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峰斷橋邊,齊秦子看著對面,心想:不行,我得再去一趟西峰,都說打鐵要趁熱,我得抓住這個機會,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當齊秦子來到西峰大廳前時,跪在大廳里的冬雪以為是林逍遙來了,趕忙迎上來叫道:“逍遙,是你嗎?”看清是齊秦子,忙行禮道:“師伯,不知師伯光臨,請師伯恕罪。”
齊秦子:“不必多禮。”
大家聽到是師伯來了,也都來行禮。
冬雪道:“弟子這就去稟報師父。”
齊秦子道:“慢著,你師父現在在哪兒?”
冬雪道:“師父現在應該在她房里。”
齊秦子道:“我自己去找她就行了。”
冬雪道:“弟子恭送師伯。”
臥房內,羅彥青正在擦拭琴,齊秦子站在窗外,默默的看著她,她也不曾發覺。
羅彥青想起了齊秦子以前手把手教她彈琴時的情景,想得入了迷,像是有人在教她彈一般,手指慢慢在琴弦上舞動著。
齊秦子走進屋里,把手放在她手上,不料琴弦斷了,羅彥青一驚,回頭看到齊秦子,齊秦子先叫了聲師妹。
羅彥青問道:“是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齊秦子答道:“我來好一會了。”
羅彥青又問道:“你到這來做什么?”
齊秦子答道:“我來看看你。”
羅彥青道:“你走,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想要見到你。”
齊秦子深情的道:“師妹,為什么?你明明還惦記著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也明明還愛著我,為什么你還要這樣對我?”
羅彥青道:“云霞,鳳英,你們都到哪里去了。”葉云霞他們一直跟著齊秦子來到了房外,想看師父和師伯和好的好戲,這時聽到師父叫,葉云霞和王鳳英都沖了進去。
葉云霞詢問似的叫了聲師父。
羅彥青道:“我問你們,今晚上誰守山?”
王鳳英道:“回師父,今晚是冬雪。”
羅彥青道:“把她給我找來。”
冬雪沖了進來,跪到羅彥青面前,說道:“師父,弟子在這……”
羅彥青大聲對冬雪道:“我問你,我們的山規是什么?”
冬雪道:“但凡男子,不得入山。”
羅彥青又問道:“若是守山的人放男子入山,該受什么樣的處罰?”
冬雪答道:“關到后山山洞半年。”
羅彥青道:“從明天起,你就到后山山洞去和秋雙作伴。”
冬雪道:“師父,弟子知錯了,求你饒過弟子這一次。”
齊秦子道:“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是我冒然闖上山來的,你有什么怨氣和怒氣都沖著我來,干嘛要為一個孩子呢?”
羅彥青道:“這是我們西峰的事,與你無干。”
齊秦子道:“師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你就原諒我吧!”
羅彥青道:“齊秦子,我的心已經被你傷透了,要我原諒你,我做不到,你說得沒錯,我是還惦記著當年的你,可當年的那個齊秦子已經死了,現在在我面前的,只不過是披著他皮囊的行尸走肉罷了。”
齊秦子道:“師妹,我原以為這次見面之后,你會原諒我,會和我重歸于好,可萬萬沒有想到,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你還是這么恨我。可我卻又深深的感受得到,你的心里是愛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
羅彥青道:“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走。”
齊秦子道:“好,我走,我這就走,在走之前,我求你饒過冬雪這一回。”
羅彥青厲聲道:“你走,你們也都給我走,全都給我走。”
齊秦子轉身離開,眾弟子慌忙離開。
小鎮街頭屋頂,金誠忠和葉云霞背靠背坐著,經過那晚的偶遇,葉云霞早已把心放在金誠忠身上,而金誠忠自從知道葉云霞的真實身份,對她也有了非分之想。因此,兩人一有空便會聚到一起。
葉云霞先開口道:“想不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
金誠忠道:“世間上的事情,那有這么完美的,總會有那么多陰差陽錯,很多時候,決定一切的不是陰差陽錯,而是一個人的性格,師叔的性格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葉云霞道:“我覺得師父對誰都挺好,就唯獨對師伯太殘忍了,我想一定是師伯當年傷她傷得太深,所以才會如此記恨他。”
金誠忠道:“整整過去了二十年,這恨意居然一點沒消,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葉云霞道:“這樣一來,我師父就更不可能讓我們見面了。”
金誠忠道:“你放心,我一定能用我的真誠打動師叔的,明天我就向師叔提親。”
葉云霞道:“哎,你說什么呀?你要提親,誰答應嫁給你啦?”
金誠忠道:“除了你還有誰呀。”
葉云霞道:“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啦。”
金誠忠道:“你是沒答應,不過通過師父和師姑這件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做為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就應該大膽的表露出來,而不是唯唯諾諾,遮遮掩掩的,要不然會產生許多枝節。”
葉云霞道:“你別想得太美好了,我師父是不會答應我們的。”
金誠忠道:“答不答應那是她的事,但是我要向她提親,卻是真的,不管前面有多困難,我都決定迎難而上,云霞,我是認真的。只要你同意,我就有辦法。”
葉云霞臉一紅,低下了頭。金誠忠心里明白,葉云霞這是同意了,接下來就看他的了。
金誠忠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來到西峰大廳,跪在羅彥青面前,把自己要娶云霞的事說了。
羅彥青聽后一怔,說道:“什么,你要娶云霞,你們東峰的男人,個個簿情寡義,沒一個好東西,我是不會答應的,你走吧。”
金誠忠道:“師叔,弟子對云霞一片真心,而她對我,也是真心一片,還望師叔能成全我們。”
羅彥青道:“要我成全你們,休想。”
金誠忠道:“師叔要是不答應,弟子就跪著不起來。”
羅彥青道:“你想跪就跪著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答應的,你自己看著辦。”
金誠忠道:“師叔不答應,弟子就跪到師叔答應為止。”
羅彥青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對云霞的一片真心,到底真到什么程度。”
羅彥青臥房里,葉云霞跪在地上,一臉乞求的看著背對自己的羅彥青。
葉云霞道:“師父,誠忠他對我是真心的。”
羅彥青道:“云霞,感情的事,你還不懂。一個男人在沒有得到一個女人之前,他們會表現出多么的愛你,為了你甚至可以不要性命,可當他們得到之后,就會變得朝三暮四,你師伯當年就是這么對我的。”
葉云霞道:“誠忠他不是這樣的人。”
羅彥青道:“他是不是這樣的人,過幾天就知道了,云霞,為師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師父不想你也像我我一樣,痛苦一輩子。如果金誠忠對你果真是真心一片,為師也會替你高興的。”
葉云霞道:“師父,這么說你是答應了。”
羅彥青道:“我答不答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金誠忠能否經得起考驗。”
葉云霞道:“誠忠他一定不會辜負我,他一定經得起考驗的。”
羅彥青道:“但愿他不要讓你和我失望,我要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葉云霞道:“師父你說。”
羅彥青道:“我們今晚的談話你不得向他吐露半個字,更不能將實情告訴他。如果你做不到,偷偷的跑去告訴他,就算他金誠忠跪死在西峰,我也絕不會答應你們兩的事。”
葉云霞道:“弟子明白。”
羅彥青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葉云霞道:“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