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感覺從腹部升起，一向訓練有素的張陽此時有些難耐。

“你…涂好了沒。”

安仁唇角掛起壞笑來，從后背拐到腰間，擰了他一把。

“好了，穿上吧。”

張陽撩起衣服，美人肩與略顯羸弱的身軀被藏了起來。

安仁指尖觸感微妙，膚若凝脂，光滑細膩，全無男人的半點粗糙，看著這張如刀精心雕刻過的側顏，很難想象長這個模樣居然生在鄉野間。

若是在城里，被老鴇抓去做男妓都有可能。

初遇見他時，不過遠遠的一眼，他泥土濺得滿臉，衣衫襤褸，狼狽至極，挑著扁擔，實是與當下相差甚遠，如今唇紅齒白，洗干凈了柳腰纖細，玉腿修長，身姿挺拔，面容俊俏，安仁搓著撫摸過滑嫩肌膚的手指，暗嘆道上天給了他一副好皮囊。

張陽穿好衣服，回頭望去，那揩了他油的男人正盯著他的后背發呆，笑容滿面春風得意，不由暗罵道上天給了他一副厚臉皮。

突然那年輕人口吐鮮血，阿媚嚇得驚慌失措，又口不能言，張陽聽見動靜，慌忙起身。

“怎么回事？”

復又想起阿媚不能言語，年輕人抓著他的腿，似是又好多話想說，但涌出的血液堵住了他的嘴。

“你別急，我且為你看看。”

年輕人抽搐吐血，張陽把了他的脈，竟是體中有毒。

“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在皇宮之中吃了一粒藥，失去了意識，醒了就是現在的模樣，期間種種皆不記得，只記得了失去意識前的事情？”

年輕人點點頭，嘶啞的聲音連帶著血涌了出來。

“城西…三…三里，李…李家…”

話還沒說完，他便咽了氣。

此毒兇猛，物資匱乏，張陽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年輕人的生命流逝，阿媚一直握著他的手，直至他的身體冰冷。

張陽摸清了思路，看著站在他身后的安仁，起身示意他來到爬墻草旁。

外面雨小了些，天也慢慢亮了起來，

“我已摻了吊命的草藥在止血草藥中，兩種藥摻在一起，無任何反應，藥性溫和，按理不會激起他體中的毒，但他稍有些精氣神，這毒便發作了，此中定有蹊蹺。”

安仁背著手思索，過了片刻看著外面漸漸走遠的烏云。

“你的意思是，此毒會和吊命的藥相悖，或者是他從厲鬼變回人，便會有毒慢慢發作？”

張陽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清楚，我打算把他帶回去，解剖才能知曉答案。”

安仁皺眉看向他。

“你還要背著他走？”

張陽點頭，眼神篤定。

“我若不背他回去，厲鬼的謎題便一直都不會有答案。”

安仁擼起他的衣袖，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你身上傷多，待雨停了，我背他走。”

張陽本以為他會反對，畢竟路途不算遠，可他們都受了傷，又許久沒有進食。

“我身上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但你的傷口較深，有些感染，好不容易愈合，不可用力，還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