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時得到過一些經驗,比如一些強人跟你說我們會再見的,那就一定會再見,而且再見以后就會有很凄慘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
第二次見到陳風,我身無分文,拿著最后一罐酒坐在酒吧外。我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辦,晃了晃頭,我下意識地走到街邊的公話亭旁。按了幾個數字后,我又蹙眉放下。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天我一定不會好奇偷聽媽媽和哥哥的對話,那樣我就不會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從孤兒院抱回來的棄兒,我被收養的原因只是因為哥哥說了一句,他想要一個活的玩偶。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我必須按照哥哥的喜好穿衣打扮,一言一行都不可有半分行差踏錯。
我冷冷一笑,原來我的一生,不過是個牽線傀儡的一生。
我彷徨地回頭望向酒吧里的燈紅酒綠,還很年輕的心一點點涼透:我知道,未來的路上已經沒有什么在等我了。
就在我萬分絕望沮喪的時候,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向我開來。它的姿態像深海里逡巡著,準備狩獵的鯊魚,我直覺它是沖我來的,于是打起精神,朝那邊看去。
那輛車不出意料地在我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一張出奇英俊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陰魂不散啊!”
陳風的車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后面:“肖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
“叫我肖同學,我還不是小姐!”我轉過身,氣勢洶洶地指著他說,“我知道你是誰,你老爸是美國巨富,你自己是著名的科學家發明家企業家,福布斯榜上最負盛名的青年才俊,可是這一切不代表你可以用上帝視角俯瞰別人,也不代表你可以拿我開涮。”
前天我在街邊的雜志封面上看到了這個渾蛋,wilson陳,陳風——中國的諾貝爾。
“拜托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想認識你,也不認為我有什么地方會讓你感興趣。”
“請不要激動,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已經被我看中作為我最新活動的對象。”他溫和地說。
“什么活動?我不感興趣!”
我的腳步明顯背叛了我的語言,我停了下來。
“上車來好嗎。這樣我們不太好談話。”他舒展開眉頭,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搭在車窗邊上,樣子很篤定、悠閑。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我虛張聲勢地說。
“其實我想說只要肖同學可以答應參加這個活動,我可以支付一千萬的酬勞給你。”
“什么?”我徹底被震撼了,我立刻拉開車門,“一千萬怎么不早說?你這人真是不懂得節省時間。”
在車上,他很客氣地和我寒暄了幾句,他身邊的秘書則拿著一份很厚的資料在向我們匯報情況。
“肖沫沫。女。年齡17。智商估計140,反應敏捷度較高,身體素質優秀。”他的秘書開始念那上面的東西。
“林越。女。年齡23。智商估計128,反應較敏捷,身體素質優秀。”
“吳東。男。年齡28。智商估計130,反應極度敏捷,身體素質優秀。”
他念了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的基本資料,后面的是一些跟蹤報告以及各方面的檔案。我看得瞠目結舌:我的所有資料他們都了如指掌。
“你們三個是我救下來的自殺未遂者。但是只有你通過了我的考核,可以參與這次實驗!”他有些嚴肅地說。
“怎么又變成實驗了?你不會是要解剖我吧?”我警惕地看著他,心理的疑慮脫口而出。
他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悠悠問:“你知道我為什么選中你嗎?”
“可能是、是我的智商比較高吧。”我有些結巴地說。
“不,不是這樣的!”他看了我一眼,“你的智商是不錯,但這不是關鍵,我選你是因為你足夠年輕,人生際遇比他們少,所以比他們更加了無牽掛。同時,我一直相信,奇跡總是容易由年輕人創造出來。”
我冷淡地看著他,不讓自己輕易被他蠱惑。
陳風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對一個絕望得想要自殺的人來說,只怕已對這個世界絕望透頂了吧?你往未來想想,會不會覺得自己原來是那么的走投無路。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試著改變現狀,過另外一種人生?”
這個人一句話就說到了我的痛處。我沉默了。
“如果你答應接受這次實驗,我會預先給你支付五百萬,等到實驗順利結束,我會按照合同把全款給你。同時,我為你聯系了一所美國大學,只要你愿意,實驗結束后,你就可以在異國開始新的生活了。”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么優厚的條件背后,只怕是九死一生的考驗。但是,我還有得選嗎?
我思量了一輪,痛下決心:算了,本來就打算自殺,再危險也只是死,這樣死,起碼還有價值一點。
想了一大堆后,我艱難地說:“我答應和你合作,不過可以先告訴我生還率嗎?”
“哈哈。”他展顏一笑,“你真幽默,這個不好說,我們的實驗課題是穿越時空。”
“什么!穿越時空?”我大吃一驚,“開什么玩笑!”
瘋了,他以為自己拍電影嗎?要穿越也要找斯瓦新格那樣的猛男或者安吉麗娜·朱麗這樣的猛女才對啊,選我?
他伸手挽住解安全帶的我,肅容說:“是真的,我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工作,現在已經成功了,只缺少一個合適的實驗者。”
我看定他,腦中的思緒翻江倒海。
權衡了一陣,我停止解安全帶的動作,給他一個很平靜的微笑:“那好吧。我已經沒得選了不是?”
我一向是個快節奏的人,思維稍異常人,我最擅長的是用最短的時間做出準確的抉擇,當然,有時候這抉擇會不那么合常理,因此,人們也管我這種情況叫神經質。
“這是合同。”
他的秘書遞給我一份合同,我翻了翻,簽上了名說:“這份賣身契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