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親戚們在我們家里搞家庭聚會,大家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之前因為疫情,這兩年過年相互之間也沒有走訪了,人多的地方不能去,現在疫情穩定了,我們又開始了互訪,我們這邊成都的一個周邊縣城,所有親戚關系很好,相互走動頻繁。
酒席間,吃飯時,小姑婆忽然提起了她們現在這個年齡階段,晚上經常性失眠,睡不著好,半夜很容易就驚醒了。我老媽立馬附和,“就是,現在我也有這種情況,就是整夜整夜心焦,睡不著覺,然后現在這個階段,還老是想嘮叨?!?
我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心里想著,她們這個不是更年期吧,我媽今年也50了,但是我一直覺得我媽比她們同齡人年輕,這個可能與她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做生意,沒怎么操心家庭瑣事有關系。
我爸媽是做生意起家的。
當時我媽家庭條件還挺好的。我祖祖就是我的祖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強人,我們全家人都聽她的,我的祖祖真的很能干,一個人開了一個蜂窩煤廠房。慢慢一步一步的起家的,在我們鎮上也小有名氣,現在我的祖祖都不在了,我媽也50歲了。而我媽當時是不缺錢的,我媽在她的那個時代,中學還沒有畢業,放長假的時候,她就自己騎自行車去進貨,自己搞起了小買賣了,那時候她才十幾歲,她純粹就是喜歡、愛好,并不是為了生計賺錢。
她自己在初中時代開始做起小本攤位生意,當時她去進貨回來,就在我們這個小鎮上賣,小鎮上賣東西很容易碰上熟人的,她一點也怯,面帶笑容,就把東西賣出去,從那時候起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做生意做了幾十年了,期間做過很多的生意,也在一點一點的做大。我爸媽都是做生意認識的,聽她說,當時我媽還沒到二十歲,自己沒做攤位了,租了一個門面賣童裝,我爸當時也在小鎮上修表。
有一次我媽陪伴她一個,也是小鎮上玩的好的朋友,一起去相親。當然男方相親對象是我爸,女方不是我媽,我媽是陪同去的,結果那兩人雙方沒有看上,我爸看上了我媽,那是一個全民相親的時代,我的兩個舅舅,我媽的弟弟,在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大人們就帶他們去相親了。我爸和我媽是兩個人自己交往,當時我媽家里是比較反對我媽和我爸在一起的,兩個人在一起也是經歷很多磨難的,幸虧我爸媽兩個人堅定呀,不然現在就沒有我了。
每一個人身上都有獨屬于自己的磁場的,也就是氣場。氣場是一個人的氣質對他周圍人產生的影響,是對人散發的隱形能量。人越順應自然規律,氣場就越大;越背離自然規律,氣場就越小。自然規律正好與人的身體和心理活動的規律是一致的。
氣場可以反應出人類個體當下的情緒或思維。
人體的氣場強弱主要決定因素在與自身的能量場是否符合周圍環境的能量場。
所以我媽身上一直有一種生意人的氣質,因為她做生意幾十年了,盡管現在她已經三年沒怎么做生意了,她身上的這種氣質一直都在。
在我讀初中的時候,我爸媽在市級城市的批發市場做水果批發生意,我放假都會去批發市場玩玩,開始的時候,我們在成都的那個歡樂谷對面,老的沙西水果市場做批發,因為當時距離城市中心很近,那里的生意還不錯,當時放假我就去玩,早上天沒有亮,凌晨3點左右就起床了,外面天很黑,但是一處批發市場,外面燈火通明,我們在市級嘛,路上隔幾米就有一個燈,成都的晚上,一整夜都五光十色、燈火通明的,路上除了暖色系列的電燈,也有寥寥早起做生意的人,大家都不容易,我們一離開市場,就直奔高速了。開車貨車一直到產地,天都沒有亮。當時我年紀小,遇見代辦就喊叔叔,嬢嬢。
代辦,是代表批發商獲取水果相關種植、上市季節、價格等有關信息,代表批發商和種植果園的圓主溝通、談判,及時向雙方反饋有關水果的各種信息,最終達成一致!交易成功,代辦者要幫助商戶處理裝箱,上車,物流等服務,代辦者將獲取交易總量的10%左右的報酬。
我們是在一個路口等著大家的,然后就看到他們的電話沒有停過,一直在打電話,我坐在貨車的前排副駕駛座上,看著外面,天都沒有亮,又冷,人又困,想睡覺,覺得不應該來玩的。要是現在的我看過去,會覺得大家為了生活,為了家里的大大小小特別不容易。
一會兒后,采果隊的大隊人馬就來了,十幾個人,有騎著電瓶車來的,有騎著摩托車來的,人人背后背著背篼。浩浩蕩蕩、有說有笑的就來了,跟著選果隊也來了,我們一起去產地農戶家了,看著大家忙碌的很,個人干著個人的事情,那次我們是去采摘葡萄的,葡萄這個小東西,得輕拿輕放,特容易弄壞,產地里面的葡萄上面都有一層白色的灰灰,這個灰灰還不能碰掉,到我們市場里面來買貨的買主都很挑剔的,本來人家也是拿回去賣,有灰灰的可以賣個好價格,那層灰灰要慢慢拿,免得弄掉了。
在園子里采摘要用那種圓籮筐,底下鋪一層葡萄葉子,再去采摘,采摘的每一層都要放葡萄葉子。拿回來后,又要選果隊的叔叔嬢嬢些,重新放在我們自己帶的小框子里,那種框子專門裝箱小水果的。一般一筐大多20斤左右的白色小框子。但是我們會壘起來,一般可以裝30多斤。
叔叔嬢嬢些把圓籮筐里面的葡萄,一串一串挑出來,先用剪子去掉不好的一些葡萄顆粒,在放在白色小框子里,白色小框子最下面也要墊上一層葡萄葉,一串一串碼好葡萄,到最上面后也要放上葡萄葉子,因為葡萄放在白色小框子里一直在壘,壘起來一個小尖尖,最后用報紙封好,這時候已經30多斤了。
就這樣一筐一筐碼好,大家都很辛苦的。
我們的貨車上放有板子,可以放兩層的葡萄。
因為葡萄這個東西是小水果,很容易損壞,必須當天賣完。一般我們拿不了多少的。一般情況也就幾千斤而已。因為是小水果,大家都知道這個是趕時間,所以都很麻利的,速度很快。所以一般我們可以趕在中午之前到達市場,因為當時是一個小市場,但是靠近城市中心,所以很多很多小商販在這里進貨的,我們那時候市場很容易就水泄不通了,好不容容易車開進去了,原來很多我媽的老買主都在那里等著,我們還沒有找下貨工人,那些買貨的人就圍堆堆了。我們就直接在車上開始賣了,就在我們攤位面前。下貨的工人一邊下貨,一邊直接過稱了。
那時候我們很多時候一天要拉兩次葡萄,早上一轉,傍晚一轉,傍晚到的貨是為第二天準備的。我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還有當時小貨車,換的大貨車,都是那幾年賣葡萄賺起來的。
當然現在這個市場已經不存在了。后來市場搬遷,我們搬遷去其他市場,那個市場的老板損失也很大很大,人家什么都不做就收租金,一年都好幾百萬的,當然這個后面的事情了。
我媽在當時在那個老市場,賣貨技能數一數二的,賣的比別人價格稍高,老買主也有很多,因為我們價格雖高,但我爸只收好貨,我媽只賣好貨,買主拿回去好賣,能賺錢。我們老買主也越來越多。我們在本地批發市場做生意,當時沒有品牌。我媽就是品牌。大家買貨都是認人買的。新面孔在批發市場賣貨很難做的。新面孔虧損是很正常的。
哪里都是有很多坑的,新人去,你要買貨車吧,當時都是自己貨車,自己拉的。新人還要買發水果的一些設備,就是框子,框子剛開始做最少兩百個框子吧,然后再去產地找貨,當時網絡沒有現在這個發達,我的都是棒棒機,2G網絡的。去做一件事情都是人找人。人情世故得懂,不然很容易買高價,人家都是找熟人做買賣的。以前做生意都是這樣的。就算貨拉回來了,要做買賣也不容易,以前都是做熟人生意,看到新面孔在批發市場,人情關系沒有處理好,很容易被人整的。當時的環境,陌生人在批發市場不好做的。虧損是常事。
我現在還記得,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們當時也是在賣葡萄的時候,甘孜州阿壩的人,他們成群結隊的出來,他們當時賣的是李子,我們當時批發市場叫它”脫骨李”,他們一群人開車小的衛貨車出來的,就是現在網絡上叫”拖板鞋車”,五六輛車左右,他們是在車上賣的,沒有攤位.他們很團結,但是就是聽不懂他們說的什么,大家也不敢惹他們,買貨的人剛開始也不敢去,膽子較大的后來慢慢去買了,當時的脫骨李沒有現在這么普片,拿去賣零售很好賣,為了生活,后來很多買主也去他們那里買李子了。
買主些去阿壩的貨車那里買貨的時候,都不講價的,只要拿回去能賺錢就買,賺不到錢就沒買,還是那些人兇。
我們是常年在市場做生意的,批發市場只有早上的生意,中午一般就沒有人了,然后我媽就去打牌了。第二天去市場總是少幾串葡萄,有時候是一筐。我們家少,別人家也少噻,當時的老市場沒有監控的。大家都知道是誰拿的,沒辦法,我媽和我兩人女的在市場,又不止我們一家丟,在說我爸也沒再那里。人家是慣犯了。大家都習慣了,每一年他們出來賣李子,市場攤位上的水果老丟。干架干不贏人家,只能算了唄。
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非得去招惹他們,結果不用說,輸了唄?,F在那個水果批發市場早就沒了。哎。小時候我一直待在那里的,放假就去那里,后來出來上班過一段時間,也是住在那里的。搬遷的時候,大家都是很不舍。我還看到管理員叔叔偷偷擦眼淚的。時間長了,對那里也有感情了。
算起來,我媽做生意也做了幾十年了,現在沒有做生意了,以前我們在做生意期間,我爸特有先見之明,我爸對水果這行比較敏感,敏感它的趨勢,預測后來的水果的行情,就類似于股市吧,在我們做水果批發的期間,我爸媽就另外包地種植柑橘了。嘿嘿。先賣個關子,有機會下次說哦。
所以我爸媽也很能干的。家里的資產都是他兩個弄起來的,我爸朋友很多,喜歡結交朋友,人很溫和,為人性格較慢,有責任感。但是我一直覺得我爸很聰明,很厲害的。他做事情喜歡預測將來,做事情都是看長遠發展的。我媽身上有一種做生意的氣質,我媽是快性格,我爸慢性格,恰好。我媽做生意,很少有人比的過她的,我媽做生意很會賺錢,和買主關系融洽,做生意的時候很讓人信任,財運很好,因為這么多年了,我媽打牌,十打九贏。我二舅舅說我媽打牌技術很爛,就是運氣好。哈哈。
我爸媽關系一直很好,所以我很幸福,很幸福。
我媽今年50歲了,她跟小姑婆說這兩年她老是經常睡不著,半夜驚醒就睡不著了。
我之前沒意識到,后面想想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就是感覺和做生意的時候氣場不一樣了,比較喜歡一直說同樣的事情,反復說。而且現在我們其它三個沒有感覺、不慌、不心焦的事情,她自己就很慌張。巴不得馬上做事情。人也特焦慮。
經過上次的她們之間的閑談,我感覺好幾位,和我媽年紀差不多的,都有同樣的事情。
雖說我老媽這樣,但我依舊特愛特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