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霧山圖騰與心燈余燼
- 心革者:諸天覺醒錄
- 道神科
- 2842字
- 2025-05-16 21:34:00
第一節野人的骨笛與集體記憶
迷霧山脈的雪線在黎明前退去,露出巖石上斑駁的赤色圖騰——那是用動物鮮血與礦石粉繪制的巨幅壁畫,畫中人類手拉手環繞篝火,火焰上方懸浮著與陳天明掌心相同的“心革紋”。
“這是……”阿虎的水壓弩箭頭在發抖,“咱們村老祭祀說,這是上古先民‘共心’的印記。”
老鐘的機械眼發出紅光掃描圖騰:“碳十四檢測顯示,壁畫距今已有一萬兩千年,比敦煌壁畫早九千年。”他頓了頓,機械臂輕觸壁畫中手拉手的小人,“這些人的穿著,像極了工業世界的‘平等派’起義者。”
陳天明摸向壁畫,指尖剛觸到“心革紋”中心,整面巖壁突然發出嗡鳴,無數金色光點從紋路中溢出,在他掌心聚成一枚骨哨——哨身刻著星空與麥穗交織的圖案,正是野人部落的標志。
“小心!”王大嫂突然驚呼。
數十支竹箭從霧中射來,陳天明揮動扁擔,紅旗具現出“團結就是力量”的金盾,將箭矢盡數彈開。霧氣中走出一群身影,他們身著獸皮,脖頸掛著獸骨項鏈,每個項鏈上都串著一枚心形的石頭。
“外來者,染指先民圣跡!”為首的野人舉起石斧,他的左眼戴著用“心革紋”石刻制成的眼罩,“按族規,剜心以祭!”
二、骨哨共鳴的古老契約
老鐘迅速擋在陳天明身前,機械臂展開成盾牌:“我們是來摧毀痛苦熔爐的!”他指向遠處山脈縫隙中透出的幽藍光芒,“梅森用你們的族人提煉恐懼能量!”
野人首領的石斧頓在半空,眼罩下的右眼閃過痛苦:“你怎么知道‘恐懼熔爐’?三日前,我的女兒被機械人擄走,他們說……說要她的恐懼來驅動齒輪。”
陳天明舉起骨哨,哨身的光點與野人項鏈的石頭產生共振:“這骨哨在呼喚我,就像你們的石頭在呼喚彼此。”他解開布帽,露出眉心隱約的“心革紋”,“我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地方,那里的壁畫與你們的圣跡一模一樣。”
野人部落嘩然。一個老婦人顫抖著上前,從項鏈上取下心形石,貼在陳天明掌心:“真的……有心跳的感覺。我們的族傳說,當‘心哨’響起,共心者會從天而降。”
首領放下石斧,單膝跪地:“我是霧山部落的阿古,懇請共心者,幫我們奪回被偷走的‘恐懼’。”
三、恐懼熔爐的心跳聲
深入山脈腹地時,陳天明聞到了一股甜腥的氣味——那是無數人恐懼凝成的氣息,與數據世界的“平和劑”異曲同工,卻更加冰冷。
“看這個。”老鐘用機械臂扒開積雪,露出地下的金屬管道,管道表面凝結著冰晶,里面流動著深藍色的液體,“工業世界的‘恐懼冷凝劑’,能將情緒轉化為可儲存的能量。”
阿虎突然指著遠處:“那些籠子!”
數百個鐵籠懸掛在山崖上,每個籠子里都關押著野人,他們的手腕被鐵鏈拴住,鐵鏈另一端連接著巨大的齒輪組。每當齒輪轉動,籠子就會下降三寸,露出下方的深淵——那是用視覺恐懼來持續刺激囚徒。
“他們在榨取‘對死亡的恐懼’。”陳天明握緊扁擔,紅旗化作鎖鏈射向最近的齒輪,“阿古,你們的族人平時如何面對恐懼?”
阿古摸出骨笛,吹奏出低沉的調子。奇跡般地,籠子里的野人停止了尖叫,他們撫摸著胸前的心形石,開始齊聲哼唱一首古老的歌謠。陳天明聽懂了歌詞:“恐懼是暴雨,會淋濕皮膚,但澆不滅心里的火。”
“心革紋”突然爆發出強光,紅旗鎖鏈與骨笛的聲波產生共振,齒輪組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當第一只籠子落地時,野人囚徒們撲向阿古,他們胸前的心形石與陳天明的骨哨共鳴,在雪地上投射出巨大的“共心”圖騰。
四、上古心學的活化石
午夜時分,眾人在山洞中休整。老婦人用獸皮裹著受傷的孩子,向陳天明展示部落的“心典”——那是刻在獸骨上的古老文字,每個字符都像跳動的心臟。
“我們的祖先說,”她用骨刀指著文字,“心有三個房間:一間裝著恐懼,一間裝著勇氣,第三間永遠為他人留著。”
陳天明突然想起《本愿經》里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又想起紅色思想中的“為人民服務”,三者在識海交融,具現出一座三間相連的房屋,中間的房門永遠敞開。
“這就是‘心革之道’的源頭。”他輕聲說,“你們一直在踐行,卻不自知。”
阿古突然抓住陳天明的手腕,指向洞頂的天然石紋:“看!”
石紋竟天然形成了敦煌壁畫的“心燈”輪廓,而在“心燈”下方,刻著與梅森機械義眼相同的齒輪紋路——只是齒輪中間,嵌著一顆心形的石頭。
“原來早在萬年前,”老鐘的機械眼記錄著石紋,“心學與工業文明曾有過融合。”
五、痛苦熔爐的核心悖論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恐懼熔爐的全貌終于展現——那是一座用野人骸骨堆砌的鋼鐵城堡,城堡頂端的煙囪噴出藍色煙霧,每縷煙霧都化作人臉的形狀,尖叫著升入天空。
“進去后,我負責破壞能量核心,”陳天明將骨哨交給阿古,“你用笛聲引導族人的心形石共鳴,記住——”他望向東方即將破曉的天空,“恐懼的反義詞不是勇氣,是‘知道有人與你一起恐懼’。”
阿古吹響骨哨,野人部落的吟唱聲如春雷滾過山脈。陳天明揮動扁擔,紅旗具現出“喚起工農千百萬”的金句,城堡的鋼鐵大門應聲而開。
核心室內,無數玻璃罐懸浮在空中,每個罐子里都裝著蜷縮的野人,他們的頭頂連接著銀色的管子,正在將恐懼情緒抽取為藍色能量液。梅森的投影出現在能量液上方,還是工業世界的資本家形象,只是嘴角多了一絲數據世界的機械弧度。
“陳天明,你以為團結原始人就能贏?”投影冷笑,“看看這些罐子,每個野人每天能產出五百單位恐懼能量,足夠驅動一座城市的機械運轉。”
“可你忘了,”陳天明指向阿古,后者正帶領族人撫摸玻璃罐,心形石的光芒照亮了囚徒的臉,“當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獨自恐懼,恐懼就會變成憤怒——對你來說,最可怕的能量。”
六、共心者的第一把火
第一個玻璃罐爆裂時,藍色能量液濺在梅森的投影上,化作縷縷青煙。野人囚徒們爬出罐子,與族人擁抱,他們胸前的心形石與陳天明的“心革紋”共振,具現出一把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石斧——那是上古先民“共心戰天”的象征。
“不!”梅森的投影扭曲了,“沒有恐懼,人類就會退化回野蠻狀態!”
“可我們本來就是從野蠻中走出的,”陳天明接過石斧,斧頭刻著與敦煌壁畫相同的飛天紋路,“但我們走出野蠻,靠的不是互相恐嚇,是互相扶持。”
石斧劈下的瞬間,陳天明感覺丹田的三色光團與整個山脈共鳴。恐懼熔爐的能量核心轟然炸裂,藍色能量液逆流成河,在地面映出無數張笑臉——那是野人部落重獲自由的喜悅,比任何能量都更明亮。
當陽光穿透城堡的廢墟時,阿古將一枚心形石放在陳天明掌心:“這是霧山部落的‘共心核’,帶著它,無論走到哪個世界,都有我們與你共心。”
陳天明點點頭,將心形石收入布帽。電子表顯示09:19,秒針下方的“機械覺醒度”跳到了37%,而“共心者”計數增加了霧山部落的全部族民。
“下一站,”他望向山脈外的荒原,那里隱約可見工業世界的煙囪,“該去教梅森,什么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
老鐘啟動機械輪椅的播種功能,將霧山部落的草藥種子撒在熔爐廢墟上。阿虎則撿起一塊齒輪碎片,在上面刻下新的圖騰:心形石與齒輪互相咬合,中間是燃燒的“心燈”。
陳天明知道,這只是諸天萬界覺醒浪潮中的一朵浪花,但當無數浪花匯聚,終將形成不可阻擋的江河。他握緊手中的骨哨,耳邊響起野人部落的吟唱,那聲音穿過迷霧,仿佛來自千萬年前的敦煌,又仿佛來自未來的星際——
“心燈不滅,共心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