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和保安大叔講清楚,從學校出來時已經天黑了。秋竹拍打身上臟臟的灰,姜暖騎上自行車準備離開,秋竹見況連忙叫住姜暖。
“那個,姜暖,謝謝你幫我”
姜暖擺擺手說“沒事”秋竹明顯想說什么,姜暖先打破沉默?!霸趺戳??”
秋竹拉住姜暖的自行車車頭說“能麻煩你送我一下嗎”姜暖調侃道“早就有耳聞,跆拳道黑帶選手,江湖人稱——路見不平必平女俠。怎么你也害怕走夜路,只怕是別人見你都要害怕三分”
秋竹朝他翻了個白眼。送他一句話“送不送?給句話,爺們點”姜暖“爺們”的坐在自行車上給她回了一句“慢走,不送”
“別呀,送一下吧”秋竹像他發起求助。姜暖看她滿臉的:救救我,救救我。就勉強的拍拍后座說“行,那我就勉為其難載你一程了,路費就給我買個巧克力吧”秋竹絲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謝道友!”
路邊的幾個人看見秋竹身邊有一個男的,都撤退了。
姜暖的家庭似乎是他們之中最幸福的,沒有紛爭,沒有分裂。從小到大都是他父母手中的寶貝,那才是怕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碰了磕了。當姜暖長大后,他們越來越慣著他,什么事都依著他。他卻不喜歡這種感覺,很懂事,不給家里添亂。但從他是十一歲后,一切都變了。
姜暖把自行車停在外面,快步小跑到家,春天轉夏,谷雨前后下雨極多,天氣潮濕,姜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把門打開,鑰匙掛在門口,換上干凈的拖鞋。媽媽見他回來了,隨意把手上的水就抹在身上,接過他的書包。
姜暖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媽媽不聽勸,把包放在沙發上就拉著姜暖去吃飯。
飯已經做好了,一葷兩素,主食是米飯。媽媽把椅子拉開示意讓姜暖坐下,她就繼續忙著做水果沙拉。姜暖勸過好幾次讓媽媽不用再做水果沙拉了。正吃著飯,爸爸開門回來了。媽媽連忙把刀放下,去接過爸爸手中拿的東西,把拖鞋抽出來給他換上,爸爸卻站在那不用動。爸爸看見姜暖在家,趕緊示意媽媽不用她換了。
姜暖很反感的停了筷子,低著頭拿筷子戳戳桌面說“爸,在我面前裝什么裝”爸爸拿著公文包就大步走到姜暖旁邊,努力平靜的說“怎么了兒子?你這是被哪個同學欺負了?”姜暖冷笑著,臉朝著他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兒子?”
爸爸氣急敗壞,大聲道“這就是你和父母說話的態度?”姜暖把筷子放下,站起來,俯視著他對他說“這就是你對我媽的態度?”
爸爸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姜暖身上砸去,媽媽連忙上去制止,被姜暖攔下。姜暖沖著他說“怎么?是男人嗎?敢欺負我媽,不敢欺負我這個兒子?怕我打死你?”
爸爸生氣的臉色通紅,眼睛里都仿佛是火。他拿起公文包就往姜暖身上砸去,姜暖一躲。公文包砸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水都倒了。他見沒打中,更加生氣。對姜暖罵出一些不屑言語“老子打你,天經地義!”
姜暖向他瞥手說“來,今天你就看看你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他被這話一激,更加力氣的拿公文包砸向姜暖,姜暖用手擋住。雖然擋住了,但是這一擊也不是白醞釀的,姜暖的手流血了。
媽媽心疼的拿繃帶,讓他不要打下去了。誰知他直接打向媽媽,這一擊媽媽根本擋不住,公文包直接打到她的胳膊。媽媽攤在地上,努力的拉住姜暖的褲腿。姜暖見狀立刻趁他不注意抓住公文包,向外一丟。公文包里全是重要文件,全是金錢飯碗。他完全來不及思考,直接沖出去拿包。
姜暖拉起媽媽,拿手機報警。媽媽看著姜暖的手,心疼的哭了。姜暖拉住媽媽的手說“媽,沒事,還有我在”
姜暖馬上查看媽媽的傷勢,整個胳膊都青了。不一會警察就到了,他還在下面撿文件,見警察來了,剛要跑就被抓了回來。警察上來詢問詳情,姜暖把事情告訴了警察。
姜暖早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爸爸對家庭開始冷暴力,再到后來真的暴力。姜暖只知道這身“武功”是從十一歲之后爸爸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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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雨了,晚上下雨是最好的,這時候睡覺最香。王熹坐在床邊看著外面的雨下著,風刮著,她的心不安著。晚上張警官沒回家,只留了字條說:晚上回家。
但很晚了,他仍沒回家。王熹總在想一些不太好的可能。打了幾個電話,仍然沒接。王熹不安的看著手機的時間,手抓著被單,腦子里一片混亂。房間里只能聽到鐘聲,還有外面雨和風彈起的和聲曲。門鈴響了,王熹剛要開心的去開門。突然想到張警官有鑰匙,悶不作聲的躲進被窩里,大氣不敢喘一點。敲門聲停頓了片刻又繼續敲起來,每一聲都敲在王熹心里。敲門聲停了,好像人離開了。王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聽聲音,沒聲音了,即便這樣王熹也不敢開門,王熹回去躺著睡覺了。
雨沒有停,下到了第二天早上扔沒停。王熹艱難的睜開眼,伸個懶腰,起床準備洗漱。猛的想起張警官,連忙走到客廳。張警官不在家,房間里也沒有人。王熹走到廚房看到一張紙條,上面寫到:張警官被我抓走啦,你要不來見見他?下個周六怎么樣?歡迎你的光臨
上面寫了一串地址。王熹認真的看著這張字條,警覺的環顧四周,查看樓底是否有人埋伏,確認無誤才連忙打電話到警局,王熹焦急的問“張警官呢?”
對方回道“是王熹啊,他昨天晚上回家了,他加了好長一個班呢”王熹很焦急的說“張警官被綁架了!”
對方不相信的停頓了一會,之后回道“怎么可能,張警官身懷絕技,怎么可能被綁架”王熹冷靜下來。“你們還真是放心的很”對方頓了頓說“你現在不要著急,今天你還要上課,先去上學。放學回家不要一個人,我會在你身邊派幾個人保護你”王熹回道“好”
王熹叫上常君陽和秋竹一起上學。兩人一起到了王熹家門口,王熹這才從家里出來。三人誰也不說話,快步走到學校。到了學校秋竹才放開嘴巴說“張警官怎么被抓了???”
王熹示意她小聲“你小聲點,你怕別人不知道啊”秋竹拍拍嘴巴說“忘了忘了”王熹嘆息說“昨天晚上張警官就沒回來,我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么”秋竹搶答道“他們會不會是在引蛇出洞”
王熹感嘆道“這個詞意思是壞人‘出洞’,哪有這么說自己的”常君陽拍拍王熹的肩關心的說“要不就來我家住幾天,這幾天你很危險,如果不必要,千萬不要去”王熹表面仍是淡定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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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姜暖騎著自行車過來,秋竹連忙翻開書包,拿出一塊巧克力拿給他。秋竹喊道“姜暖!巧克力!”
王熹和常君陽還沒反應過來,姜暖就從自行車上下來,扶著車走到秋竹身邊。王熹和常君陽和他并不熟。王熹尷尬的跟他道早“你好,姜暖”
常君陽用胳膊扒拉王熹,小聲在王熹耳邊說“溫馨提醒,他很討厭別人叫他姜暖,我們都叫他姜九關”
王熹聽到后連忙看向秋竹,秋竹一臉懵的道“我不知道”
姜暖拿出巧克力,撕開包裝,一口一塊巧克力,向秋竹說“謝了”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王熹和常君陽滿臉黑人問號,王熹才反應過來,抓著秋竹胳膊說“你送他巧克力???”秋竹“昂”了一聲。王熹說“平白無故的送?他逼你送?”
秋竹說“昨天他幫我了,然后我送他東西感謝不應該嗎?”
常君陽說“應該應該”
秋竹說“你們還不走?我先走了?!?
王熹和常君陽目送她離開,她進教學樓了,兩人才放心八卦。
常君陽一臉八卦的說“不會吧…”
王熹倒是很平靜的說“你想多了,你不也說感謝人家是應該的嗎?!?
常君陽笑著說“應該,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