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教室門口,便看見文麗麗在外頭等著了。
偶爾見她和幾位路過的同學打招呼,其中包括了周子未,正依依不舍地看著文麗麗,確認她是真的不和他一起離開這才死心。
和晉好上前去勾住她的手,“怎么的,今天不你儂我儂,出雙入對了?”
“說什么呢?”文麗麗有點不好意思地輕擰了和晉好一把。
繞著學校走了一圈,兩人才停下,文麗麗終于憋不住展開正題,“周子未和我告白了,你說,我要不要答應他?”
“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嘛?開學又接他,又送到宿舍,還幫忙收拾得妥妥當當,這些日子上下課都一起吃飯了,你現在才來問我要不要答應他?”
似乎對于周子未告白這件事,和晉好覺得一點兒也不意外,大概是前期心理準備太足了,覺得告白不過是遲早的事。
文麗麗猶豫不決,“我是覺得他挺好的,挺適合我,家境也好,爸爸是公務員,鎮書記,媽媽是小學教師,長得也很帥,對吧?”
帥?和晉好抿嘴,“太瘦了,沒長在我審美上,不過聽你說的,你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喜歡他的家庭背景啊?前車之鑒你可不要忘了。”
不過這個問題,和晉好自己心里也有了大概答案。
不管是家境還是這個人,她都想擁有,否則以她爸媽的性子,指定談了以后也是不同意在一起的。
否則文麗麗也不用和上一任在一起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那么愛,最后也不過以家境不夠好為理由劃上了終點。
她至今還記得她復讀那年,剛大一的文麗麗在上課時間逃課回距離三百多公里的高中學校,堵在宿舍門口,教室門口,哭著要復合。
她自尊心那么強的人,想必那一刻,她也是真的放下了所謂的家境或者前途想要和那個人再回到從前吧。
可她不知道,那個人不會站在原地等她的,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陪他走過去了。
那時在酒店從晚上哭到早上,哭著求和晉好幫幫她。
提起前車之鑒,文麗麗忽然沉默,笑得苦澀,“那時候我很糟糕吧?”
和晉好仰頭看著一片漆黑的天空,搖了搖頭,“也不是,雖說那時候我罵你作踐自己,罵你沒有自尊,可我知道,當真的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又怎么能輕易控制得住自己的那溢出心口的情緒。”
文麗麗眼角忽濕,那一段感情,是她主動放棄的,也是她死皮賴臉求著要回來,只不過失敗了。
想起最后在酒店躺了三天頹廢的她,文麗麗笑問:“還記得那時候我是因為什么放棄求復合的嗎?”
和晉好看向她,還沒開口,她便說道:“你罵我作踐自己,我告訴你,只要他能和我在一起,就值得,可那時候你說……”
她忽然哽咽,“你說我這樣,作踐的不僅是自己,對他也是一種痛苦,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更是一種傷害和羞辱。”
和晉好想起那時候的自己,罵的是真的狠。
可看見文麗麗那樣不顧后果地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除了心疼文麗麗,也想著,那個女孩兒呢?她又因為文麗麗的出現,背負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