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靜貴妃宮里靜悄悄的,只有幾聲蟬鳴在窗外響起。
“沈美人,你且將沈婕妤的話細細說來。”靜貴妃躺在榻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回娘娘,姐姐說這文妃每日生活非常規律,早上采集露水給陛下烹茶,中午陪陛下午睡,下午有時陪著陛下談養生之術,有時一個人看書寫字。”
“因為近段時間姐姐總是下午去文妃那里,文妃也就常常在下午與姐姐喝茶聊天,文妃話不多,但是話里話外總是在吹噓自己,姐姐說聽得很是不耐煩,只能耐著性子聽。”
“那沈婕妤發現什么奇怪地方沒有?”周嬤嬤接著問道。
“要說奇怪,姐姐說過這文妃有兩處有些奇怪,一個是她有一套琉璃頭面,視若珍寶,總是摸著那套頭面嘲笑其他嬪妃在陛下面前爭寵的事;二是若是陛下當晚要來,文妃就會早早說自己困,趕姐姐走。”
“姐姐有次假裝落下了東西,忽然轉身回去,發現那文妃單獨一人在房里待著,似乎在煮什么東西。”沈美人皺著眉頭說道:“姐姐說覺得當時屋里有一股奇怪的花香。”
“花香?”周嬤嬤問道:“可知是什么花?”
“姐姐說從沒聞到過這樣的味道。”沈美人說道:“不像是宮里有的花。”
靜貴妃沉吟了一陣說道:“好,辛苦你們姐妹,繼續盯住文妃,有什么動靜及時回報。”
“是。”
周嬤嬤送沈美人出去,見走遠了才連忙回來找靜貴妃。
“娘娘。”周嬤嬤急切的說道:“奴婢剛剛聽沈美人的話,想起一事。”
“哦?可是先帝孟嫻妃的事?”靜貴妃淡淡的說道。
“是,看來娘娘和奴婢想到一塊去了,那孟嫻妃當年是多么招先帝喜歡啊,以至于在她誕下晉王后,太后都擔心了那么許久。”周嬤嬤說道。
“愛屋及烏,陛下性子不像先帝,本就不受先帝寵愛,所以太后擔心也是對的。先帝當時確實曾經有改立太子的心思,可惜那孩子命短。”靜貴妃感慨道。
“可不是嘛,可惜了,那孩子死的時候才那么大點,病也來的突然,孟嫻妃傷了心,非說是有人存心害她,可又沒有證據,以至于許久打不起精神來,先帝也就淡了她。”
“自古君王多無情。”靜貴妃說著有些出神的看向屋內的燭火。
“后來這孟嫻妃不知怎么醒悟過來了,想要再爭寵,再生個孩子給陛下,結果那陣子宮里新人多,她竟留不住陛下了。”周嬤嬤說道。
“所以便起了壞心思。”周嬤嬤低下聲的說:“外面傳她是病死的,可咱們宮里都知道她是給先帝下春藥,被如今的太后活活打死的。”
“這藥在宮里可是禁品,打死不為過。”靜貴妃笑笑說道。
“娘娘,那您說,這文妃會不會也是?”周嬤嬤問道。
“若真是,文妃膽子確實不小。”靜貴妃說道。
“那貴妃娘娘打算如何?”周嬤嬤問道:“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將那文妃下罪,也打死。”
“查是要查,不過還不宜打掃驚蛇,如今當務之急是太子的事。”靜貴妃說道:“吳丞相還有用,你且先去悄悄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