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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異獸與密境

巨猿雙掌死死箍住樊雨,并不停地用力攥緊,想就這樣捏死手中這個讓自己受傷的人,樊雨不想認命,拼盡最后的力氣與它抗衡。

樊雨想起懷中的聚靈器,每當危機時刻總會救自己的命,可這次不知為何毫無反應,難道是剛才打斗過程中損壞了嗎?

他想伸手去懷中掏,無奈手腳都在死命抵著毛絨絨的巨掌,根本無法抽出來,只怕剛做出收回手腳的動作,自己就被捏碎。

相持半小時后,巨猿張開大口,露出獠牙,對準樊雨的頭咬了過來,它顯然已經不耐煩這種局面,使出更直接的手段。

樊雨看著大嘴咬過來,心里暗叫死定了,渾身蓄力,等著最后用頭撞向獠牙,就算死,也要崩掉它一顆牙。

離頭幾寸的地方,巨猿停了下來,用碩大的兩個鼻孔,使勁地嗅著,將樊雨全身仔細聞了幾遍后,雙掌放開,比劃起來,嘴里不停的唧唧哦哦地叫。

精疲力盡的樊雨被松開后,強忍渾身的疼痛,跳開數米遠,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時沒精力去理會手舞足蹈的巨猿,看著它似乎沒有攻擊過來的意思,正好利用這個間隙,調息聚力。

巨猿見樊雨對自己的問題沒有反應,叫聲更大,動作也夸張起來,手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掏出半截犄角,正是剛才遁逃的花斑巨蟒所掉,它輕輕一扔,剛好扔到樊雨的身邊,又比劃一番。

樊雨了解猿猴的一些手語,看得出它是想讓自己吃這截犄角,意思對自己身體有好處,撿起來摸了摸,又聞了聞,烏黑又透著點暗紅色,感覺比牛羊的犄角略微軟一些,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樊雨對著巨猿比劃著問道:“你為什么放開我?為什么給我這個?”

巨猿見樊雨懂它的手語,顯得興奮起來,同樣比劃著回道:“給你的東西是好東西,可以讓你強壯起來。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這東西怎么吃?我咬不動!你先問吧。”樊雨回應道。

“你身上有股我們家族的味道。”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第一次到這里來。”

“那味道就是我們家族的味道,你從來那里來的?有沒有見過和我差不多的猿?”

“我從山的另一邊來。你這么大的沒見過,像我這么高的猩猩,我認識一個,跟我關系很好。”

巨猿雙手拍起來,唧唧嗚嗚地跳到樊雨近前,繼續比劃著“它長什么樣子?毛發和眼睛的顏色與我一樣嗎?牙齒和嘴巴一樣嗎?”

樊雨暗想這是來認親嗎?也好,我用金剛忽悠忽悠它,無論它倆什么關系,只要不再繼續打架就好。

樊雨跳回地面上,重新生起火堆,照亮四周的黑夜,巨猿實在太高大,還是看不清臉,樊雨比劃著,告訴它看不清。

另樊雨驚愕的一幕出現,巨猿雙掌橫疊,高大巍峨的身軀慢慢縮小到只有兩米高,坐到離篝火兩三米的地方。

“這真是成精了,我這是來到一個什么樣的世界?西游記孫悟空嗎?”樊雨暗想。

巨猿現在變成迷你版,自然可以看清全貌,樊雨仔細觀察,金剛與它還真是有七八分神似,尤其毛發和棕綠色的眼睛,一模一樣。

“它與你確實很像!”樊雨比劃道。

巨猿興奮地手舞足蹈:“那是我的后代,很多年前走丟了,原來是跑到外面,它現在好嗎?”

“它很好,是我的朋友,被青龍門領養,成為道師。”樊雨打著手語。

“道師?它應該回來,外面不安全,在森林里,我可以保護它!”

“它現在很厲害,可以保護自己!你也是道師嗎?剛剛你如何把自己變小的?”樊雨問道。

巨猿解釋道:“我們一族,千百年來一直守護著這里,那條巨蟒是我的朋友,也是森林的守護獸,防止有人破壞陣眼和偷神器。道師算不上,曾經有名非常厲害的人,將我的祖先帶到這里,并點化了一些道門功法。”

樊雨越聽越驚奇,它嘴里的那個人應該是軒轅黃帝,不過居然可以傳授功法給動物,真是匪夷所思,繼續打手語問道:“這里有多少守護獸,還有比你更厲害的嗎?”

“有很多,比我厲害的也有,你為什么來這里?”巨猿問道。

“我要去密境,你可以帶我去嗎?”樊雨說道。

“那里只能你自己一個人去,我們一族只是在密境外圍生活,這里的規則是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就算你是道師也不行。我可以不阻攔你,但其他守護獸會攻擊你。”巨猿回道。

樊雨有些失望,這巨猿我都對付不了,如果遇到比它更厲害的,勝算太小。

“我需要找到回家的方法,只能在密境中找到答案!并且我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為有很厲害的人要殺我。”

巨猿回道:“你家在哪里?”

“很遠很遠的地方,你能幫我嗎?”

“不能,森林的規則不允許被破壞,這也是我存在的意義。但是,如果你出去以后,告訴我的后代,讓它盡快回到這里!作為報答,我可以保護你到密境邊緣,以后的事情,靠你自己!”

“只要我能回去,一定幫你!”

“你應該現在回去,這里很危險,雖然你很厲害。”

“我一定要去密境,那里有我需要的答案,你想你的家人,我也一樣想家。”

巨猿無奈,最后同意幫助樊雨,并讓他吃下半截犄角,比劃著可以切成薄片放在嘴里。

樊雨按照這個方法,用軍刀切成幾片后,放在嘴中慢慢咀嚼,有點像薄荷,爽口清涼,咽進肚中后,又升起一股暖氣,直通全身,極是舒暢。

接連吃進幾片,體力恢復八九成,精神也振作起來,只是鼻血流了出來,巨猿比劃著說一次不能多吃,每天吃一點就好。

樊雨將剩下的犄角全部切掉,包起來放在懷中。吃下犄角,困倦感全無,便與巨猿坐在火堆旁互相比劃著手語,聊起天來。

通過巨猿的介紹,樊雨對迷霧森林和密境有了更深的了解,當年軒轅黃帝在五門各個密境周圍放養了一些異獸用于守護陣眼與神器,并點化其中靈性高的異獸,讓其發揮更大的作用。

軒轅黃帝為了不讓異獸危害世間,森林周邊有靈力結界,讓它們無法逃脫,金剛為何能逃出去,巨猿現在也不明白,也許是當年金剛出生不久,結界對特別弱小的動物,限制力沒有那么強。

關于神器,巨猿并不知道多少,也沒見過,它甚至都無法靠近陣眼密境,所以只能帶樊雨到密境外圍,多年前有個少年也闖過這里,最后沒能真正進去,只在外圍待了個把月。

樊雨猜那一定是青衣,原來這個天才道師也沒能進去,只是不知道他當年如何應付這些異獸的,巨猿沒和青衣交過手,當年青衣已經快四星的境界,身法極快,巨猿追不上他。

與巨猿一直聊到子時,樊雨開始盤膝入定納氣修靈,而巨猿就守護在他身邊。

在迷霧森林中,納氣事半功倍,速度要比外面快很多,這里處處生機勃勃,植物茂盛,動物眾多,還有從密境中散發出來的靈力,樊雨暗想,難怪這些異獸在這里上千年,都已經成精了,迷霧森林絕對是修煉的寶地,只是過于危險。

第二天清晨,樊雨吃過早餐,整理剩下的裝備,由巨猿帶著,向中心地帶出發。路途中遇到過一些異獸,比如體積超大的十腳蜘蛛,還有長相怪異,肋生雙翅的花豹,像翼龍一樣的怪鳥等等,不過有巨猿的守護,外加樊雨自身外露的天罡戰氣,它們都沒發起攻擊,只是在離著不遠的地方看著。

樊雨感覺自己處在神話世界中,邊在樹梢之間跳躍,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森林中的異獸。

連續在森林中奔走五天,食物已經不多,巨猿又不允許隨意獵殺動物,還好懷中有犄角切片,每天吃幾片,體力可以很快恢復,同時摘些無毒果實來吃,勉強填飽肚子。

快到森林中心地帶,巨猿不敢再往里走,選定一處空地作為營地,并抓來一只年邁的獾給樊雨,說這可以吃,因為這個不是異獸,又活不過幾個月,臨死前可以貢獻最后的能量。

幾天不見肉,樊雨自然很快心,很利索地將老獾剝皮洗凈,架火烤肉,當然在烤以前,樊雨象征性地默念一段悼詞,表示對老獾貢獻的感謝。

巨猿并不吃葷,只是看著樊雨大快朵頤,它吃著野果,打著手語說道:“我只能帶你到這里,吃過這頓飯,休息一會,你自己進去吧!現在剛過正午,如果你幸運,天黑前可以找到密境。”

“不知道你叫什么,謝謝你!只有我能活著回來,一定會履行我對你的承諾!”樊雨感謝道。

“我沒有名字,隨便叫什么都可以!如果你能從密境中出來,我一樣會送你出森林!”

樊雨笑笑,說道:“我送你一個名字吧,孫悟空怎么樣?你的后代叫金剛,你叫孫悟空!絕配!”

巨猿聽懂了他的意思,雙掌用力拍了拍,顯得很高興。

聊著正開心,從森林中心方向慢慢走出一只狐貍,通紅的毛發,覆蓋全身。軀體不大,比家貓大不了多少,可有一條又長又粗的尾巴,看起來極不協調,細長的眼睛,散發著幽暗的光,兩只朝天的長耳朵,豎在兩側,看起來很是可愛。

樊雨猜它是被烤獾肉的香味吸引,才靠過來,隨手撕下一塊肉,向狐貍扔過去,嘴里還說著:“小家伙,吃吧!別客氣。”

那只可愛的紅色大尾狐貍看也沒看扔過來的肉,只是盯著樊雨看了又看,拖在后面的紅色尾巴來回擺動。

“呦,你還挑嘴,難不成是想吃我嗎?小心我扒掉你的皮,做衣服!”樊雨笑著說道。

紅色小狐貍還是沒什么反應,眼光又掃向巨猿,巨猿看著狐貍的眼睛,突然渾身顫抖起來,驚悚地怪叫幾聲,迅速逃回森林,都沒來得及和樊雨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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