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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飛來橫禍

大年,在汪母的壓力下,汪韋凡沒能如愿把沈藍帶回家,作為交換條件,汪韋凡回絕了汪母通過七大姑八大姨,給他介紹的三個女孩子。

雪夜,汪韋凡跟俊子從餐館走出來,兩人微醺。

“凡子,你近來可真給哥們兒幾個長臉了!秦喆磊那孫子,簡直是被你虐力碾壓到體無完膚!我聽說年前,喬妤還把他甩了。”俊子搭著汪韋凡的肩膀,提醒著,“你可要小心點了!”

汪韋凡拋著小紅球,漫不經心,“關我屁事,我小心什么?”

俊子說道,“你跟我裝什么孫子?整個學校都知道喬妤看上你了,大家都說她這次踹了秦喆磊,是因為想一身輕,鉚足了勁兒追你!”

汪韋凡輕蔑一笑,“如果沒有沈藍,也許我還會陪她玩玩。家有仙妻,妖孽不約。”

俊子問道,“你媽對沈藍還沒松口?”

汪韋凡一想到這事就頭大,兩個女人分開時,每個都好擺弄,一旦放到一塊兒……關鍵是現在都沒機會放一塊兒。

汪韋凡問道,“俊子,你家齊可諾是怎么討你媽歡心的?”

齊可諾,俊子的女朋友,家境算是中上,家世背景也沒有像俊子家那樣令人咋舌。齊可諾的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開了一家私人幼兒園,齊可諾就在那里面做幼師。

嚴格說起來,這兩人也是門不當,戶不對。但俊子他媽對齊可諾喜歡的不行,好像早就認定這個兒媳婦了。聽俊子說,齊可諾在第三次跟他媽見面時,就穩穩的把這個未來婆婆給拿下了。

“可諾可諾,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唯唯諾諾。”俊子得意道,“我不是存心刺激你,可諾在這方面,從來不用我操心。她拿我媽當她們幼兒園里穿開襠褲的小孩兒一樣哄,你家沈藍的性子……行嗎?”

汪韋凡搖搖頭。

“這不就找到問題所在了?”俊子分析著,“你媽本來就是一個要強的人,被你和你爸慣到現在,一把年紀了還活的像個小公主似的,幾十年如一日的居高臨下,地位不容撼動。所以你開篇方向就錯了,想讓你媽轉變,沒可能!”

汪韋凡問道,“你的意思是從沈藍那邊下功夫?”

俊子點頭。

汪韋凡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藍有多倔,那就是小一號的我媽!”

“兩個問題,一大一小,一個高難一個中難,只要能解決其中一個,這事就成了,你選哪個?”

汪韋凡想了想,“選小問題,中難程度的……”

俊子兩手一攤,聳聳肩,表示問題解決了。

“哪有那么容易?理論分析報告是出來了,但這事不還是重在實踐能力?”汪韋凡說道,“憑我這臭不要臉的軟磨硬泡功夫,沈藍那邊一次兩次還能順著我,以后結了婚……”

“先讓女朋友進門再說吧!”俊子打斷道,“第一步還沒邁出去,就開始煩以后怎么展翅翱翔了。你不是打算畢業后就結婚嗎,我還等著給你當伴郎呢,你可別讓我趕到你前面去了啊,我最多等你兩年!”

汪韋凡偶爾會在俊子身上找到殊守沉的影子,準確的說,汪韋凡是有意識的在做記憶嫁接,人生重疊。

他把俊子曾經護汪韋凡的時刻,都變成了自己的回憶,把自己曾經在濕落谷纏著殊守沉時的樣子,都想象成了汪韋凡。他想徹徹底底將南風和汪韋凡,殊守沉和俊子混成兩個人。

這樣的話,他們四個人,便都沒有失去過彼此。

汪韋凡想得出神,手里的小球不經意脫手掉落,他連忙彎身去撿,在那一瞬,猛然看到身后一個舉著尖刀的影子,映在了前方的雪地上。

俊子也看到了,他先汪韋凡一步,立即回身去抓那人的手腕,“你他媽瘋了!”

汪韋凡轉身,看到俊子跟秦喆磊扭打在一起。

汪韋凡正想過去幫忙,剛跑兩步,后背遭了一記悶棍,跪倒在地。這時,四周突然跑出來十幾號人,把汪韋凡圍了起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棍子。

“給老子往死里打!”秦喆磊忽然喊了一嗓子。

話音剛落,棍棒像突如其來的大雨,密集的落在汪韋凡身上。汪韋凡起初還能反抗幾下,沒一會兒就招架不住了。

冬天的深夜,路上基本上沒什么人,偶爾一兩輛貨車疾馳而過,遇到這種情況,也是狠踩油門直接駛離。

汪韋凡蜷縮起來,抱著頭。

“你不是很跳的嗎!”秦喆磊說道,“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記,活到頭了!”

“秦喆磊!你個孬種!有本事單挑!”俊子被兩個人拎著胳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喆磊走到俊子面前蹲下,“念在這事跟你不相干,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麻溜滾蛋!”

俊子罵道,“滾你媽的蛋!自己的女人紅杏出墻,你還怪墻砌矮了?你他媽天生人廢,換幾個女人,帶幾個綠帽子!”

秦喆磊瞪著眼,舉起刀。

“磊哥!”按著俊子的一個人說道,“我們之前講好了,這人我們不動!”

秦喆磊起身,對著俊子啐了一口,他攥了攥尖刀,轉身朝汪韋凡走過去,“都給老子讓開!”

那群人聽聞后,停下手,喘著粗氣退到一邊。

汪韋凡抬著眼,此時連輕輕呼吸都渾身疼,這會兒比剛附身主體時還不如。如果沒有尸丹,按照這么個打法,早就升天了,好在尸丹在幫他持續恢復。

秦喆磊用刀尖在汪韋凡的臉上輕輕劃著,“叫聲爸爸,我就給你留一只眼睛,一個耳朵。叫聲爺爺,我就再給你留一條胳膊,一條腿。”

汪韋凡冷笑一聲,“你叫我一聲祖宗,這些我都不要了,送你!”

“死到臨頭,還圖個嘴快活!”秦喆磊站起身,一腳踢在汪韋凡的頭上。

汪韋凡一陣目眩耳鳴,秦喆磊緊接著又是一腳,吩咐道,“把他的手給我抽出來,按在地上!”

兩個人得令后,拉出汪韋凡的右手,手掌朝下。

秦喆磊蹲下,二話不說,一刀扎了下去。

汪韋凡大叫一聲,獻血瞬間染紅了一片雪地。

秦喆磊拔出刀,“喬妤那個賤貨說,她最喜歡你彈吉他唱歌,你說這人如果廢了一只手,再少了一根舌頭,還能彈吉他唱歌嗎?”

汪韋凡回道,“老子放個屁都能把她迷住,你連老子的屁都不如!”

“我應該先割了你的舌頭!”秦喆磊舉起刀。

俊子忽然掙脫開那兩個人,罵了一句,直沖過去,對著秦喆磊的臉猛揮拳頭,秦喆磊被打倒在地,懵了兩秒剛站起來,俊子又撲了上去。

周圍的人不敢對俊子動手,只能想辦法把他拉開。無奈俊子像瘋了一樣,誰來打誰。

秦喆磊被打了幾拳,面子有些掛不住,對那些人叫道,“誰他媽的都別過來!”他指著俊子,“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再送他下去陪你!”

俊子不屑一笑,根本沒把秦喆磊放在眼里。他上前一步,秦喆磊突然從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拇指一按,冰冷刺眼的刀刃在月色下寒進骨子里。

“俊子小心——”汪韋凡最后一個字還沒落下,秦喆磊便一刀刺進了俊子的左腹上。俊子動作一僵,秦喆磊正想拔出刀,結果被俊子死死的抓住手腕。

那些人見狀,臉色都不太好,心說秦喆磊這小子是昏了頭了,冷俊都敢動!他們互相對視,紛紛向后退著。

汪韋凡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眼看著俊子一把抱住磊子的腰,把他倒著推向馬路。立時,一輛貨車疾馳而過……

一聲巨響,一聲剎車……

“俊子!”汪韋凡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直愣愣得看著車燈光照的方向,一時間腿也不聽使喚了。

“操!出事了!快走!”

“走走走!”

“快走!這回出大事了!”

汪韋凡被那些落荒而逃的人撞的趔趄幾步后,立馬跑向貨車。

秦喆磊只有半截身子躺在馬路上,兩條腿被卷進了車輪下,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俊子躺在車頭前,四肢極不自然的彎曲著,腿部幾處骨頭穿出皮表,渾身是血。

司機跑下車,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經嚇的沒了魂兒,一個勁兒的說,“不怪我,不怪我!是他們自己沖出來的,不怪我!”

“快叫救護車!”汪韋凡喊道。

“好,好……我叫,我……”司機連滾帶爬的起身,慌慌張張的跑上車。

汪韋凡跪在俊子身前,兩只手懸在俊子的頭部,肩膀上方,不停的發抖,不知道該落在哪,“俊子……俊子!”

俊子的手指動了下,眼睛微睜。

汪韋凡一下哭了出來,“俊子!俊子你挺住,沒事兒的,沒事兒……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去醫院,我們馬上去醫院!你,你不嚴重,一點都不嚴重,跟我上次差不多……”

秦喆磊的魂魄飄出身體,跪在自己的上半截尸體前嚎啕大哭。

汪韋凡轉過頭,惡狠狠的看向秦喆磊,恨的牙齒打顫。他緩緩起身,走向秦喆磊。

秦喆磊抬起頭,神情悲痛,片刻后驚訝不已的看著汪韋凡,“你,你看得到我?”

汪韋凡臉部肌肉抽動著,一把掐住魂魄的脖子,慢慢貼近它的臉,從它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猙獰的樣子。

汪韋凡忽然想起了父親常說的那句話,這一刻,突然很想成為那個“強者”。但他不想成為殊守沉,不想像殊守沉那樣只能被動的執行殊死,他想成為父親晁之揚那樣的人,可以真正的左右生命。

汪韋凡冷言道,“我不會讓你消失的這么痛快!”他猛地挖出了魂魄的一只眼睛,秦喆磊疼的慘叫連連。

“魂魄不全,你就別想著投胎了!”汪韋凡調運體內的尸丹,對秦喆磊的魂魄注入了一道尸氣。

魂魄的意念當即被控制住,秦喆磊雙目無神,對汪韋凡說道,“尸王,請吩咐。”

汪韋凡一字一頓道,“叫本座——谷——主!”

秦喆磊回道,“是,谷主。”

汪韋凡大笑著,笑聲刺骨。

司機躲在車頭一側,小心翼翼的瞄著這個受了刺激,神經失常的人。汪韋凡每笑一聲,司機都不免一陣心驚肉跳。

俊子望著汪韋凡,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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