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一切都非常令人抵觸,消毒液的氣味...這是個沒有生機的地方,許許多多的生命在這里站起,便匆忙離開了。?
他嘗試自床上爬起,但當他站起來的那一秒,他變得極度恐懼起來。
試圖走向門,企圖看見任何一個可以交流的人類。這種貪念讓他忘記了,他所恐懼的是,自己失去掌握身軀的平衡的能力。
他重重摔倒在地,如同一塊鋼鐵硬生生砸在地面上一樣。
“為什么...”他再次嘗試爬起,卻在準備用雙腿撐起自己的時候再一次摔倒。
“啊...”他不斷的站起,卻又不斷的摔倒。
“我不可能...”他抓住床爬了起來,卻再也不敢撐起自己的身軀。
“爸!別動!”新紀沙彌立刻跑過來抓住她父親的手,把他慢慢拽回病床。
“我...站不起來...你知道嗎?沙彌...我站不起來...”他十分恐懼著。
“別害怕,有救的...我們一開始非常擔心爆炸傷害了你的小腦和耳蝸,但在一番檢查之后,我們發現你的頸椎受傷了,很嚴重...你站不起來是因為你難以操控自己的身軀。”
“所以...我會在后半生不斷站起與摔倒?”
“為你做了最大的努力,現在你的脊椎正在恢復,很好的開端,你會慢慢拿回自己的身軀的...”
“那...我們攻下了嗎?”
“是的,戰況順利,但你不能再去前線了...也許休息和適當的運動可以有些幫助知道你并沒有耳蝸小腦受損,我很開心。因為那樣的話,你就會一輩子無法擺脫影響,但現在的情況,你會慢慢恢復的。”.
安諾在這個時候也進來了病房。?
“爸,你...在2萬焦耳的子彈和巨大的爆炸下...我們設計的甲胄確實太過于無能為力了...我們可以照顧你。”???
無痕非常的痛苦“沒關系的,我的大腦還完好,我還能站起來...但現在,我想休息一下...”
他靠在了病床的背板,兩個姑娘在病房門口擔憂起來。
“脊椎問題嗎...真是痛苦...我們能做到什么嘛?”安諾向她的妹妹詢問。?
“他們該做的全都做了,沒有任何辦法。等到手術的影響散開,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運動了...”新紀沙彌慢慢低下了頭,“前線有些人得了彈震癥什么的...心理疾病和耳蝸大腦的難以恢復的受傷都有,我們的悲哀...又是不是顯得有些太過了...”
“你是說,別人的犧牲的一半降臨到我們身上的時候,我們都缺少承受的力量和覺悟嗎?”安諾靠在墻上。
“所有犧牲者都是英雄,我知道有很多人比他嚴重的多,雖然我們兩個不是什么醫生...”新紀沙彌慢慢離開。
無痕發現他的病床旁有兩支醫用拐杖,但他很明顯并不甘愿去使用。
“我明明是父親,卻在醒來的時候向自己的女兒訴苦哭鬧嗎?”
巨大的壓力下,他開始撐起那根拐杖。“我的雙手,還能夠慢慢運用...”他把自己的身軀艱難的撐了起來,隨后用拐杖當做自己的腿,把自身給慢慢向前撐起。
很明顯,他并不會使用,自身突然就失去了保持的平衡,整個身軀撞靠在了墻壁上。巨大的聲響讓安諾和新紀沙彌立即沖入了病房。
但她們只看見自己的父親,貼著墻假裝熟練的使用著拐杖。“你們知道嗎?我并沒有失去自主生活的能力。”?
“爸,不行,還有一會你才能開始行動...你現在雙腿除了能夠伸直近乎無用。”
安諾和新紀沙彌上前攙扶,卻無法做到什么。無痕在刻意避開她們的幫助。雙手使用拐杖讓這個男人一步步走出病房的門,然后隨意的繞進了拐角的衛生間。?“我可以的!很輕松。”
“他永遠不想讓我們擔心,我承認他的戰斗和維持家庭的技巧,不過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不是那個傳說之中的強大。”新紀沙彌慢慢離開了病房,去扶著自衛生間歸來的英雄。
“你仍然認為你是傳說之中的英雄。”
無痕微笑著向他們兩個訴說:?
“你們兩個,回去實驗吧,研究更好的材料和工藝。”無痕勸說著。
“你無法獨立...”沙彌交代。
“我如此獨立。”他回應。
“但我們要遵循自己的意志,你那么看中在非集體情況下個人意志的重要性,你不讓我們做單純順服的人。所以,我們要輔助你的生活。”安諾向她父親強調著自己的立場。
“你們兩個,能夠制造高效的吸能防護嗎?”無痕開始轉移話題來,“彈震癥我見過幾次,但單純一個難以行動臨到我身上,我便如此無力起來。?”
“一定可以...”沙彌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