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找到她。”

齊沐知道，楚女從這里離開去調查靈智，結果出了事情，看來她的確查到一些關鍵信息。

“尊主，在夫人出事的巷口附近，有一位楊老頭，曾是護國寺廟祝，巫醫這幾天在給他治病，她們會不會去找這人？”

“巧了，我今天見到這個楊老頭。”

蕭峰剛才給齊沐講訴事情經過時，說過楊歡，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層，便又詳細描述了對方狀態。

“是我靈鷲宮的蛇筋豹骨丸。”

齊沐立刻明白事情緣由，“看來極有可能是靈智殺人滅口，不過沒看見尸體前，我不想放棄。”

“我去，你安心迎娶公主。”

“不，我去。”

齊沐曾經偵察過護國寺，而且他對煞氣感知靈敏，便沒有讓蕭峰代勞，立刻帶著詠荷出門。

眼下沒有其他線索，他也只能從靈智上人入手，在護國寺外先見到了卓不凡。

“靈智今天出去過嗎？”

“沒有。”

卓不凡依然神情悲戚，齊沐黑巾蒙面，潛入護國寺，留下詠荷在外面等候消息。

因為時間尚早，僧人們還未休息，靈智在大雄寶殿誦經，他先查看其它地方，沒發現機關，只好繼續等候。

臨近三更，寺里僧人大多熟睡，靈智添了香油，仔細檢查后，留兩名老和尚值守，邁步離開大殿，

先在偏殿巡查一圈，才返回禪室，剛推門進屋，脖子一涼，刀鋒已割破皮膚。

“楊歡死了，知道你底細的人又少一個，快把東西交出來。”

“阿彌陀佛，貧僧不懂施主說什么。”

“3、2……”

“你就算殺了我……”

靈智感覺到脖子上的短刀正在緩緩陷入肉里，黏乎乎的，依然面不改色，挺直身軀。

隨著數值“1”出口，刀光閃爍一下，又落在靈智脖子上，地上已多了一截斷指，

“你……你怎么敢……”

靈智抬起白皙光滑的右手，怔怔看著地上的一截小指，突然醒悟，連忙彎腰撿起斷指，不顧鋼刀，轉身看向黑巾蒙面的齊沐，

“快，你一定有辦法續接對不對，求求你，快想辦法……”

當他看到齊沐無動于衷時，哀求的眼光一下子變成絕望，好像收藏許久的珍寶被破壞，

“你知不知道，這雙手的價值，要花費多大的代價才能養成這樣……”

“你還有九根手指，3、2……”

第一次見靈智，齊沐就發現對方的雙手保養極好，如少女般白皙嬌嫩，很不尋常，便砍了一刀，沒想到效果這么好。

“1.”

“住手！”

當他再次揮起短刀“噬魂”的時候，靈智連忙阻止，眼神中的怨毒幾乎將齊沐淹沒，

“你一定會后悔。”

“交出來。”

見齊沐態度堅決，靈智不再猶豫，走出禪室，帶著他往后山塔林過去。

塔林埋葬著護國寺的眾多僧人，白天都陰氣森森，令人生畏，

這里也是上次齊沐開尸狗走陰后，看到煞氣聚集的地方，只是有塔林鎮壓，平時不顯。

“這里邊。”

靈智進入一座塔林地宮，推開墻壁上其中一塊青磚，露出一個極其精致的佛像，精細到纖毫畢現，仿佛真人微縮。

“你差點就毀了它。”

說這話的時候，靈智帶著十足的自傲，十指紛飛，捏著佛像上一根汗毛粗細的鐵絲，穿、繞、勾，最后搭在另外一處，

然后是米粒大小的零件，也是從一個部位取出，移到另外一個部位，

如此反復，良久之后，地下傳來一陣咔嚓的機關聲音，地宮中央出現一個向下的臺階。

齊沐相信，如果不知道原理，根本找不到這佛像的機關，就算知道原理，沒有靈智這雙手，依然無法破解，

“想要，自己進去拿。”

靈智后退幾步，用眼神告訴齊沐，你就算殺了我，斬我十指，也休想逼迫我陪你下去。

“好。”

齊沐點頭，邁步，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一掌拍昏靈智。

發現不對時，靈智不是不想躲，只是凌波微步在這狹小的地宮內，實在無解。

自從覺醒尸狗走陰后，齊沐便可以在夜里視物，無需火把，

他右手正握短刀噬魂，左手拎著靈智，沿著臺階往下走，煞氣越發濃郁，

咔嚓聲音傳來，身后的地宮入口已經關閉。

最終臺階通向一個無門密室，里面不僅有煞氣，齊沐還感受到了極重的怨氣，

門口有腐朽的尸骨，這個地下通道顯然不是新建，上面塔林實為遮掩。

一只腳即將踏入室內，齊沐突然心悸，強烈危機感襲來，他連忙側身，凌波微步展開，一道疾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這才發現，原來是一道白綾，這白綾擊中墻壁，立刻轟出一個大坑。

看見襲擊者，齊沐立刻想到破廟中的人皮傀儡，同樣兇悍，同樣妖艷，同樣的怨氣極深，

眼前這兩個無疑更完整。

其中一個白綾紅裙的傀儡，招式不斷，攻擊齊沐，雖然全部落空，但氣勢不減，

另外一個紅綾白裙的傀儡，拖著被他丟棄的靈智，飛快離開。

齊沐沒有過多糾纏，追逐白裙傀儡，后面的紅裙傀儡也緊追不舍。

每一間密室都有三個門，極短的時間內，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穿越多少個密室，

靈智在拖拽的過程中也蘇醒過來，這兩個傀儡立刻改變行動方式，

前面的白裙傀儡停步，轉身反撲，后面的紅裙傀儡前后夾擊，讓齊沐沒有機會再追靈智。

到了眼前的地步，齊沐不能再吝嗇自身鮮血，短刀劃破掌心，煞氣凝聚，十余片生死符飛出，

這兩個傀儡比破廟里的要強無數倍，被生死符擊中，只是像中掌一般，身子倒退，并未出現明顯傷口，

不過，她們的純色衣裙，好像染上污漬，異常醒目，令其妖艷氣質陡然下降。

“你……暴殄天物……”

傀儡口中傳出靈智氣急敗壞的聲音，仿佛心中的仙子被齊沐玷污，

不過他也不敢再糾纏，兩具傀儡分別逃散。

追趕不及，齊沐站定，思索，

剛才靈智已經昏迷，不可能操控這兩具傀儡，她們只是憑借本能行事，逃到這個方向，

他觀察四周，繼續按照之前的方向前進，仔細搜索，

終于，眼前出現了一片墓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