？

“大人，跟您說實話吧，鎮妖壇失竊一案我就是運氣好，其實我……”

話音未落，他就聽見秦姝說道：“若是破獲此案，賞銀不低于百兩。”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破案心得的，我盡力而為。”寧時鳳臉上露出笑容。

“我不管你盡力也好，耍滑也罷……”秦姝忽然站起，湊到寧時鳳面前，一臉嚴肅道：

“無論如何，必須要查出案件的真相。”

這是怕引起外交事故嗎？涉及了鴻臚寺卿……那到底人是誰殺的……不過皇城司為什么要找我破案啊，他們能人應該很多的吧……話說回來，這姑娘皮膚好白啊，還很香，真想親上去啊……嘶，這么近來看，真的好雄偉……

寧時鳳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吸了一口香氣。

秦姝皺了皺眉，坐正身姿，翹起二郎腿：“這件案子事關重大，同樣也是對你的一個磨煉，懂了嗎？”

“懂了，懂了。”

寧時鳳心里一抹遺憾轉瞬而逝……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跟這姑娘來一場夜里挑燈看劍。

……

……

湖心亭位于汴西湖中央，與岸邊用木橋連接，乃是一座三層高的小閣樓，是京城盛景之一。

據鎮妖院里那些老人所說，若是湖面無冰，來這里是可以看見萬鯉躍水的狀況景觀的。

可惜這幾日下大雪，湖面早已結冰，能看見的只有一片白茫茫大地。

馬車在木橋前停了下來，秦姝領著寧時鳳朝湖中小樓走去，那名不茍言笑的青年則是耷拉著眼皮守在馬車邊。

“我們在現場發現的唯一線索是一根銀針，經過檢測，銀針上有劇毒，同時北莽使者耳廓后有針孔，可以斷定他是中毒而死。”

“但是，房門被人從里面鎖住，房間內也并無藏身之地，而北莽使者與鴻臚寺卿交談時，湖心亭四周都有人值守，沒有看見人翻窗而逃。”

“北莽使者最后見到的人是鴻臚寺卿，他自然而然成了被懷疑的對象——皇城司已經有人開始著手破案了，但此案涉及重大，皇城司也無法全力出手，我希望你能讓我有所收獲。”

無法全力出手，是不能隨便抓人嚴刑拷問吧……寧時鳳心想。

話語間，秦姝將寧時鳳帶進了閣樓中。

閣樓里隨處可見值守的皇城司吏員，在角落站了一群裝飾另類的人，這些人大多戴了氈帽，也有幾人沒戴，頭上只有太陽穴上面有一溜頭發，中間是光頭。

那些人就是北莽的蠻人嗎……寧時鳳打量著這些蠻人。

十來個蠻人，眼中盡是充斥著怒火，他們腰間佩著彎刀，有幾人甚至把手放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出。

見到秦姝進來，為首的蠻人面露獰色：“殺害節度使的真兇已經很明顯了，立馬交出來，否則我等將踏平御街，橫掃大唐京都！”

你很囂張啊……寧時鳳心里嘀咕著，這里少說也有幾十個人，北莽使團不過十來人，竟然也敢叫囂橫掃京城……這是多不把大唐放在眼里啊？

然而，寧時鳳驚愕地發現，周圍這些吏員們聽見這話，雖然眼中有怒火，可無一人站出來。

這是什么鬼……就這樣任由蠻人囂張？

秦姝大步向前，面色肅然，喝道：

“本官是此案查辦人，身兼行宮禁衛副指揮使，你等想要踏平御街、橫掃京都？今日本官就站在這里，來，從本官身上踩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