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我就不說!”
“我都聽我爹說了,你娘是個女昌婦,在金陵樓里面跟男人睡覺的!她現在跟你爹過夠了苦日子,這才偷偷跑回去的!你說!你娘是個女昌婦!你爹是個窩囊廢!你弟弟是個瘸子!至于你姐姐那個賤人!以后肯定也是個在青樓里賣笑的!你快說!不說就把你這個瘸子弟弟的手指頭剁下來!”
“不!不要!”
里面傳來白芍凄厲的慘叫,白芷趕緊拎起旁邊的菜刀,跳下牛車沖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村里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圍著白芷跟白斂,其中白斂被幾個人踩在地上,白芍則被一個穿著藍裙的女人扯著頭發,逼她跪在地上。
白芷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白文光的大女兒,白禮成的姐姐,也是她名義上的堂姐。
白禮云聽著白芍痛苦的哀嚎,笑的越發得意,“小賤人!看到那個小畜生了沒有?你現在跪下學狗叫,再繞著院子轉一圈,我就讓人放了那個小畜生,要不然我就打死他!”
白芍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白斂試圖爬起來,卻再次被這些人踩回去。
白芷怒不可遏,直接沖上去將白禮云一腳踹飛。
白禮云正在得意洋洋的時候,沒想到白芷會突然回來,飛出去砸在了墻上。
白芷一個轉身拿著菜刀朝著壓在白斂身上的那些人沖了過去,那些人膽子再大也是孩子,見到白芷拿著刀砍人的樣子自然嚇得往后躲。
跟進來的譚川也看到了姐弟受欺負的這一幕,正在愣神之際,就聽見白芷冷冰冰的語氣響起,“小川哥哥,麻煩你進來,把門關上。”
譚川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把門帶上了,看著滿臉陰沉的白芷問道,“你想干什么?”
“關門打狗!”
白芷說完又撲了上去,幾個孩子被她嚇得哇哇大哭,想往外跑,可是大門已經關上了,跑又跑不出去,只能一邊喊救命一邊在院子里亂轉。
白芷體力雖然比不上幾個男孩子,可她畢竟有腦子,三下五除二將幾個孩子全都踹到在地,又將井上的草繩扯下來將幾個人全都捆住。
隨后捏著菜刀走到了被踹飛的白禮云面前,將菜刀狠狠的插在了她眼前。
白云嚇得渾身一哆嗦,剛剛神氣的樣子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則是滿臉驚恐。
“你,你想干什么?”
白芷沒說話,只是冷冰冰的盯著她。
白禮云對上白芷冰冷的目光,只覺得身子有些發軟。
在門口的譚川見狀,趕緊跑過來拉住白芷,“大丫頭,你可千萬別沖動!”
白禮云看見譚川,像是看見救星一般,趕緊上來抓住了譚川的衣擺,“小川哥哥,你救救我!”
譚川也是一臉的糾結,剛剛白禮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實在是不想幫她。
白芷一把扯住白禮云的頭發,將她狠狠摔在地上。
白禮云慘叫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白芷又提起插在地上的刀,譚川見狀趕緊上前攔住白芷,“大丫頭,別沖動!殺人可是要坐牢的!你得為芍藥兒跟斂哥兒想想!”
白芷掙扎開譚川的的阻攔,轉身走到了捆起來的那些孩子面前,挑了個剛剛沒動手的,手起刀落把草繩割開,冷冷的說道,“你,去挨家挨戶通知這些人的爹娘,讓他們一刻鐘趕過來,要不然我就把他們丟到云霧山去喂狼!”
那個孩子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聽到白芷說要把他們丟到山上喂狼,連滾帶爬的朝外面跑去。
譚川擔憂的看著那個孩子,再轉頭看了看白芷,就見她先把白斂抱到了房間里,隨后自顧自的走出去,把牛車上的東西一一搬到房間里,譚川看了一眼角落里奮力想要爬起來的白禮云,趕緊跑過去幫白芷把東西搬下來.
沒一刻鐘,村子里的人紛紛趕了過來。
為首的幾個人正是院子里幾個孩子的父母,白芷已經將買的東西藏好,自己正提了一桶水坐在院子里磨著生銹的菜刀。
譚川站在門口,瞧著走在最前面那幾個殺氣騰騰的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轉頭看了看氣定神閑的白芷,又覺得哪里不對,白芷這行為做派,哪里像個十幾歲的孩子,倒像是個成年人...
正想著,就被人一把推開。
“白芷!你想干什么?!”
為首的正是接到消息趕過來的許桂花,得知白芷綁了白禮云,她哪里還坐得住,急忙趕了過來。
一進來就看見白禮云縮在墻角瑟瑟發抖,渾身上下臟的像個乞丐,頓時怒火中燒。
她幾步來到了白芷面前,伸手就要打人,恰好白芷把手中的菜刀舉了起來,磨好的菜刀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
許桂花一下子就想到了白芷之前用扁擔把白文光打到重傷的事情,再看看白芷手里锃光瓦亮的菜刀,頓時失去了動手的勇氣。
往后退了兩步,確定白芷夠不到自己,這才硬氣的開口,“好你個小賤人!你打傷你二叔不算,居然對自己的堂姐動手?!你心里還有沒有點禮義廉恥了?!”
“你們白家怎么鬧我管不著,但是你把我們家柱子綁了是想干什么?”
從人群當中又走出一個婦人,婦人惡狠狠的瞪著白芷,“把我們家柱子放開!”
白芷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冷笑一聲,“你們家柱子打傷我家斂哥兒,放了他可以,先賠錢!”
張氏看著白芷啐了口痰道,“我呸!你以為誰都跟白家一樣讓你個小妮子耍的團團轉?我們家柱子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聽話!”
張氏這么一說,其他幾個孩子的父母也紛紛站了出來指責白芷。
“白芷,你也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我們家孩子出了名的乖巧懂事,怎么可能會打傷你們家白斂呢?!你怕是想訛錢奧!”
“小小年紀不學好,凈學這些偷雞摸狗,搬弄是非的把戲,這長大了哪家敢要你?!”
一旁的譚川聽不下去了,立刻站出來說道,“諸位鄉親聽我一句,這件事的確是柱子他們做的不對,我在一邊看的一清二楚,要是你們還不相信,大可以把斂哥兒抱出來給你們驗傷!”
張氏切了一聲,“譚川,你什么時候跟白芷走的這么近了?莫不是看上她了,說什么驗傷,搞不好白斂身上的傷是上次白家老宅的那些人打的,想要污蔑我們孩子呢。”
“就是。”
譚川是個老實人,聽到張氏這么說,臉頓時漲紅了,擺手就要解釋,只聽到墻角傳來一聲慘叫,“奶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