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楊在被窩里把衣服穿上,陸忍冬則站在床邊背對著她,兩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洗漱完后,楓楊給窗臺的植物澆水,陸忍冬從背后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脖子,問道:“餓了嗎?想吃什么?”
楓楊握住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嘴角忍不住上揚,“我好累,不想出去,你煮面給我吃好嗎?”
陸忍冬往她臉上親一口,“好,你等一會兒。”
害羞過后,楓楊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只不過偶爾回想起來,會讓人不好意思,陸忍冬的氣息的觸感那么真實,與自己相融在一起,伴隨著一點酸痛和隨之而來的快感,欲望噴涌而出,失控的那一刻就是天堂。
不得不說,他們配合得不錯,楓楊想到昨晚就忍不住心猿意馬,開了葷果然收不住,居然開始迫不及待的幻想第二次,她是不是覺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屬性?
不過楓楊對感情總是忠于本心的,她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而且陸忍冬的反應和她一樣,不再掩飾對她的欲望,吃完面后把她拉到床邊親親抱抱,手也不老實,但他不會太放肆,不停地問楓楊哪里不舒服,然后給她按摩揉肩。
兩個人有了實質性的發展過后越想粘著對方了,陸忍冬趁著開學前在楓楊這里住了幾晚,因為事先準備好了說辭,陸忍冬的家人并沒有阻止,好在農活也不是很多了。
他們像往常一樣聊天看劇親熱,日子平淡充實,楓楊喜歡這樣的細水流長。
陸忍冬從家里摘了南瓜苗過來,他們一邊撕皮一邊聊八卦和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那氛圍像是在過日子的兩口子。從陸忍冬那楓楊知道了奶奶和弟弟一切安好,小姑來過家里幾次但沒待多久就走了,也不在村里晃悠。
“我表嬸去氮肥廠買菜的時候,偶然聽到了你小姑的事,她跟我媽聊天時被我聽到了,你小姑欠了賭債,她老公和婆婆不想幫她還,一家子天天吵,要債的上門喊人圍觀,簡直把她婆家臉都丟盡了,你小姑本來想向你奶奶借錢的。”
楓楊忍不住哼了一聲,“想的到美,奶奶哪里有錢給她,伙食費是我爸媽管的,她不得先問我爸媽意見,而且農忙的時候請人幫忙,買肥料,用機器打稻谷又翻田,哪一樣不花錢,我奶奶兜里肯定沒錢了。”
“是啊,從你奶奶那借不到就來我家里,不過被我媽用人多花銷大搪塞過去了,你家那些雞鴨牛和米倉里的米倒是可以賣點錢,但不到不得已肯定不能動的,不然吃什么,后來討債的一直堵在他們家門口你小姑的大兒子還被打了,她婆婆心疼就還了一部分,她老公回來打了她幾下,讓她要么干農活要么快點找工作,不然就離婚。”
離婚在農村算是一件大事,不能輕易說出口,離了婚的女人會遭受什么閑言碎語,看麗玫姐就知道了,即使麗玫姐年輕還好看。
“我爸媽昨晚給我打電話也說了這事,他們說不會幫小姑還債的,為了避免奶奶心軟,伙食費只給一半,老弟還在家,奶奶不會因為小姑而虧待孫子。”
“這事不僅在氮肥廠,在我們村里也流傳得挺廣,你小姑現在就像瘟疫,人家躲來不及,村里沒人和她說話,她也就少來了,她婆婆對她也端起了惡婆婆的姿態,不順心就罵,人啊都愛犯賤,不知道惜福。”
楓楊也唏噓不已,小姑這門親事確實不錯,姑丈家分了家,但兄弟間會互相幫忙,老人勤快好說話,家里什么都不缺,小姑剛嫁進去,婆婆嫂子都很關照她,就算她懶躲農活也不會罵她,小姑當時被照顧得白白嫩嫩,讓村里女人好一頓羨慕。
可惜了,小姑太會拿喬不懂知足,總是覺得別人虧欠她,總是把楓楊和她老弟當成假想敵,面對他們刻薄得不顧臉面。現在吃點苦也好,沒人管就成敗家女了。
楓楊還知道了陸忍冬二哥的事,因為農忙他二哥不得不先留在家里,但和麗玫姐沒什么進展,麗玫姐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鎮上的店里,偶爾和朋友逛街喝奶茶,也聽不到別人的挖苦,她似乎是真的對陸忍冬二哥無意。
只不過陸忍冬二哥并沒有因此放棄出省打工的打算,他和父母爭執了一番,背著背包帶著點錢獨自坐上大巴車離開了,前路如何一切未知,陸忍冬擔心他每天都要聯系,只是不知道麗玫姐會不會等他,或是二哥會不會遇上另一個讓他心動的人,這誰都不知道。
楓楊和陸忍夏偶爾會在微信上聯系,她已經察覺到楓楊和陸忍冬關系不一般,但是并沒有多嘴也沒時間八卦,她除了工作還交上了男朋友,聽說是陸忍冬和楓楊高中母校的學生,逛街時遇到幾次就好上了,年紀比她小,成績一般,但兩人很合得來。
陸忍冬知道后嘮叨了幾句,沒想到陸忍夏用他和楓楊的事嗆了回去,這孩子是到叛逆期了,為此陸忍冬好幾次窩在楓楊懷里訴苦。
這事最終還是瞞了他父母,二哥的事已經夠他們操心的了,陸忍夏讓她注意分寸就好,他這做哥哥的不好對妹妹的感情評頭論足。
楓楊到街上買水果的時候,遇見了來接孩子放學的陳柚怡,當時楓楊戴著帽子口罩,周圍都是停車等孩子的父母,陳柚怡應該不會注意到她。
她和陳柚怡確實尷尬,沒必要說的太多,陳柚怡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孩,注意力全在校門口,當初李禾昭的事讓她對陳柚怡頗有微詞,但現在各自的生活已經影響不到彼此,以后的交集只會越來越少。
生活忙忙碌碌,最關心的應該是陪伴在身邊的人。
陸忍冬晚上拿了一只鴨過來,他們一起吃了白切鴨和豬肉炒竹筍,聊天時不知怎么聊到了七夕。
“本來可以趁著節日浪漫一下,結果都在干活,白白浪費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七夕要在農忙的月份啊?”陸忍冬無奈地哀嚎。
楓楊給他夾了一塊肉,安慰道:“那不是沒辦法嗎,把活干完就輕松了,不然心里老是懸著還怎么談情說愛,好歹我們見了面還吃到了魚蝦,你不是一直念叨著紅薯粽嗎?你奶奶給你做了兩個呢,算是借節日的光了。”
“也是,不過可惜你沒能吃幾口,家里的小孩可饞了,藏好的東西都能被他們找到。”
“沒事,我奶奶說中秋家里會做,我給你留著,你來我家后院吃。”
“好啊,我看你弟的朋友給他送了葡萄藤,他種在龍眼樹前面了,那光照好,過不了多久啊你家又給人一個上門打秋風的理由,我和你弟說好了,給它搭幾個架子,等它長成是不是很好看?”
楓楊忽然想到了在哪本書上看到的,“據說七夕在葡萄架下可以聽到牛郎織女說話,到時候我們試試唄,聽聽他們是什么口音。”
陸忍冬嗤笑一聲,“就你這膽子,浪漫都能變成驚嚇,還是好好和我談情說愛吧,聽別人墻角哪有自己體驗得好。”
“小瞧我?”楓楊用筷子打了他手背一下,兩人在餐桌上打鬧起來。
生活就是這么平凡瑣碎,好在有一個人與你同行,電風扇吹走暑氣,窗臺上的植物有榮有枯,時間在幸福中流逝。
轉眼到了十一月,楓楊拿著準考證在市區的考場上等待入場,想到在賓館里等她的陸忍冬,楓楊心里充滿了甜蜜,離考試還有兩天的時候陸忍冬就陪她來市區了,陪著她看書背書。
楓楊此時沒有一絲緊張,她知道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和陸忍冬的未來,這只是其中一條路,無論她做什么選擇,陸忍冬始終會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