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風順水來到出口處,何槿皺著眉,一下子拉住了康松,“你進我的影子,我自己出去。”
康松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對方想要干什么。兩人從小到大,配合的次數太多了,他完全信任何槿!
何槿等他融入自己的影子,用搶來的身份牌打開門。光線從門縫里射進來,打在何槿身上,他忍不住用手擋了一下刺眼的陽光。
“何槿兄弟,你還真是厲害,第一次來就能摸清楚總部的構造,如果多給你點時間,你能把整個總部掀個底朝天!”曾斌站在隊伍中間,在最外面套了個防彈衣,似乎想要防止子彈擊中自己。
眼睛逐漸適應了陽光,何槿沒有著急回話,而是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曾斌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的隊伍團團圍住了整個出口。而出口的位置非常特殊,竟然設置在了郊區附近的山上。
他的人將暗門的位置堵的嚴嚴實實的,似乎占據了整個山頭的位置。
何槿立刻擺出一副笑臉,十分溫和的說:“曾斌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會無緣無故掀你山頭,我只是想徹底殺掉周寶祥那個背叛者!”
“周老如今是我的人,我不管他以前到底干了什么,現在他死了,你要給我一個交代才行!”曾斌冷冷的看著對方,根本不理會那張笑臉。
話音剛落,周圍的士兵全部將槍口抬起,朝向正在咧嘴微笑的何槿。
士兵們面面相覷,這家伙難道是個傻子?面對這么多槍,基本上每個人都會露怯,但他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竟然還在張著嘴傻笑……
“笑話,你這算是什么身份?你不是國家編制人員,你的組織更不是國家承認的組織!”何槿瞬間收起笑臉,表情十分嚴肅。
“況且,周寶祥死了未必就是什么壞事!”他呵呵笑了下,示意對方靠近點。
剛才的話一下子說到了曾斌的心坎上,也不管對方的話是真是假,慢慢湊到了近前。
“曾斌首領可以扶持自己的人上位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順手解決另外兩個!”何槿將聲音盡可能的壓低,讓對方能離自己更近一些。
曾斌眼神一冷,沉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直接束手就擒吧!”
說著,他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想要直接按住何槿。
何槿反手掙脫,用同樣的方式抓住了曾斌的手腕,他笑瞇瞇的說:“我勸曾首領多考慮考慮,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吧。”
曾斌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到現在口氣還會這么硬,也沒想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竟然多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小紅點出現的時間很短,僅僅是讓本人看了一次就消失了!
“剛才只是提個醒,什么東西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呢?理想?榮譽感?大家都長大了,你應該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何槿的眼神中流露出瘋狂的神色,“如果不是還有別的事,我一定要看看你心中最深處的懺悔!”
何槿慢慢放開對方,隨即退到了暗門的位置。
曾斌朝著身后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散了吧,都是誤會。”
蘇正從隊伍中走出來,臉色難看的來到他身邊,“首領,咱們就這么算了?”
曾斌看了眼蘇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的小命現在在別人手里,難道要自己以命換命?
暗門那邊的何槿喊了一聲,指著蘇正道:“這家伙不錯,可以稍微提拔一下,沒準以后就是下一個我。”
曾斌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正,他不太相信何槿的眼光,但既然都這么說了,現在肯定要應下來。他相信對方是個瘋子,瘋子什么都干的出來,自己只能順著對方。
國家統一之前,那個混亂時代似乎都沒有這種瘋子。剛才那個眼神他記住了,這種人最不能惹,如果沒猜錯的話,正在用槍指著自己的人,也是個瘋子。
這個復雜的時代,似乎醞釀了很多瘋子……
曾斌回頭,再次揮了揮手,“讓開一條路!”
何槿笑瞇瞇的走在人群中間,不緊不慢把兩邊的士兵看了個遍。
“希望下次還能來這里做客,大家再見!”他從包圍圈中走出來,朝著所有人揮了揮手,然后消失在了樹林邊緣。
另外兩個中年人急匆匆趕到,他們看了看正在撤回的隊伍,又看了看曾斌和蘇正。
“何槿人呢?他跑了?”其中一人急忙開口詢問。
平時他不太喜歡管這些事,但這次不得不多問問。義軍三元老中,周老已經死了,剩下他們兩位要對各種事務多上點心,因為曾斌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很有可能趁著他們示弱,奪了他們的權!
“劉開,張慶義,二老節哀!周寶祥前輩的死是個誤會,他早年確實對安全局做出了背叛行為!背叛安全局就是在背叛國家,我們也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有義務鏟除背叛國家的背叛者!”
這是曾斌剛剛想好的借口,這樣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義軍表面上就是為了配合國家穩定局面的組織。
剛開始的他也是這么想的,他滿懷壯志,但在義軍中沒幾年就被磨光了意志。他見到了這個國家的黑暗,也見到了很多國家也無能為力的事情……
劉開和張慶義心中發冷,他們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來封口!現在他們回去怎么說都沒用了,如果他們真的為周寶祥辯解,那他們也會變成國家的背叛者!
蘇正在一旁看的牙疼,他就知道曾斌不是那么好解決的。現在他特別好奇,何槿到底給首領說了什么,竟然能讓首領妥協。
何槿來到山腳下的公路,徑直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
車上坐著一個剃著光頭的年輕人,他一邊吸煙一邊說:“終于來了,你要是不來我就直接開走了!”
“開車吧,剛才有點事耽誤了。”何槿溫和的笑了一下,像個優雅的貴族。
年輕人摸了摸小臂上的紋身,那是一把刀,剛剛紋上去的。如果不是為了紋這個紋身花光了錢,他根本不會來這種偏僻的郊區拉人。
何槿輕輕靠在椅背上,閉目回憶著剛才的行動。他還是小看了曾斌,也高估了自己!
他不怕曾斌這個時候追來,因為他和他的同伴們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