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嘴唇，“小家伙，那個渣男怎么樣？我的意思是…他真的死了嗎？”

“小丑？當然，我親手殺了他。”蘇愈頭都不抬，完全無視了門口的哈莉。

“那么…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咯咯咯…”哈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愈身后，她嬌笑著，鋒利的刀片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愈眼中綠芒一閃而逝，“為什么那么嚴肅呢？（so，why so serious？）”他笑著說。

哈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慢慢垂頭，在蘇愈耳邊吐氣如蘭，“小家伙，姐姐真的挺喜歡你噢～”她的手不安分的在蘇愈身前摩挲著。

但蘇愈身軀只是緊繃著，他清楚的知道身后這個女人的危險，衣袖中，一枚蝙蝠鏢悄然滑落在掌心。

“真無趣。”哈莉白了他一眼，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他那個小女朋友呢，蝙蝠俠沒有把她丟進來？”

“被炸死了，小丑親手引爆的。”

哈莉突然沉默了，她蒼白精致的臉上沒有笑容時是那么文靜，這時候的她仿佛褪下了瘋女孩的外衣，像個孤獨的小女孩一樣…

“我明白的。我了解他。可是…如果連他也死了…”

蘇愈扭頭看著這個女孩，但好像察覺到蘇愈的目光一樣，她突然晃了晃腦袋，嘴角再次掛起了往日浮夸的笑容，甚至還吹了一個泡泡，仿佛剛才那極大的悲傷從未出現過一樣。

但隨后，她放下手上的刀片，屈膝坐在特殊牢房的草堆上，安靜的看著阿卡姆窗外的日落。

“為什么你想成為蝙蝠俠？”

蘇愈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著窗外，太陽要落山了，黑夜就要來了。

他輕輕地哼唱起來：“

I have sailed the world ， beheld its wonders我航遍世界，閱盡奇跡.

From the Dradanelles to the mountains of Peru 從達達尼爾的海峽，到秘魯的山脈.

But there is no place like Gotham.但沒有一處及得上哥譚.

No ，there is no place like Gotham不，沒有哪里及得上哥譚.

You will learn.你終會明白.”

他頓了頓，突然語氣變得陰森可怖。

“There is a hole in the world like a great black pit..世間的坑洞，看黑潮洶涌.

And the vermin of the world inhabit it.世間的害蟲聚集在其中.

And its morals are not worth what a pig could spit敗壞的道德，豬狗般賤格

And its goes by the name of Gotham 掩藏在堂皇的盛名下—哥譚

At the top of the hole sit a privileged few在洞頂之上，當權者高坐.

Making mock of the vermin in the lower zoo.孤寂的園中，蟲豸受盡嘲

Turning beauty into filth and greed.任由骯臟和貪婪將美麗占有.

I too have sailed the world and seen it is wonders我也曾游遍世界，目睹各種奇跡.

For the cruelty of men is as wondrous as Peru只因為人類的殘酷堪比秘魯的神奇.

But there is no place like ——Gotham但哥譚的罪惡無處可比.”

此時他的目光充滿著暴戾，再不負往日的平靜冷漠，也褪下了平常玩世不恭行事古怪的外衣，瞳孔中更有一絲綠色隱隱若現，“沒有為什么，哈莉，我只知道。”

“當被懲罰的，我絕不寬恕。”

看著少年因為長期的囚禁生活而造成的，仿佛從墳墓中爬出的幽靈一般蒼白的面容，哈莉不知為何，居然感到了一絲恐懼，那是蝙蝠俠和小丑都不曾帶給她的。

這個男孩凝視著遠方的哥譚時，眼睛中仿佛燃燒著火焰，卻又那么…悲傷。

但很快，他揉了揉眼睛，又恢復了往日嘴角掛著一絲笑容的模樣。“時間不早了，哈莉小姐，除非你要找我對劇本，不然還是先離開吧。”蘇愈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雖然哈莉完全不明白對劇本什么意思，但還是知道蘇愈現在的情緒有點不對。

“mua～下次來姐姐的房間里玩噢小甜心～”哈莉臨走前給了蘇愈一個飛吻，但剛一關門她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

另一邊，謎語人正翹著腿對著利爪零號毫不客氣的問道，“他不會殺死蝙蝠俠的。”

零號卻只是笑著看著前方幾個正在流著口水的瘋子，笑瞇瞇的說“當然，他不會殺死蝙蝠俠的。”

“那你？”謎語人順手把一把小刀送進了試圖上前抱他的一個瘋子，然后厭惡的把倒在地上抽搐的瘋子踢到一邊去。

“我并不在乎他會不會殺蝙蝠俠，愛德華。但哥譚需要另一個騎士，一個能夠真正肅清哥譚罪惡的騎士，蝙蝠俠還是太…嗯怎么說，太溫柔了？”他仿佛講了一個多好笑的笑話一樣，哼哼唧唧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貓頭鷹法庭創立的初衷是為了領導哥譚走向光明，只是最早的那批人都逝去了…除了他。

他眼睜睜地看著法庭的墮落與腐朽，看著哥譚走向黑暗，他也曾幻想蝙蝠俠能夠拯救哥譚。

但看著一個又一個被送進阿卡姆又不斷逃走的罪犯、瘋子，他失望了，最后，他累了。

“不要讓我失望啊，杰森…”他沒有再理會謎語人，安靜的像一座墓碑。

…………………………………

莉娜心里有點慌。

她學歷并不算太高，只是大學本科學歷，而且作為這一屆監獄學專業唯一的女生，長相甜美的她不出意外的被渣男盯上了。

作為現在大學剛畢業，未婚先孕的單親媽媽，專業冷門的她最終只好來到哥譚碰碰運氣。（聽說監獄學在這里是超級熱門）

即使聽過無數關于阿卡姆瘋人院的傳說，她仍然硬著頭皮來到了這里，沒辦法，人總要生活，也只有阿卡姆高額的報酬才能讓沒有其他專長的她養活自己和孩子。

出人意料的，阿卡姆非常好進，好進的難以與它所提供的報酬相匹配。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入院工作前，當前臺把一份保險和免責條款聲明擺在她面前時，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那關愛智障的眼神中的同情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不想這么多了…莉娜嘆了口氣，這世道，誰生活都不容易，還是先把手頭的事做好吧。

她深吸一口氣，端起手中的盤子，今天輪到她送飯了。

她看著走廊盡頭最深處的房間，那道巨大的鐵門上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據說那是它的前任主人小丑越獄前留下的。

而現在，它關押著傳說中阿卡姆最兇最惡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