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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抉擇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王三抱著兒子來回的在院子中不停的走動,雖然兒子已經生了下來,但是王三的心卻提的更高了,因為臨盆的過程雖然結束了,但是自己的妻子卻因為大出血,卻仍然沒有脫離危險,附近幾個部落的藥師都趕到了王三的家中,在竭盡全力的為王三的妻子進行治療。

“甌北,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

雖然王三是一個男子漢,但是此刻出于對妻子的關心,竟然也流下了擔心的眼淚。而懷中的孩子也像看懂了這一切一樣,伸出稚嫩的小手,一下一下的為王三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

沒想到,這時的王三看向兒子,卻哭的更厲害了,大概是被觸碰到了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王三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天已經大亮了,太陽從東邊完全的升了起來,此時,幾個部落的藥師也都從屋子中走了出來,但是,他們出來卻并沒有帶來想陽光一樣明媚的好消息,而是紛紛搖著頭??吹竭@一幕,同樣候在屋子外面的祭婆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回過頭吩咐自己的侍童侍女進去處理一下后事。

“王三啊,你,不要太激動,我們也都盡力了,但是這種情況我們確實沒有遇到過,也許是我們能力有限,你家甌北……”

說到這,領頭的藥師停了下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是個人都應該明白什么意思了。

心痛到了極點的王三腿一軟,甚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雙眼無光的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屋子,自己的妻子,竟然真的就死在這里!王三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的哽咽,嘴中還不斷的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但是卻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幾個藥師看著眼前如此悲痛的王三,心里也很難受,但卻無能為力,他們是藥師,可以治病,但是卻無法撫平一個人心靈上面的創傷和悲痛。

王三很愛他的妻子,勝過了王三愛自己,對于王三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妻子,就相當于沒有了一切,活著也就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王三就這么跪著,跪著,慢慢的,眼角,嘴里,鼻腔里,耳朵里,開始不斷的流出鮮血,嘴里面還不斷的喃喃自語著“甌北,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辦?甌北??!甌北?。。。∧慊貋?,求你了?。?!”

看到這,藥師們也都慌了。

“王三,別這樣,你甌北沒有了,可是你也要堅強起來啊,你還有孩子呢,你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孩子可怎么辦啊,你甌北在天之靈看到這個場景,走的又怎么會甘心呢。”

但是,王三過度傷心,已經失去了意識,藥師們還沒有來得及救治,只聽撲通一聲,傷心過度的王三已經七竅流血,趴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這可能是一場天大的鬧劇,明明應該是闔家歡樂,喜氣洋洋的一件大喜事,但是如今短短的五個時辰,遍從喜事變成了喪事,最最可憐的莫過于這個剛剛降生的男娃娃了,甚至還沒有好好記住自己的親生父母就突然變成了嬰兒。

看到這一幕,幾個藥師也是瞬間手足無措,這一世大大小小的病也看過了不少,也會有很多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但是像今天的這種場面,幾個藥師也都第一次見到,所以一個個的都變得非常木訥。

“西丁祭婆(西丁部落的祭婆),那,那,那現在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祭婆臉色平靜,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擺了擺手:“其他部落的藥師先各自回去吧,診費已經叫人準備好了,明日便送到你們家門口,西丁部落的藥師也回去吧,剩下的事情,由我負責就好,辛苦了。”

說完,也沒有理會幾個藥師,便把自己手下的侍童侍女都叫到了身邊?!耙粫菏掏瘜⑼跞氖w抬走,侍女把王三甌北的尸體抬走,抬去祭壇,準備一下,午時進行火化。”

剛剛吩咐完,侍童和侍女便馬上開始處理尸體,這個執行能力也是非常的強。而祭婆則是將王三懷中的嬰兒抱了起來,令人感到奇怪的,即使經歷了這些,這個孩子還是沒有任何的哭鬧,只是不斷眨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事物,在祭婆將嬰兒抱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嬰兒又開始看著祭婆的臉。

“哎,真是個可憐的小家伙,但是啊,你不能恨,因為啊,一切都是輪回注定,因果安排。”

說完,祭婆便帶著小家伙來到了族長的西丁堂前。而王三家中出了這樣的事,族長和長老們也都已經得知了消息,早早的在西丁堂前等待著祭婆回來。

“怎么樣祭婆。”族長率先問到。

“王三夫婦全部離世,尸體已經被運到了祭壇,午時進行火化處理,送二人進輪回,而王三甌北所生之子已經被我帶過來了,憑族長安排?!?

說完,祭婆便將懷中的嬰兒送到了族長手中。此時族中四大長老也圍了過來,想要看看這個嬰兒究竟長什么樣子。

“血瞳?還是單只血瞳?”

“出生就會笑?”

“頭上這兩只小角恐怕不應該是人族應該擁有的身體部分吧!”

“結合昨晚的天象判斷的話,這大概就是古籍中所記載的——不祥之兆!”

“那豈不是會給我們西丁部落帶來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那真是太可怕了??!”

…………

幾個老頭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只有祭婆在一旁不屑的笑了笑。

“族中掌管占卜和祭祀的好像是我吧,什么不祥之兆,什么滅頂之災,荒唐,你們說的這些屁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這幾句話讓幾個長老啞口無言。

“好了,都不要說了?!弊彘L看著西丁堂內的幾人“這個嬰兒先暫時就在我這,等到午時火化王三夫婦之時,召集全部落中所有的人,看看其他族人的意見?!?

就這樣,大家都散開來!留下了族長一人坐在西丁堂的正位上。他看向懷中的這個詭異的嬰兒,喃喃自語道:“哎,真是個艱難的抉擇?。 ?

說罷,搖搖頭,看了看天上,鎖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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