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共漫,這一世只愿與你,你生,我與你看遍人間山水,你死,我陪你赴黃泉。
生死不離,只爭朝夕。
竹舍內(nèi),寒泉正試圖解開玉經(jīng)年身上的禁制。
看著寒泉越皺越緊的眉頭,蘇合一臉擔(dān)憂,開口詢問“帝君,如何?”
“若是想輪回轉(zhuǎn)世,不僅要找回心魂,還要找到施咒之人,用施咒之人的血,放可能解除他身上的禁制”
寒泉如實告知,玉經(jīng)年不忍蘇合為自己擔(dān)憂,安撫道:“蘇合,能再次見到你,我已知足,至于能不能輪回轉(zhuǎn)世我已不在乎!”
蘇合綻顏一笑“我陪著你,既然你無法轉(zhuǎn)世,我便與你一同消散在世間,這樣便沒人再能分開我們!”
“傻姑娘!何必呢?”
玉經(jīng)年憐惜的看著她,雖然知道自己無法碰觸到她,但還是用手摸她脖領(lǐng)上的傷痕問“疼嗎?”
蘇合笑著搖頭“不疼!”
他的傻姑娘呀!總是那么天真純良,喜歡自由,明明最是怕疼了,見不得血,又極愛美,以前手上破了點皮都擔(dān)心會不會落下傷疤。
如今卻落得自戕而死,血枯而亡,也為了他甘愿成為一縷孤魂。
“是不是很丑?”蘇合下意識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問。
“很美,無論何時我的蘇合都是最美的。”
“啊…”她整個魂魄開始扭曲,被一團火焰焚燒。
“蘇合…”玉經(jīng)年驚駭?shù)拇蠛啊?
“經(jīng)年,我不要回到畫里,不要到她那里去!”蘇合對著他凄厲的哭喊。
“畫?”經(jīng)年看著石桌上的畫。
蘇合被吸入畫中,畫被紅霧覆蓋,從石桌上飛起。
“蘇合!”
寒泉手中施法,畫被禁錮在院空上方。
“帝君!”
院中出現(xiàn)一個女人,畫掉到她懷里,她掃了他一眼,邪惡的笑著
“經(jīng)年,若不想讓她永墜地獄的話,就拿上這個立刻跟我走!”
緋衣女子丟給他一串金玲,明明他是魂體,金玲卻穩(wěn)穩(wěn)的飛到他掌心上。
冰涼的觸感,他握緊金玲,冷冷的盯著她,“好!我跟你走,但你必須放了蘇合!”
“玉經(jīng)年,如今的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緋衣女子輕視的看著他,緊緊握緊畫軸,畫中魂魄因痛苦面容扭曲。
“別!我跟你走,求你別在折磨她了!”
寒泉瞇起眼,她身上有股很可怕的力量,她把自己的靈魂進(jìn)獻(xiàn)給了邪魔,成了半人半魔,不老不死的怪物,但必須倚靠吸食殘靈來維持生機。
“想帶走本仙的徒弟,是不是該和本仙打聲招呼?”
漫不經(jīng)心的撫摸著手中的翠羽扇,邪睨著她,蓮步輕移步入院內(nèi),衣擺在步履間,搖曳生姿,真真是綽約多姿,風(fēng)華絕代。
“師父!”
“本仙原本還在疑惑,一個非人非妖的怪物,何以能拘魂,是與邪魔之物定了結(jié)了契約,真是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妖物”
凝鸞冷冷看了她一眼,語氣盡是不屑與輕蔑。
“又是你?”緋衣女子氣惱不已,偏偏又不是她的對手。
“此處的靈息之氣,都被你吸食殆盡,本仙很是好奇,你不惜用自隕的開啟縛靈陣究竟是為何?”
“呵呵呵,凝鸞呀凝鸞,一別千年,你還是那么聰明,當(dāng)我招喚她回來后,見到她身上的傷口,便知道你來了,凝鸞呀你果然沒讓本尊失望!”緋衣女子突然神情變得狠厲。
凝鸞蹙眉“你究竟是誰?”
“凝鸞,不知你的烈焰之過修煉到第幾重了,讓本尊瞧瞧!”
一道火光泛著綠打向她,她驚詫,這明明是鸞鳥一族長老極才有資格修行的功法,他如何知曉?
凝鸞閃身躲過,厲聲質(zhì)問“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我們鸞鳥一系的功法?”
“這么快就忘了嗎?不過你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很快能就會見面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聲音消失,玉經(jīng)年與緋衣女子同時消失。
“該死!裝神弄鬼!”凝鸞壓下心口的血腥懊惱不已,心里也暗暗吃驚,剛剛只是一縷元神,便已經(jīng)讓她倍感壓力,可想而知本身的修為有多么可怕。
“帝君,可曾看出什么?”凝鸞抬眸看著寒泉。
寒泉一臉凝重,搖搖頭,什么都沒有探尋到。
“他似乎認(rèn)識你?”
凝鸞在腦海里思索一遍,毫無頭緒,鸞鳥一系也沒有修為如此之高的長老,若不然也不會在她父親身隕后,鸞鳥一系唯有完全依附鳳凰一系,才得以存活,她確實自己根本就認(rèn)識過修為如此之高的人。
他究竟是誰?開啟縛靈陣究竟有什么目的!
但聽他語氣兩人似乎不單單只是認(rèn)識,他似乎很了解自己。
“無論如何,必須找出縛靈陣,毀掉此陣,否則此處必成為人間煉獄”
“可縛靈陣設(shè)在何處,我們無從得知?”
手中的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著手心。
凝鸞伸出手,把一片黑幽幽的弧形鱗片扔給他。
“這是從我牽引靈陣中取出的東西,或許帝君可以用幽冥秘術(shù)探到到縛靈陣位于何處。”
寒泉看著手中的鱗片,眼眸一緊,“這是鉤蛇的鱗片!看鱗片的紋路只怕不是上古鉤蛇,也得有幾十萬年的修為了,可見驅(qū)使它之人修為之高!”
“鉤蛇,長七八丈,尾末有岐,常隱匿與山澗或水底,喜尾鉤覓食!”凝鸞挑眉,若取了它的內(nèi)丹…
“鉤蛇,性情十分的兇猛好斗,而且有劇毒,它的內(nèi)丹更是毒中之毒,你最好打消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寒泉厲聲打斷她的思緒。
“是不是不切實際,總歸要試試不是嗎?”
寒泉搖頭,她太桀驁自恃,總不聽別人勸阻而一意孤行,做事大多隨意而為,總有一天會吃大虧。
“提升修為,需潛心修煉,一味的走捷徑,或許一時得益,長此以往便知道弊大于利,凡事有因,你若再一意孤行,總有一天會自食其果!”
“帝君,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時間可以慢慢成長,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間,沒人愿意想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所以有時候即便知道自己不能成為執(zhí)刀之人,但也要努力成為那把刀。”
寒泉抬眸看著她,才發(fā)覺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眼前這個野心勃勃的小姑娘。
凝鸞沒有理會他的驚訝,她沉著眸,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